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况穆今天穿的是一件圆领的毛衫, 衣领正好开到了锁骨下面一点,在衣领掩盖的边缘处,秦米看见了一片青青紫紫的颜色。

秦米眯着眼看那个地方,看了半天也难以判断是什么。

这时候走廊处传来了一群男孩的喧闹声, 一个男生嗷了一嗓子, 声音响彻了整个楼道。

况穆的睫毛颤了颤, 缓缓睁开了眼睛, 对上了秦米眼睛。

况穆的目光涣散,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秦米探着头指了指况穆锁骨的那个位置, 问:“况穆你这里是怎么了?怎么紫了一片啊?”

况穆愣了一下缓缓的低下了头,朝胸口处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浑身的血哗一下就冲到了脑袋顶。

况穆指尖颤了颤, 连忙将衣领往上拽了拽,他捂着锁骨的那个位置, 竭力的压制着心里的翻江倒海, 声音又硬又冷的说:“蚊子咬的。”

秦米连哦了两声, 又说:“那你记得涂点药。”

况穆低着头,手捏紧了笔杆,整个脸都红的像是烧着了一样。

脖颈上那个的东西就像是个烙铁一样,刚刚还不觉得, 现在居然又烫又痒的,让他又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在天台上, 他想要季宵焕, 但是季宵焕拒绝了,季宵焕只是紧紧的抱着他,埋头吻在了他的锁骨处,手上也探入了况穆的衣服里帮他。

这一中午他被季宵焕给折腾的够呛。

况穆的脸越想越红。

虽然这些日子他和季宵焕晚上都在一起睡, 但是平时要上学,季宵焕又克制的可怕,晚上基本都不碰他,好不容易到了周六周日,又要不是况穆生病,要不是季宵焕有事。

他们上次做那件事情,还是况穆在天台上闹的那天晚上。

况穆也是太想他哥哥了,今天两个人亲吻的让他有些忘我,居然和在学校天台上都敢去撩拨季宵焕。

季宵焕要真的顺了他的意,怕是下午况穆直接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季宵焕给抱回家了。

况穆望着桌面上摊着的题本子,忽然又想到季宵焕在天台答应了他晚上。

今天是周五,今天晚上.......

况穆紧紧抿着嘴巴,很认真的在想晚上要不要提醒季宵焕让他去买点用品,不然......可能又会像上次一样。

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况穆的脑袋埋的更低了,掌心都出了一层层的汗。

可是到了晚上,这件大事又泡汤了。

因为况穆又生病了。

中午他刚刚吃完饭就去天台吹风,在上面又是被折腾了一通,里热外冷的,冷风呼噜呼噜的就往他肚子里面钻。

一下午他都感觉自己腰腹处像贴了一个冰块一样,凉的厉害。

放学的时候,季宵焕一眼就看出来况穆脸色不好,沉着脸把他给带回家了。

晚上吃饭况穆还没吃两口就开始反胃,于是季宵焕早早的就给他喂了药,抱着他上床了。

况穆手捂着肚子依靠在床头,眼睛通红的看着季宵焕来来回回的家里忙碌。

季宵焕走到况穆面前蹲下身,把冲好水的热水袋贴到了他的肚子上,手摸了摸况穆的脸颊问:“好点了吗?”

况穆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眼睛红红的说:“哥,今天晚上.......”

“你好好休息。”

“可是我们都已经十四天都没有那个了.......”

季宵焕蹲在床边,况穆需要垂着眼睛看着他。

况穆的手乖顺的勾着季宵焕的指尖,声音也轻轻的,说到后面况穆咬住了下唇,手指一下下的捣鼓着自己的指甲盖,恨不得把指甲都扣开一层皮。

“你生病了,月儿。”季宵焕握住了他的手。

况穆就知道季宵焕会这样说,他耷拉下眼睛,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看着一副像是被季宵焕给欺负了的样子。

季宵焕揉了揉他的头,将床头柜上热好的牛奶端到况穆的嘴边,况穆有点喝不下去,他就端着杯子,眼睛红红的看着季宵焕。

季宵焕知道况穆想要说什么,说:“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况穆这才低头捧着杯子一口口的喝。

况穆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加绒睡衣,床头浅黄的灯光打在况穆的身上,他双手捧着白色的杯子,埋着一口口的喝着牛奶,脑袋毛茸茸的,整个人都乖的不像话。

季宵焕坐到了床上,抬手一下下摸着他弟弟软软的脸颊。

况穆喝了小半杯的牛奶,喝的小肚子鼓鼓的,他捂着嘴小声的打一个嗝,皱着眉头将牛奶递给了季宵焕。

“喝不下了?”季宵焕问。

况穆点了点头,身子朝前欠了欠,双手抱住了季宵焕的腰。

季宵焕接过了牛奶,抬手将剩下的牛奶都喝了。

周五一过完,距离季宵焕去英语竞赛只有两天了。

一想到季宵焕马上就要离开他十天,况穆这个双休日在家里就开始忐忑不安,他坐也坐不下去,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算紧紧抱着季宵焕也睡不着。

他又开始想要他哥和他做那件事情。

这种欲望一旦产生就如同海浪一样波澜不尽,一浪又一浪的打在况穆的心上,闹的他怎么都不安生。

这天晚上季宵焕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况穆坐到季宵焕的腿上,喊了一声:“哥......”

季宵焕目光注视着电视,很自然揽过了况穆弧度微弯的腰侧。

况穆就手臂攀缠着他哥哥的脖颈,红着脸仰着头技术拙劣的亲吻着他哥哥,还没有吻两下就自己先挺不住腰了。

他软在季宵焕的怀里,将脸蛋埋在季宵焕身上,喘息了向下,声音闷闷的对季宵焕说:“哥,我好像得病了。”

季宵焕的手一点点的抚摸着况穆的肩胛骨,问:“什么病?”

况穆说:“我在网上查了查,有种病叫分离焦虑症.......但是上面又说得这种病的都是小孩子,哥,你说我怎么会得这种病啊......”

季宵焕目光依旧望着电视,他吻了吻况穆的发顶,没有说话。

况穆又说:“哥,等到这次竞赛后,我就跟着你,你去哪里就带着我去哪里好不好.......”

这句话况穆天天都在说,他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复读机一样,重复着说不让他的哥哥离开他。

季宵焕手一下下的抚摸着他。

况穆又仰起头问季宵焕说:“哥,我们做好不好?后天你就要走了,我们会有十天见不到......”

季宵焕沉沉的看着况穆,他摸了摸况穆的脸,说:“等我回来,现在你要是生病,我没有办法照顾你。”

季宵焕说的这句话,一下就堵得况穆哑口无言了。

他上次和季宵焕睡,能有两三天动不了。

而那两三天是他最需要和依赖季宵焕的时候,如果他现在和他的哥哥睡了,到时候他肯定会更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