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3/5页)

直到有一天大哥又对季宵焕出言不逊,但是季宵焕依旧冷着一张脸并不买他的账,于是大哥晚上趁狱警们不注意,招来几个小弟将季宵焕关在了厕所里打算教训一顿。

后来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最后只听见厕所里传来阵阵凄惨的嚎叫,没有敢进去看一眼,更没有人敢说话。

两个小时后,狱警发现了厕所里发生的事情,叫来了大批的狱警赶来了。

所有的犯人也都围了过来。

那些犯人里面有杀人的,有抢劫的,血液里都流着嗜血的本性,于是大家都像是看热闹一般想要看清厕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厕所的铁门却被人拿着链条反锁上了,狱警怎么都不打开门,于是大声的朝厕所里面叫嚷。

狱警大概喊了有三四声,厕所里传出了一阵阵铁链的声响,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朝里面看。

却没有想到打开门不是那群找事的人,更不是那个人高马大的大哥,而是季宵焕。

他的头被砸破了,肩膀也被一块玻璃刺的血肉模糊,细小的血流顺着季宵焕头顶的伤口流了半边脸,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被血浸透了,就像是一个血煞的阎王。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冷冷的环视了一眼。

这一眼让距离门口最近的几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季宵焕欠着身子从人群处走了出去,只留下厕所里的凄惨一片。

那个厕所肮脏又充满了异味,地面上全是泥巴污水。

而要找季宵焕事情的几个人纷纷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扭曲哀嚎。

有的人手骨折了,有的人腿断了,厕所的地上全部都是血迹,那些血混杂着泥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地面横着一根从水管处拔下来的铁棍子,上面还残留着像是肉一样的东西。

季宵焕一个人和五个人打架,虽然最后也受了重伤,但是他是那件事件中唯一一个站在走出来的人。

这一幕实在是给整个监狱的人影响太深刻了,后来季宵焕在监狱里再也没有人敢惹他,甚至连一些胆子小的囚犯看着他都绕道走。

而季宵焕进监狱的原因也都被传开了。

据说是因为家里的遗产纷争,他教唆杀人,于是正在高三最美好的年纪被判进了监狱,三年。

周围的人只道季宵焕果然是个狠人,十九岁年纪就敢杀人。

季宵焕也从来不说什么。

王深是在他有一次被人欺负的时候认识了季宵焕,季宵焕帮了他,他就一直跟着季宵焕。

后来王深一年后出狱了,季宵焕还需要再做两年牢。

于是王深等到季宵焕出狱,就跟着季宵焕开始创业。

当时王深问季宵焕想要在哪里创业,他本以为季宵焕回选择更好的地方,比如东阳市,再比如他的家乡明城也不错。

可是季宵焕却选择了傅城,这个各方面都并不是最出色的城市。

王深也没有问过理由。

四年前季宵焕开始创业,当时所有的人都知道季宵焕才从监牢里出来,难免会对他带着偏见,曾经有一度季宵焕的公司被人陷害,差点就快要走不下去了,而季宵焕也出过一场大事故,差点就没命了。

可是季宵焕依旧是那副表情冷静的模样,像是不管发生了再大的事情都没有他过不去的时候。

可是现在......

王深望着季宵焕,他坐在座椅上额头低垂,手上还沾着血迹,那些血甚至弄到了他的脸上。

血迹早就已经干涸成了深红色,而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狼狈。

左右来回路过的医护和病人都在望着他,而他却什么都察觉不到。

季宵焕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开始摸自己的衣兜,他在衣服上下摸索了两下想要找烟,但是衣兜里什么都没有。

他哑着嗓子对王深说:“王深,有烟吗?”

王深说:“季总,这里是医院不能吸烟。”

季宵焕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他点了点头说:“哦对,是医院......”

王深又说:“季总,前面有个吸烟区,你要不要去那里?”

季宵焕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急症室紧闭的大门,哑着声音说:“算了。”

那天季宵焕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

等到医生出来的时候告知了季宵焕情况。

况穆这次是心情崩溃应激引起的剧烈呕吐,导致胃部痉挛出血。

不过幸运的是况穆的这次胃出血并不算很严重,已经通过吊针止住了血,后续还需要一系列的检查和观察,所以还需要住院几天。

季宵焕听见这个消息,闭上了眼睛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跟医生道谢。

这时候季宵焕才注意到王深一直没有走,还站在旁边,像是在发呆的望着季宵焕。

季宵焕对他说:“不早了,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王深这才回过神来说:“好,那季总我先回去了。”

季宵焕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况穆的病房里。

王深却望着季宵焕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他刚刚听见医生叫那个男生的名字了,叫况穆。

这个名字他之前听说过,当时监狱里的人将季宵焕的案底全部都翻完了,什么季家的大公子,什么洛雅高中的学霸校草,万人瞩目,到最后沦落到了阶下囚,让人唏嘘不已。

而其中又一件事情就是,季宵焕要杀的人是东阳市最著名的商业豪门况家的少爷,况穆。

而现在里面的躺着那个人居然就是况穆......

既然是要杀他,那为什么刚刚季宵焕会那么在乎他的生死?

病房里开了一盏小灯,那盏灯顺着房门上的方块玻璃映了出来。

王深看见季宵焕坐到了况穆病床旁边的位置上,病房里的灯光将季宵焕那张线条冷硬的脸都照的柔和了许多。

况穆单薄的身子躺在病床上,手臂上输着液,眼睛紧闭陷入了昏睡中。

季宵焕靠在椅背上望着况穆的脸,就那样目不转睛的望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的人一动不动,就像是定格成了一张照片。

王深转过身走了。

况穆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清醒过来的。

他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是关于他十八岁那年最痛苦的事情。

况穆从梦中惊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人不是季宵焕,而是周冰双。

周冰双坐在他的旁边一看见况穆醒了,立刻凑了过来,问:“小穆,你醒了啊。”

周冰双一开口说话,坐在沙发的方楚也走了过来。

况穆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手撑着胳膊肘要坐起来,他红着眼睛问:“季宵焕呢?”

“季宵焕在哪里?!”

况穆的脸色依旧很苍白,但是那双大眼睛却乌溜溜的往病房里的看了一圈,在看见病房里只有周冰双和方楚两个人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找季宵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