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八章 寻找水源(第2/3页)

塔卡夫常回头看着罗伯特,不时地夸奖他,说他马骑得不错,给他打气。当然,小家伙也确实不错,值得表扬。他已经成为一流的骑手了。

“好样的,罗伯特,”哥尼纳凡说,“瞧,塔卡夫在夸你哩!他很赞赏你,我的孩子。”

“为什么呀,我的爵士?”

“你的马骑得不赖呀。”

“啊!我只是骑得还算踏实罢了。”罗伯特回答,听到别人的称赞,不免有点不好意思。

“骑得踏实就好,罗伯特,而且你还很谦虚,我敢肯定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骑手。”

“知道我爸爸怎么说吗?”罗伯特笑着说,“他要把我培养成一名好水手,我却当了一名好骑手。”

“不矛盾呀,好骑手也可以是好水手呀!好骑手并不一定都能成为好水手,但好水手定能成为好骑手。惯于在帆桁上做事的人,骑起马来也骑得踏实。至于勒马、转圈、腾跃都容易,一切顺其自然。”

“唉!可怜的父亲,”罗伯特说,“您救了他,爵士,他该如何感激您是好呀!”

“你很爱你父亲是吗,罗伯特?”

“那是当然,我亲爱的爵士,他是位慈爱的父亲,对我和姐姐都很好,他的心里就装着我们俩!每次远航归来,总要从他所到的地方买一些纪念品带回来给我们,而且,每次一到家门口就把我们搂在怀里,抚摸我们,亲切地问这问那。哦,您将来认识他了,一定会喜欢他的。玛丽就像他。他说话很温柔,跟玛丽一样!对一个水手来说,说话那么温柔,您觉得很奇怪,是不是?”

“是的,是挺奇怪的,罗伯特。”

“我仿佛现在就看见他在我的眼前,”小罗伯特自言自语地说,“亲爱的爸爸啊!我的好爸爸啊!小时候,他总爱把我抱在他的怀里睡觉,哼着苏格兰歌曲,曲子歌颂了我们美丽的湖泊。有时候,我还能记起那调子,只是有点模糊不清了。玛丽还记得。啊!爵士,我们太爱他了!唉!我想,是不是一个人年纪越小越爱父亲!”

“是的,我的孩子,人越长大就越尊敬父亲。”哥尼纳凡爵士回答,听了孩子对父亲的这份最真诚的爱,他十分感动。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马儿放慢了速度,缓缓前行。

“您肯定会找到我父亲吗?”小罗伯特沉默几分钟后又说。

“当然,我们一定能找到他,”哥尼纳凡爵士回答说,“塔卡夫给我们提供了寻找的线索,我非常信任他。”

“这塔卡夫可是个了不起的印第安人,您说是吗?”这孩子说。

“他确实很了不起。”

“您知道吗,我的爵士?”

“什么事?你说吧!”爵士回答说。

“跟您在一起的人都很好!比如海伦娜夫人,我很爱她;态度总是很冷静的少校;蒙格尔斯船长;还有那巴加内尔先生;以及所有邓肯号上的水手,我都非常喜欢,他们都很勇敢,都是热心肠!”

“是的,孩子,这我当然知道。”哥尼纳凡爵士回答说。

“您知道吧,您是最好的好人。”

“是吗?这我可不太知道。”

“那您现在应该知道了,我的爵士。”小罗伯特边说边拉起爵士的手不停地亲吻。

小罗伯特边说边拉起爵士的手不停地亲吻

哥尼纳凡摇了摇头。各自都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塔卡夫在前面打手势催他们稍微快点。二人夹马快步跟上。时间紧迫,后面的人在焦急等候他们的消息呢!

3人又策马扬鞭,催马奔驰起来了,很明显,除了陶喀外,另外两匹马实在跑不动了。中午,他们该让马歇上个把小时,它们实在太累了。大丛的紫苜蓿都被晒枯了,根本吃不下。

哥尼纳凡的心里开始焦虑起来,天气依然干燥难耐,若是再找不到水,后果真不堪设想。塔卡夫已沉默不语,他也许在想,假如瓜米尼河也干涸了,那就完蛋了,这位印第安人的心也真的绝望了。

无论如何还得继续往前走。他们用鞭子拍打、用马刺刺,逼马上路快跑,可马儿也只能缓步而行,无法跑起来,它们已经筋疲力尽了。

陶喀精力旺盛,的确可以跑得更快些,它只需要几个钟头就能跑到瓜米尼河岸,但塔卡夫想到他不能把两个旅伴丢在这荒野里。所以他不得不紧勒住陶喀,迫使它把步子放慢下来。可陶喀是个急性子,却怎么也慢不下来。只见它又是踢又是跳,一个劲儿地嘶鸣,很不耐烦。最终主人没能勒住它,而是用话语控制住了它。塔卡夫可以与他的马交流,陶喀虽然不能作出回答,但它听得懂主人的话,明白主人的意思。塔卡夫与陶喀经过一番“协商”后,这聪明的牲口终于接受了主人的意见,放缓了步履。但仍不时地咬着嚼铁,以示极不高兴。

不是陶喀没懂主人的意图,而是主人塔卡夫没有领会到陶喀的意思。其实,聪明的陶喀嗅觉极为灵敏,它早已感觉到空气中的湿气了,正疯狂地猛吸着湿气,舌头在哒哒作响,仿佛是伸进了清凉的泉水里。塔卡夫这会儿才明白,水源应该不远了。

于是,塔卡夫将陶喀急躁的缘由解释给两位听,鼓励着他们加油。同时,另外两匹马很快也懂得了陶喀的意思。大家一鼓作气,跟在塔卡夫后面奔驰。下午3时许,远方底凹处出现一条白茫茫的水线,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盈盈的波光。

“水!”哥尼纳凡大声叫起来。

“是的,水!有水了!”罗伯特跟着叫起来。

没有错,那是水,马儿们也感觉到了,用不着扬鞭催马,他们如离弦之箭,直冲过去,没几分钟就跑到了瓜米尼河边,连鞍带人,跳进河中,直至淹到胸脯以上。

不由分说,它们的主人也浸入到河水里。真解渴,大伙儿欣喜若狂。他们对被迫随马一同跳进河里,洗个冷水澡,一点儿也不抱怨。

“啊!这水真甜呀!”小罗伯特一边在河心猛地喝水,一边欢叫道。

“慢点儿喝啊,我的孩子!”爵士一边告诫孩子,可自己却不以身作则。

这时,只听到一片咕噜咕噜的喝水声了。

塔卡夫也在喝,但没有像他们俩那样咕咚咕咚地猛喝,而是不慌不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正如巴塔哥尼亚人所说的“要细水长流”,他喝个不休,像是要把整条河流都喝干了。

“好了,”哥尼纳凡爵士说,“我们的朋友这下总不至于失望了。他们一到瓜米尼河就有水喝了,这水又多又清,不过,但愿塔卡夫不要一口气把水都喝干了!”

“我们不能去迎接他们一下吗?这样,他们可以减少几个钟头的焦急和痛苦呀。”罗伯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