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荒岛上的人 第十八章(第2/3页)

赛勒斯·史密斯随后又用金属线连接起两块锌片,把一片浸到硝酸里,另一片浸到钾碱溶液里,产生的电流就通过瓶里的锌片传给管里的锌片。瓶里的锌片就成为电池的阴极,管里的锌片就成为电池的阳极,每一个电瓶所产生的电流都加在一起就足够电报使用了。赛勒斯·史密斯这个天才的、简单的创造让“花岗石宫”和畜栏之间建立了电报联系。

2月6日,工程师开始在通往畜栏的路上安装拉电线用的玻璃绝缘器电线杆。电线在几天后就架好了,随时能输送每秒钟10万公里的电流,电流的回路就是地面。

工程师把制造出的两套电池分别放在了“花岗石宫”和畜栏,这样“花岗石宫”和畜栏就可以互通消息,让一切变得非常便利。

收报机和发报机都很容易制造。把一块软铁绕上导线,就是磁铁,然后把两地的电线分别绕在上面。从阳极出发的电流在通过线路到绕着磁铁的地方时,就会使磁铁暂时软化,之后电流就再从地下回到阳极,这样,两极之间就能通电。一旦电路中断,磁铁的磁性就会立刻消失。只要在磁铁前面放一片软铁,电路一接通就会吸住它,电路一中断它就会掉下来。做好铁片的活动装置之后,剩余的工作就很容易,只要把字母在一个圆盘上写明,把指针安到一个铁片上,两个电站就可以联系了。

到2月12日一切都已准备完毕。史密斯在这天发了一个电报给畜栏,问一切是否都好,艾尔通的答复让他非常满意。高兴的潘克洛夫从这天开始,每天早晚都要给畜栏打电报。

打电报有两个好处:一来他们能知道艾尔通是否在畜栏。二来这样就不会让艾尔通觉得寂寞。即便如此,赛勒斯·史密斯每周还是去畜栏看望艾尔通,他也常来“花岗石宫”,每次来的时候,居民们都会热情地接待他。

居民们在日复一日的劳作里度过了美好的季节。他们的资源,尤其是蔬菜和粮食每日剧增,从达抱岛带回的那些植物现在长势很好。

眺望岗的高地上生机勃勃。第四次麦收让他们得到了更多的面粉,谁也不去计算是否收获到了四千亿麦粒。潘克洛夫曾尝试去进行计算,但是赛勒斯·史密斯告诉他,就算他一分钟能数三百粒,一个小时能数九千粒,要完成这项任务他也得需要五千五百年,所以善良的水手干脆把这个念头放弃了。

白天的天气很热,傍晚后因为大气的温度受到海风调节,他们就觉得凉了。这期间有过几场历时很短的暴风雨,往往是接连几个小时的电闪雷鸣,来势汹汹地慑服了整个林肯岛。

小岛在这段时间里非常繁荣。

家禽场的住宅被挤满了,为了把“人口”减少到一个适当数字,居民们就以过剩的“人口”作为粮食。纳布和潘克洛夫花费了不少时间去照顾那些刚刚降生的猪崽。一对很漂亮的小野驴出生了,吉丁·史佩莱和赫伯特的坐骑更多了,他们经常骑着野驴出去。赫伯特在通讯记者的指导下已经成为了优秀的骑手,他们也用牲口拉着车往“花岗石宫”里运送些木柴、煤炭,以及工程师所需的各种矿产。

他们在这期间有几次深入远西森林去探险。因为阳光要穿透他们头上的浓密的枝叶并不容易,所以探险家们并不担心中暑。他们视察了整个慈悲河左岸,沿岸就是从畜栏往瀑布河口的路。

全副武装的探险家们不止一次地和凶猛的野猪进行搏斗。他们在这个季节里也会碰到美洲豹。吉丁·史佩莱首当其冲去对抗美洲豹,他最有力的帮手就是他的学生赫伯特。他们因为随身携带着武器,所以面对野兽时并不害怕。赫伯特一身是胆,通讯记者则沉着镇定。已经有二十张斑斓的兽皮挂在“花岗石宫”的餐厅,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能让岛上的美洲豹绝种。

赫伯特帮着吉丁·史佩莱用箱子里的照相器材,在岛上风景优美的地方拍了许多照片。

照相机的物镜是一架精密的仪器,其放大的倍数很高。涂底板用的柯罗琔、使底板能够感光的硝酸银、定影用的亚硫酸钠、涂湿印相纸的氯化铔、浸印相纸用的醋酸钠和氯化金还有印相纸样样俱全。首先在硝酸银溶液里浸上印相纸,过几分钟,才能把底片放进印相夹里。

没过几天,通讯记者和他的助手的摄影技术就突飞猛进,他们去很多风景迷人的地方留影,比如眺望岗上、以富兰克林山为远景的海岛全貌,有着巍峨山石的慈悲河口,以山岭为衬的林间空地和畜栏、爪角和遗物角的奇怪地势等等。

摄影师们也没有忘记给全体居民拍一张合影,他们没有漏掉任何一个成员。

“照相能够让我们练成分身术。”潘克洛夫说。

水手的那张照片照得十分逼真,他把它挂在“花岗石宫”的墙上。看着照片上的自己,他简直入迷了,就仿佛是站到了百老汇大街最豪华的橱窗前,流连忘返。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杰普的那张照片是最成功的。照片上的它一本正经地坐着,那副模样无法形容,跟活生生的简直没有什么区别。

“看起来它仿佛正在做鬼脸。”潘克洛夫叫起来。

小杰普对自己的照片也非常满意,看它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还真有几分自负。它要是对这样的结果还不满意,那就实在太过挑剔了。

炎夏随着三月的到来终于离去。雨虽然多起来,可天气依然很热。此地的三月相当于北半球的九月,并不像理想中那么好的天气似乎是在诉说着严寒即将到来。

21日一大早,居民们甚至觉得已看到初雪的景色。一早就从“花岗石宫”的一个窗口向外望的赫伯特忽然大叫起来:

“你们快来瞧!小岛上到处都是雪花!”

“这个时候会下雪吗?”潘克洛夫问这话走向少年。

接着,伙伴们都走了出来,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仅是这座小岛,连“花岗石宫”下面的沙滩上也是一片白茫茫的。

“这肯定都是雪!”潘克洛夫说。

杰普照起相来一本正经

“真好像是雪!”纳布说。

“可温度表上现在明明显示的是58度(2)!”吉丁·史佩莱说。

注视着这一片雪白,赛勒斯·史密斯一言不发,在这样的季度和温度,却遇上这样的现象,他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啊呀!”潘克洛夫叫起来,“这样我们种的东西就要冻死了!”

敏捷的杰普抢在正打算下去的水手前面,滑到了沙滩上。

可猩猩还未着地,积雪就往半空中飞去,雪花四散,阳光在几分钟内就被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