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七章 原野富豪(第2/3页)

迈克尔和桑迪是伦敦一位银行家的儿子和侄儿,20来岁时,银行家对他们俩说:“年轻人,给你们每人几千块钱,到遥远的殖民地去定居,去发展,通过自己的双手学会生活,创造财富。如果你们成功了,当然求之不得;如果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们长大成人,我不在乎这几个钱。”

两位年轻人遵照家父的安排,选定来澳大利亚的维多利亚殖民地发展。3年过去了,居住地兴旺发达,蒸蒸日上。在维多利亚省、新南威尔士和南澳等地共有3000多个殖民站,一些殖民站发展畜牧业,一些站从事种植业。在帕特森兄弟来之前,这一庞大的种植园属杰米森先生所有,位于达令河支流帕隆河8英里处,共有面积75平方英里。

霍坦站是中心站,现在两位年轻人既是移民又是这里的主人。凭他们的聪明才智和非凡的精力管理着他们的财富。

霍坦站坐落在位于墨累河地区的野牛山与霍坦山之间的盆地,四面环山,左面是亚伯丁山,右边是黑巴文山峰,占地15平方英里。这里远离其他各主要城镇,人迹罕至。由于欧文斯河支流流经盆地,加上无数条山溪注入河中,河水蜿蜒,流水潺潺,美不胜收。这里有利于饲养牲口和耕种,有上万亩耕地,种植有各种本土的和外来的作物。牧场肥沃,放养家畜数百万头。粮食和牲畜在卡斯尔梅恩和墨尔本市场上卖价极高,因而给霍坦站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大家边走边聊,忽见通道尽头有一栋漂亮的房屋出现在眼前。房屋是木头和砖结构的,外观秀丽,像一座瑞士风格的别墅。墙外回廊环绕,廊檐下悬挂着中国式的灯笼,罗马古典建筑前庭。窗外装着五颜六色的篷罩,仿佛盛开的鲜花。美不胜收,无比舒畅。草坪四周的树丛中,还有一根根铜灯柱,排列整齐。柱顶上装有古朴的庭院灯,黑夜里,整个庭园被煤气灯照得通明。

房屋四周是马厩和厂房,房屋筑建在半英里路以外的一个山谷里,有20来所住房和茅屋,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一座农庄,倒像一个小小的村落。村落和住宅之间装着电话线,随时可通话。整个住宅隐藏在一片异国风光的丛林里,不见一点尘世的喧嚣。

走过一段林荫甬道,便有一座小巧玲珑的铁桥跨过一条潺潺的小溪,通往住宅外边的花园。

过了小桥,一行人来到主人的住宅门口,一位红光满面的管家前来迎接。客人走进了那富丽堂皇的大厅,豪华的家具及摆设件件雅致美观,映入宾客们的眼帘。

厅内挂满各种取材于骑马射猎的美术品。大厅对着一间大客厅,开有5扇明亮的大窗子。客厅里放有一架钢琴,钢琴上摆有一叠乐谱,既有古代的也有近代的。几张画架上布着画稿,旁边有几个大理石的人像,墙上挂有几幅欧洲名画家的画,地板上铺着柔软的绿色地毯,墙壁毯上绣着美丽的神话故事,一个古铜色的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中央。此外,还有许多珍奇的陶器、贵重而高雅的古玩和其他精致的艺术品。

一座澳大利亚人的住宅里居然有这么多名贵的物品,真让人称奇艳慕。这一切足以说明主人是个懂得艺术和追求时髦的人。总之,这里富有欧洲风格,让人在飘零的生活中常回忆起故土的风情。人们到了这里,简直就像是到了法国或英国的华贵府第。

柔和的光线穿过五扇窗子射进客厅,海伦娜夫人走近窗口,连声赞叹。窗外俯临一片宽阔的谷地,一直延伸到霍坦东面山下。草场和树林连绵不断,真是“冈峦相经亘,云水气参错”。宛如一幅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风景画。就连人人称赏的挪威边境特勒玛克天堂谷也难以相比。这幅光与影编织的山水画,随着阳光的偏移而变幻莫测,它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力,美妙绝伦的境界令人心旷神怡。

这时,桑迪已事先吩咐厨师预备早餐。不到一刻钟,客人们围桌就坐,餐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主人为能在自己家中设宴款待嘉宾,颇感荣幸。

主人很快就明白了客人们此行的目的,对哥尼纳凡的行为很受感动,对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也说了不少宽慰的话。

“哈利·格兰特既然不曾在沿海各殖民区露过面,”迈克尔说,“有可能是落入土著人手中了。从信件中分析,他应该准确知道自己所在的方位,他没有到英国殖民地里去,肯定是刚一登陆就被土著人掳去了。”

“他的水手艾尔顿的遭遇就是这样。”约翰·蒙格尔斯回答。

“二位从来没有听到过不列颠尼亚号失事的消息吗?”海伦娜夫人问。

“从来没听到过,夫人。”迈克尔说。

“依二位看,格兰特船长被澳洲土著人掳去后,会怎么样呢?”

“澳洲土人并不残忍,夫人,”迈克尔回答,“这一点,格兰特小姐尽管放心。很多例子证明他们性情温和,有些欧洲人和他们在一起生活过,从来也没听说谁受到过他们的虐待。”

“其中如伯克探险队的唯一生还者金格就是一个例子。”巴加内尔说。

“不仅是那位大胆的探险家,”桑迪接着说,“还有一位名叫巴克莱斯的英国兵,在1803年脱险,逃到菲力浦港,被土著人收容,和他们一起生活了33年。”

“据报《澳大利西亚》报道,”迈克尔又说,“一位名叫莫瑞利的人,度过了16年的奴隶生活后,终于回到他的故乡。格兰特船长的经历和这位莫瑞利差不多,莫瑞利在1846年秘鲁号失事后被土著人掳去带到了内陆。我想,你们完全有希望找到格兰特船长。”

大家听了那青年这番话,极为振奋。他的话更进一步证实了巴加内尔和艾尔顿说的没错。

女士们离席后,大家又谈起了流放犯。两位青年说他们也听说过卡姆登桥的惨案,不过,他们并没有把这一群逃犯放在眼里。垦牧站有100多号人,这帮匪徒绝对不敢贸然行动。再说墨累河一带地域荒凉,没东西可抢,新南威尔士的殖民地那边,公路上戒备森严。艾尔顿也曾经这么说过。

两位主人热情好客,盛情难却,哥尼纳凡爵士只得在霍坦站逗留一天。虽说是耽搁了12个小时,正好也休息休整一下。牛和马也能趁机在站上的舒适厩棚里恢复一下体力。两位青年人为客人拟定了如何度过一天时间的娱乐项目,客人欣然地接受了。

中午时分,7名猎手骑着猎马,雄赳赳气昂昂地聚集在住宅的大门口。另外给两位女士也准备了一辆漂亮的轻便马车,马车夫也可以在这马车上显一显“四辔在手”的绝技。围猎的随从先出发了,猎人们扛着优等猎枪,跨上马鞍,在马车的两旁奔驰。猎犬穿过了矮树林,一路吠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