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锳纪并不知道自己让某个存在变成了可亲可爱的双胞胎, 他一大清早出门给东京的同学买东西。

可能听说他出门的缘故,这一路上锳纪碰到了不少熟人,比如出来晃悠的五条相彦, 比如来京都出任务顺便打听消息的夜蛾正道。

被人关心的锳纪很开心,笑得格外灿烂, 配合着他那头微卷的半长发, 整个人都烂漫的像个大可爱。

当然没人会认错性别, 锳纪海拔一米八, 冬天穿的厚,别人看锳纪只会觉得他性格好、爱笑又开朗,可是总监部里清楚地记载着禅院锳纪是个阴险狠辣、卑鄙无耻的混蛋, 于是总监部越发觉得禅院锳纪这人太虚伪。

看看, 高专的夜蛾正道都被锳纪的伪装骗住了, 居然还帮禅院锳纪说好话!

——冲绳的任务报告作者还是标了锳纪的名字, 夜蛾正道表示理解锳纪的难处,给批了合格。

故意在甜品店巧遇的五条相彦拉着锳纪嘀嘀咕咕。

“你打了你们族长, 只有三天禁闭?”

五条相彦先是表示了震惊, 他的想法和加茂原一样,这点处罚就是毛毛雨啊!

但换位思考一下, 禅院锳纪可以砍五条悟,哪怕只能偷袭砍, 但也勉强算是对等的, 假如五条悟打了家里的族长呢?

唔, 估计也只是关禁闭外加禁止吃蛋糕吧?

于是五条相彦将震惊抛在脑后, 重点在另一件事:“打人有什么说法吗?需要注意什么吗?”

——五条相彦是帮五条悟问的,因为禅院家的变动,五条悟被盯得比较严, 没法偷溜出门。

锳纪一听就懂了,他立刻传授经验:“要有足够服众的、让大家支持你的理由,否则别人觉得你生气了就打人,太没道理了。”

五条相彦斜眼看锳纪的脑门:“烫头?”

“这只是个幌子。”锳纪想到家里在讨论的改造祖宅一事,小声说:“我们家要改了,据说会直接弄个信号站,以后下载东西不用KB了,速度会变成MB。”

五条相彦羡慕坏了:“这么好吗?”

“是吧?你告诉五条悟,要找个大家都喜欢的理由打人。”

锳纪又说:“其次是要打赢,这点对五条悟来说不算难,难的是怎么保证受伤的人还能工作。”

五条相彦一愣:“你是说……留手?”

锳纪点头:“对呀,你将家里人打了,没人出任务了怎么办?他得选一个能顶住他攻击的目标,否则会影响大家收入的。”

别看禅院直毗人伤得重,但禅院直毗人速度快,又经验老到,躺床上喝汤也不耽误这老头带伤批改文件。

至于禅院扇?啊呀比起第一次禅院家中坚力量都去床上喝汤,这次只躺了一个禅院扇,所有禅院族人全都认为甚尔真是长大了,脾气变好了……

五条相彦嘶了一声:“你说的对,伤得太重了会耽误家里的业务,治疗也是个问题。”

治疗类的术式不常见,家里出一个都是宝贝似的供起来。

锳纪又说:“或者有立刻接手事务的人也行,你看,扇叔去养伤了,叔父让甚一大哥接手扇叔的工作,没耽误家里的事。”

五条相彦恍然大悟:“对哦,禅院甚一是你大哥,你这是帮你大哥将权利从叔父那辈抢过来了!厉害厉害!”

他真是学到了,不愧是阴险狡诈的禅院锳纪。

锳纪卡了一下,其实这是方便操作甚尔的户籍以及未来锳纪的任务问题,再说了,禅院扇需要养大半年,总要有人负责【炳】的业务,所以禅院直毗人索性将事情交给禅院甚一处理。

锳纪胡乱总结说:“反正大概就是这样,我是晚上的车票,你还要留京都吗?要不要一起回去?”

五条相彦:“我要回家和悟大人说说这事,家里可能还会开个会,明天再回去。”

锳纪拍了拍五条相彦的肩膀:“等回东京了我请客。”

五条相彦赞同道:“是要庆祝一番。”都将族长和继承人打了,只领了三天禁闭,太值得庆祝了:“京都这边没东京自由,东京见。”

锳纪:“东京见。”

锳纪选购好了礼物,回家和禅院直毗人打了个招呼,下午坐新干线回东京。

等锳纪抵达东京时,夕阳西下,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甚尔?”

锳纪惊喜地看着靠在出站口附近柱子旁的弟弟:“你的手续办完了吗?户籍转出去了?”

亮介在处理冲绳任务的后续,和总监部打嘴仗,暂时没空,于是甚尔拿了假证开车来车站。

甚尔帮锳纪将大包小包塞进车里,他坐在驾驶位上,娴熟地打着方向盘:“正在走流程,政府部门的效率嘛,你懂的,而且亮介要应付总监部的试探,可能会慢几天。”

但对甚尔来说禅院已经是过去式,一切尘埃落定,都无所谓了,早点晚点没什么区别。

他关心地看着锳纪:“直毗人没难为你吧?”

锳纪先说了自己和直毗人的谈话:“叔父只担心消息泄露出去,扇叔……唔,他是不信的,你也知道。”

虽然禅院扇信誓旦旦地说【锳纪是0咒力】是甚尔的阴谋,但为了以防万一,禅院直毗人还是定了个束缚。

“我还去看了直哉,直哉说想要看你的高中课本。”

锳纪给直哉说好话:“他说你果然离开禅院了,并为你的离开而高兴。”

甚尔微微蹙眉,说真心话,禅院直哉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一个标签:人傻钱多,还曾差点害了锳纪,再加上禅院直哉又是个禅院,所以对于锳纪的赞扬,甚尔持保留意见。

还是那句话,锳纪戴着甚尔的滤镜,觉得自己弟弟哪里都好,同理甚尔也自动滤镜了锳纪,觉得锳纪和人相处时没什么戒心,容易轻信。

甚尔谨慎地问:“你复述一下和直哉的话,全部,每一句都要。”

锳纪的记性不错,他重复了一遍和直哉的对话,甚尔听后一个劲冷笑,心里将禅院直哉扎成了稻草人。

不愧是禅院家长大的混蛋,小小年纪就如此自负傲慢、自以为是,而且禅院直哉居然说锳纪很弱?他眼瞎吗?

甚尔叮嘱锳纪:“让家里给他买新课本,我都被除族了,怎么能将我的课本给他?还有,不要说我在伊豆的住址,他不是很有本事吗?让他自己来找我。”

找到了就打一顿!

锳纪听后记在心里:“行,我不说。”

他又提了找族人帮忙开店的事:“我放课后可以去帮忙,但白天就你一个人,以前也没做过,可能顾不过来,只是叔父说要保证族人的安全,所以……”

“不用。”甚尔已经不想和禅院有任何牵扯了:“我不想家里有除了你和亮介以外的任何禅院。”

锳纪耸肩:“好吧,那我再找个帮忙接收消息的助理,别的就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