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清唱男孩#
“你，你别闹。”
苏央脸颊不知是不是被橙子温热的手掌捂太久的，发烫的厉害。
而那双漂亮的眼睛也开始躲闪，无错般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放，无措般地挣脱开程则的手掌，支支吾吾，“什么回报，我，我从来没想过。”
他确实每天早上醒来是都会发现自己抱着橙子睡，手冷的时候也会拉着橙子的手暖和。
原来这些都是橙子在纵容他么，为了报答他？
苏央越想越觉得脸红，他解释着；“以后我，我尽量不碰你。你......”
正说着，他口袋手机响了。
是叶游打来的电话，正好解救了正在局促无措的他。
“叶叔.....”
苏央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游快速焦急地打断了他的话，说：“小央，你上热搜了你知不知道！”
苏央一惊，本能地意识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什么热搜？怎么回事？”
叶游：“你快去上网看看，你在酒吧唱歌的视频被人录了下来传到了网上。现在在各大新闻网路上都排热搜第一。舆论也有人带节奏，评论全是在问你谁。你在哪的。现在全网都是你的照片。”
程则在旁边听的清楚，他眉间一皱，飞快拿出手机点开新闻网页。
入眼第一个沸腾的词条就是：
#清唱男孩#
词条下面的视频，正是那天他不阻止苏央去酒吧而在家里清唱做得直播视频。苏央的正脸被无比清晰地拍摄下来，做成一张张图片，放的满屏都是。
程则脸色冷凝了下来。
苏央刚才还滚烫的脸色，刷地变得发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游：“我刚才问了酒吧店长，他说是一个客人当天录了下来发了微博，原本视频底下只有他几个朋友的评论。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被几个大v强推，没一会儿就上了热搜。”
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在别后操纵。
不是严子阳，就是苏家人。
叶游声音里压抑着气愤：“你最近别外出了。实在不行出去的时候戴上口罩，换个发型。千万别让人认出你，拍到你。”
苏央的手紧紧握着电话，骨节发白，微微颤抖。
他扔掉严子阳和苏家人偷偷给他装置的所有追踪卡，以为他们便再也找不到他。以为可以在这个快要布置好的家中，跟橙子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去。
可现在.....
现在他等于在被全国人搜寻。
任何他出现的地方被人认出来，拍到照片传到网上，严子阳他们就能通多照片背景找到他。
他到底.......
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躲躲藏藏，生活在阳光底下。
苏央浑身脱力，清瘦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晃着朝后倾倒，撞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上。
程则抱住了他，冷稳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小央，没事，有我在。”
苏央惨笑：“是有你在，可是我连这间房子都出不去。”
程则：“别怕，我们先看看网上怎么说。”
他拿出手机开始查看。发现无论打开那家网站，最热的头条都是苏央的清唱的视频。可以明显看出背后推送#清唱男孩#词条的人花了多大的手笔。
视频下的评论如潮水般不断上涨。
【天哪，太好听了，第一次听到清唱能把一首歌唱的这么好听！】
【嗓音好，加上在歌词和情绪上处理音线上的完美处理，如果有配乐反而还会给他的歌声打折。】
【小哥哥人长得也好帅啊，眼睛跟他的声音一样纯净的，这视频简直是听觉和视觉的双重享受。】
【呵呵，炒作吧。这热搜上来的这么快，一看就是买的。】
【炒作就炒作，现在那个明星不炒作不买热搜。小哥哥确实长成帅又唱歌好啊。】
【啊啊啊啊小哥哥快出道！我等着粉你！】
......
视频传播在网上带来的效果是大部分是积极的，网友们的评论大多也是对苏央的颜值和唱功夸赞，以及期待他本人的出现。
可是，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
他的照片像劲风中飞舞着漫天白雪一般，铺满全世界。
让他无处可逃。
苏央扔掉了手机，仰头抵在墙上，修长明锐的双眼此刻空洞洞地望着室内房顶的吊灯。
程则跟他并肩坐了过去，低声说：“这不一定是坏事。你看网上的评论都是在认可你唱歌的才华，他们会成为支持你的力量。”
“网评？”
苏央嗤笑：“什么都不知道的网友们，他们只不过是在资本的操纵下看到资本想让他看到的事情。能捧高一个人也能摔死一个人。而我，哪里有可以跟他们对抗的力量。”
“那就想办法变强，强到任何人都无法掌控你。”
程则低望着他，沉缓有力的声音说了这句话。
苏央猛然望向了他。
程则：“你有写歌作曲的才华，有唱歌的天赋，有让人喜爱的帅气颜值。这样的你本就有能力站在高高的舞台上一展风采。”
“等到那样一天到来，苏家，严子阳他们在你眼中连屁都不算。”
这句话在苏央心里确实起了一阵波澜。
因为程则说的，正是他的梦想。
他怔了一会儿，抬手用手背遮挡着眼睛，淡淡道：“......做梦吧。”
“小央，相信我。”
程则握着他的手腕，继续劝说：“事情总会出现转机。就像咱们抽奖都能抽中现金和手机，我打伤了严子阳之后现在又有了新房子住。而且你的歌在网上卖的那么顺利，你的才华被那么多人认可。”
“唱歌的视频被曝光，我反而觉得是个机会。是向共公众展示你能力的机会。”
程则的声音醇厚磁缓，像柔柔的绒毛一点点抚慰着那个零散碎落的，飘零无助的心。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的吗？”
苏央放下手背，眼圈是红红地望着程则。清透的眼中盛满的眼泪顺了脸颊滑下，一颗颗滴在被褥上。
“......小央，别，别哭。”
程则的心猛地抽痛，沉稳的声线跟着变得发慌。
他看到这个热搜视频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万全的计划。
可小央却哭了。
他第一次见小央哭。
程则心疼的厉害伸手想要去抹去男孩脸上的泪水时，苏央一头栽进他怀里。
苏央不愿意被人看到他的脆弱一般，一张脸深深埋进他的毛衣里，闷声说：“橙子......你别说话。”
苏央在哭。
低而隐忍的泣声在空寂的房间中回荡，少年单薄的后背趴在程则款阔的胸膛上小幅度起伏着。细碎的泣音却像重锤一样，一下下砸击在程则的心上，疼的他呼吸紧促，握拳发抖。
程则阴沉的脸，一只手轻轻附上了苏央的后背，一手拿着手机不住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