第43章 收拾星星

永远不要试图和一个醉鬼讲道理,这句话是真的,当陆廷鹤被祝挽星折腾的不上不下且身心俱疲时,就深刻的明白了这句话。

半夜一点半。

地毯上躺着一条卷成一团的内裤,从浴室带出来的洗澡水一路滴滴答答的流到床边,上面床单被折腾的早就没法看了,再往里,贴近墙壁的那根床柱上系着一根汗湿的领带,领带下面,潮湿的枕头也挤成一根扁麻花。

场面一度火热到像大战了十个回合,然而事实是陆廷鹤只带着他洗了个澡。

实在是小醉鬼太能折腾了。

他黏在人身上撩拨点火,又是 “哥哥” 又是 “老公” 的,把卖乖的话说尽了,激的陆廷鹤急红了眼之后却撒手不管了,说什么都不肯老实下来。

陆廷鹤刚帮他裹好毯子,祝挽星就突然受惊似的叫了一声,边推他边说床怎么这么晃是不是地震了,然后二话不说就往床下跳。

气的陆廷鹤把他四脚朝天按在地毯上,结果好不容易床不晃了,身底下铺着的毛毯又碍了他的眼。

米色的毛毯上滚了两道烤糊了似的焦黄色,祝挽星裹着它非说自己是张成精的印度飞饼,还满脸悲痛的说俩人不能在一起了,因为他们不是同一物种,有生殖隔离。

陆廷鹤:“……”

陆廷鹤都快被他莫名其妙的脑回路给气笑了,把人翻过来按在腿上,恶狠狠威胁:“再给我闹就真让你飞,飞到嗓子哭哑了也别想停。”

祝挽星吓得瞪圆了眼睛,终于在恶势力面前低下了头,耷拉着脑袋说不闹了,还乖乖的坐起来捧着陆廷鹤的脸端详,心虚的问:“哥,你是不是难受?”

“你说呢?” 陆廷鹤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没好气的闷哼,虎口卡着祝挽星的侧颈上下抚摸,嗓音里满是压抑过头的低哑:“星星今天怎么这么会磨人,欠收拾。”

语调说的狠戾,可等人真的凑过去要帮他时,陆廷鹤又不舍得了,祝挽星刚贴过去,就被陆廷鹤抵着额头推开了:“不用做这些。”

小醉鬼被推的晃了两下,重新坐稳之后立刻抱住他的腰,从下往上讨好的看着他,透着水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带着乞求,边看边双手合十给他拜拜。

陆廷鹤的呼吸陡然收紧,压抑了一整晚的渴望再难平息,他捏着祝挽星的下巴挠了两下,声音稍哑:“乖一点,别淘气。”

空气中属于Alpha的信息素瞬间凌厉起来,铁网一样紧紧束缚着祝挽星的身体,陆廷鹤的动作并不温柔,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然而落到人脸上时却只是一个轻而又轻的吻。

但浅尝辄止终归解不了急渴。

祝挽星在一阵天旋地转中被扯离了地毯,好像又要地震了,他向后挥着胳膊表示抗议,刚挥出去就被陆廷鹤眼疾手快抓住了手腕,扯着领带绑在了床柱上。

祝挽星眨着眼睛看他系上蝴蝶结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听话居然又被绑了!

“你怎么又——唔啊!”

陆廷鹤的手从腋下伸过来捂住他的嘴巴:“再说话就把领带塞嘴里。”

*

没了小醉鬼的胡言乱语之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不少,陆廷鹤一手撑着床头,一手去捞枕头,浑身的肌肉都鼓胀紧绷着,小腹上覆着薄汗的腹肌壁垒分明,满是喷张的力量感。

祝挽星像是一只在外面滚了一身泥之后被主人压着洗澡的小狗,被收拾的好不可怜,眼圈通红,盈着水光,鼻翼一下下委屈巴巴的翕动着。

感觉到掌心被舔了一下,陆廷鹤放开他的嘴巴,哑声问:“怎么了?”

祝挽星吸了吸鼻子,小声控诉:“你又绑我……”

“嗯。”

“嗯?你嗯什么嗯!你不仅绑我,还不让我说话,刚说了都听我的就又欺负我!”

话音刚落就听 “啪!” 一掌响彻客房,陆廷鹤吻上他耳尖:“就欺负你。”

祝挽星这次总算知道了发酒疯的后果,被镇压的毫无还手之力,只在陆廷鹤开了花洒帮他洗头时急声喊了一句:“我的喇叭花!”

陆廷鹤缓下一口气,问他:“什么?”

祝挽星指了指腿上那圈牙印,委屈道:“我的喇叭花,是不是被你弄没了……”

陆廷鹤看一眼那圈泛着粉红的牙印,一个个小红圈挤在一起,可不就像朵喇叭花嘛。

他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贴近他耳边道:“还在,不过颜色有点红,要开花了。”

说完又恶劣的补充:“和星星一样可怜兮兮的,很漂亮。”

祝挽星呜咽一声趴进浴缸边,“你变态啊……”

*

一个澡洗的兵荒马乱,耗尽了祝挽星的全部体力,他在浴室就累的睡着了,被陆廷鹤裹着浴巾抱回了床上,重新换了床单,塞进被子里。

陆廷鹤没有收拾自己,就只随便裹了件睡袍,坐在床头盯着祝挽星的睡颜看,小醉鬼折腾了一晚上,只有这时候是乖的,安安稳稳的趴在他腿上睡的很沉,一只手还习惯性的抓着陆廷鹤的衣摆。

“以后别想再碰一滴酒。”

陆廷鹤说着惩罚似的捏了捏他的鼻尖,心想再这么来一次我可受不住。

睡梦中的祝挽星似有所感,伸爪子要推开鼻子上的手,推了两下发现推不开之后就作罢了,再被捏就自己往后缩,陆廷鹤捏一下他就缩一下,一路慢吞吞的退回了热乎的壳里。

陆廷鹤看着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嘴角不自觉就勾起一点笑来,“好吧,看你这么乖,下次想喝还是可以喝一点,不过只能在我身边喝。”

*

陆廷鹤等祝挽星睡熟了才出门,他故意没洗澡,随便裹了一件睡袍,胸前大肆敞开着,又点了根烟在身上熏了两圈,做出一副刚应付完情人的疲态。

刚进书房时陆临江正在看文件,见他进来也没分他半个眼神,只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一份文件看完了才让他坐下。

“两个钟头才不情不愿的过来,我打扰你的好事了?”

陆廷鹤闻言面色一僵,苦笑着叫了声爸,“您知道我和他分开了,现在也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陆临江很愿意看他露出这种为难的神情来,表示这个刚回归的儿子还年轻稚嫩,便于控制。

他起身走到陆廷鹤旁边,在他肩膀上慈爱的拍了拍,“小鹤,我知道前阵子挽星和你分手的事让你很伤心,这样做确实委屈你了,但他毕竟是祝镇平唯一的儿子,以后祝家的产业早晚要交到他手上,你和他交好没有坏处。”

陆廷鹤往他旁边坐近了一些,有些窘迫道:“爸,我今天没控制好情绪,当众让他和祝叔下不来台,我——”

“这些都无伤大雅,” 陆临江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你到底还年轻,刚被他甩了就让你接待他确实为难,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祝家不对,适当摆一摆架子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