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第2/2页)

“你自己看如何呢?”

王子楚这般问着,又拉过纪墨执笔的手,引着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画纸上,落在那朵花上,所有的花瓣上的“色彩”都在努力朝着一个样子靠拢,这般看下来,竟是那第一个画出的丑反而鲜活许多,算得上是丑得有特色,其他的都似东施效颦,愈发难看了。

于花上添加细蕊,于细蕊之侧添上两笔,若有细小花瓣还未曾伸展,在大花瓣的夹缝处见缝插针,却又不是处处皆有,二三空缺,便似水墨留白,单独看这一朵花,只能说,它又活了。

两人同作一幅画,一人先画,一人再改,画一物,改一物,未必全部涂抹,但多加两笔却也多有不同,像是从刻板的有形无神,变成了神形兼备,或许哪里还有不足,却不是这种简单修改就能挽回的了。

以此而看,纪墨画画的技巧之上也还欠缺太多。

王子楚执着纪墨的手,在那朵花旁勾画另外一朵花,口中教道:“若是我画,当是这般。”

看得出他是在仿纪墨的六瓣之花,形态上没有大改,但那姿态上,许是那笔墨勾画过于轻松,竟也有了一种轻松写意之感,其流畅处,看得人极为舒服。

同样一朵花,很快便展现出那种“活”气来,许是因为旁边儿纪墨这朵花的映衬,那其中本应该有的致郁效果,也若空谷幽兰该有的气质一样,并不那么显眼。

当然,也可能是王子楚今天心情好,所以致郁特效也有所抵消,不至于处处流于痕迹。

只看局部,哪朵好看,一言即明,便是纪墨所画那个已经经过王子楚的修改,却也不如此刻的妙笔生花,一媸一妍,恍若两别,给人的第一眼印象都是不同的花,哪里想到根出同源。

画好之后,王子楚松手,看着那花,问:“这是什么花,我还从未见过。”

纪墨被问得一怔:“梅花?”再看那山石之中的杂草丛,谁家的梅花是草本啊!便是桃花也不是这样啊。

此世也有梅花,同样的木本植物花朵,所以,王子楚一呆,竟是还问:“哪里的梅花,如此罕见。”

“草梅。”或者草莓的花?纪墨已经记不得那花会是五瓣还是六瓣了,他更熟悉的是草莓,而这种“草梅”,生在草中的梅花?

嗯,对,谁说梅花一定要在树上,画可无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