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审问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陆逢川躺在束缚椅上,手脚被皮带牢牢绑着,眼睛上缠了一块黑布,陆廷鹤正坐在桌子前和边上的人一起翻着资料。

“小鹤,这都快一个小时了,他怎么还不醒,我那一棍子可没使多少劲儿。”

说话的人就是刚才撞倒陆逢川的 “酒鬼” 王嘉,从小和陆廷鹤一起长大,十来岁的时候去河里摸鱼差点被水冲走,硬是被陆廷鹤拿根树杈捞了上来,他又虚长几岁,从那以后就把陆廷鹤当自己半个弟弟了,陆廷鹤重生的事,除了刚刚知情的祝挽星以外就只有他知道。

“应该是醒了。” 陆廷鹤抬头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人,轻蔑道:“哥你不知道,陆逢川别的本事没有,演戏是真好。”

王嘉嗤笑了一声,叫旁边人抬桶水把他泼醒,陆廷鹤抬手拦了一下:“别麻烦了,不是开着电嘛。”

他说着话就抬手拨了下开关,细小的电流瞬间噼里啪啦的爬满陆逢川全身,只见他置入油锅的活虾似的猛地痉挛弹动,大叫着挺腰挣扎起来。

“啊啊!!陆…… 陆廷鹤我弄死你!妈的装鬼套我!你给我等着!唔!”

王嘉撇了撇嘴,“嚯,清醒了啊,够有劲儿的啊,比东苑的鸭子叫的都欢,药效这么快就过了?”

陆廷鹤也跟着笑了笑,“嗯,下针可以再加一倍。”

王嘉知道接下来的事只能陆廷鹤自己来,拿了资料就把其他人带了出去,临走前还小声嘱咐了一句:“小鹤,哥知道你想弄死他,但别把自己搭进去,你手底下得有数,无论如何,他不能死在这儿,懂吗?”

“懂,哥你放心,我有数。”

陆廷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把人推出去就被一只手探到背后,王嘉拿了桌子上的一堆刀具装进口袋,“既然有数这个我就没收了!”

“哎、你——” 陆廷鹤有些失笑:“你倒是给我留一把。”

“咱不用那个,太便宜他了。” 王嘉献宝似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粗树枝,一头是劈尖的,“这个好!我刚给你折的,又硬又糙,不容易出人命还好遮掩。”

陆廷鹤拿着那截小树枝哭笑不得,刚要开口王嘉就给他堵了回去,纵容道:“一根还不够啊?没事儿!哥给你折了两根!”

他说着就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树枝,硬塞给陆廷鹤,“就两根啊,多了没有了,你都不知道这儿的树有多硬多难劈!我顶着雨在树底下蹦了十分钟拢共劈这两根!省着点用啊。”

陆廷鹤知道王嘉是看出来他情绪不对,怕他拿着刀心一横就把陆逢川结果了。

“用的时候注意别划了手知道不,留下指纹可以被雨冲掉,留下血迹是冲不掉的,实在不行你就把手裹上,哎,有东西裹吗?”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解领带,“把我领带给你一会儿自己裹——”

“行了王妈!” 陆廷鹤笑着打断他,推着他留往门口走,“快走吧你,别在这磨叽了。”

“嘿你瞎叫什么!” 王嘉扭头给他一下,“没大没小!”

陆廷鹤好不容易把人轰了出去,连着王嘉的领带一起扔出了门,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能过多牵扯别人。

等王嘉出去陆廷鹤立刻就冷下了脸,捡起那两截树枝往里面走,陆逢川正躺在束缚椅上苟延残喘,浑身都是乱七八糟的冷汗和尿液。

他抬手扯了陆逢川眼睛上的黑布,“别来无恙啊,我的好大哥。”

陆逢川惊恐的看着他,用力喘了好几口气,“陆廷鹤你要干什么!你……你最好想清楚杀人是犯法的!我昨天去东苑之前告诉我助理了,他马上就会带人找过来!”

“对,你正好提醒我了,我得速战速决。” 陆廷鹤拿着树枝在手里试了试,“既然你也是重生的,那我们就不用叙旧了。”

“看这架椅子眼熟吗?我从那间精神病院弄来的。”

他边说边拿着树枝划过陆逢川的脖颈,被王嘉劈开的树枝尖锐又粗糙,手一施力就能刺进皮肉,“前世你就是把我绑在这架椅子上的,我特意让陆少爷也试试。”

陆逢川哆嗦着盯着那根树枝,声调都在发抖,“陆廷鹤…… 你别乱来…… 我们这辈子没仇没怨!你现在把我放了我绝对不和你计较——啊啊啊!!”

伴着他的惨叫树枝硬生生刺进胸口,陆廷鹤攥着那根树杈从锁骨狠狠划到小腹,一道鲜红的血印子立刻蔓延扩大。

“不和我计较?” 陆廷鹤嗤笑一声,“陆少爷还真是大方,可惜我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他说着话猛地把树枝拔出,粗糙的木刺立刻把皮肉豁开,“时间仓促,没准备电极,只能拿这个招待陆少爷了!”

话音刚落陆廷鹤就抓着他的手臂猛一施力,树枝登时掼入陆逢川小臂,把那截胳膊刺了个对穿。

“啊啊啊啊!不——”

陆逢川拼命挣扎起来,大叫着挺动身体,被刺穿的那截手臂痉挛成一个扭曲的形状,想要抽出来却被皮带牢牢绑着。

“我…… 我杀了你!陆廷鹤……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束缚椅上连着电的开关被顺势按开,陆廷鹤抬手把档位拨到最大,陆逢川疯了似的扭动起来,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裤裆再次被尿液浸湿。

“杀我?大哥,你怎么还是看不清形势呢。”

陆廷鹤把手上溅的血随手抹在他裤子上,“我们在的地方是一个非常偏僻的树林,这两天的雷雨很大,随处可见被强风刮断的树枝,甚至是树桩,这种地方,最适合死人了。”

陆逢川口水眼泪糊了满脸,翻着白眼不断抽搐,陆廷鹤适时把档位拨小,让他喘一口气。

“到时候我会把你插在一根被雷劈断的树干上,伪装成在树林里不慎踩滑意外身亡的事故,你的血会把树干整个染红,多大的雨都冲刷不干净,树林里饥饿的蛇和狼狗闻到味道就会吐着舌头兴高采烈的赶过来,一口一口分食掉你的血肉。”

陆廷鹤凑近他的耳边,另一根树枝顺着他的话割上陆逢川的身体,“先是脖子,再是胸口,然后是手指,四肢…… 他们会把你啃的血肉模糊,肢体分离,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你说,到时候还能查出来什么呢?”

“不!不行…… 陆廷鹤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啊啊!”

又是一声惨叫,陆廷鹤冷着脸把另一根树枝捅进他左上臂,鲜血喷出来溅上陆逢川的下巴,眼看他翻了个白眼要晕死过去,陆廷鹤抬手把开关拨到最大。

陆逢川痉挛着矢禁了,在束缚椅上疯了似的弹动,断断续续的哽咽着求饶,血顺着椅子边缘滴到地上。

陆廷鹤赶在他窒息之前关了电,等了好久陆逢川才安静下来,双目无神的缩在椅子上,像个快没电的玩具似的一阵阵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