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坠落的飞鸟(第3/5页)

永远,乖乖,这几个词听着不错。如果这世上有商人守则,那么这几个词一定会被摆放在“永远不能相信的词汇”栏目里,并且高高挂起,供世人敬仰。

不过现在的商人谢寅更想去拯救他的“情人”,毕竟,他们那么相爱,毕竟他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想必,那些高高在上的老东西,也是会谅解他这份深爱着恋人的心情的吧。

两头都在确定这件堪称“仙人跳”般的事件后沉默了会,两分钟后,沈宁深吸了口气,说道:

“谢先生,我先挂断电话,等我微信消息。”

那边忽然挂断了电话,谢寅眉头微蹙,神情中看不出情绪。他从窗边走到沙发上,在沙发上静静等待了五分钟,这几乎是他自己“明示”给沈宁的意思,但意外的,他并没有感到很愉悦,反而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的不悦。

他将之归之为男人的劣根性。

五分钟后,手机又嘟地响起。

他的屏幕一直亮着,只是移动一下视线就能看到页面上最新信息,在触及那条信息时男人眼底光芒颤了颤。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青年上半身衣衫不整,脸庞隐匿在手臂后头,仓惶地想要逃离什么东西,一只手握在他的脚踝上,手腕上名贵的机械手表闪烁冰冷光芒。手掌很大,而脚踝纤细雪白,令人能够轻易联想到,下一刻青年就会被怎样用力地拽回去。

这一整张照片,都是暴力即将实施的前奏。

图片下面,还付着一个说明:

【沈宁:谢先生,你觉得,这个理由够么?】

心爱的情人被他人侵犯,足以构成一个男人疯狂攻击他人的全部理由,不过:

【老板:太暧昧了,明确点,露脸。】

沈宁:“......”

这家伙要求还真多啊。

又过了大概两分钟,又一个信息传递到了谢寅手机上。

青年依旧□□着上身,他白皙细嫩皮肤布满狰狞指痕,身上一块青一块红,因为底下皮肤常年不见天日,透着不正常的苍白,反而显得印记愈发清晰,像是被野兽玩弄过的无助猎物,肆意在他身上涂抹色彩。

青年满脸惊恐畏惧神色,咬着唇,从破碎的眼底流出浅浅水色。

【这张呢?】

真色情。

谢寅面无表情地盯着图片上青年无声流泪的眼,有一瞬的冲动想要替他拂去眼底的水痕。

他冷酷地做着做直观的评价:

【老板:可能会被人说是你蓄意勾引。】

沈宁生气了,沈宁出离愤怒了:

【沈宁:他们怎么可以倒打一耙!![怒][怒]】

谢寅:“......”

【这张呢?】

【这张呢?】

沈宁一张张发图片发过来,仿佛是玩性大起了,他还选了各种角度各种体位,还以为自己是在拼微博九宫图。

谢寅一边皱眉一边点击观察这些照片,他阅览照片的姿势表情和处理日常工作没有什么两样,眼底的不悦却越积越重,直至最后一张照片冲击性地映入他的眼帘。

青年犹如一只被撕裂的飞鸟,破碎无神地躺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他眼中毫无光彩,整个眼球被阴云侵占,光明被迫离开他的世界。

他纤细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圈紫红色的勒痕,勒痕紧贴在喉结下方,极其残忍而又清晰地暴露在空气中。红痕以下,皮肤雪白细腻,显得颈部伤疤越发的凄惨。随着这道不可磨灭的痕迹,青年的一切,他的骄傲,自尊,人性全部被撕裂,只余下一具破碎孱弱的身体。

【够了!】

明明只是文字,沈宁却蓦然打了个冷颤。

怎,怎么了?

那头很快又发来一条安抚性质的信息。

【老板:足够了。】

沈宁不太懂这个标准,只能懵懵懂懂地说:“够,够了么?”

“那好,那我不拍了。谢先生,你可以来接我么?我有点害怕。”

谢寅难得地正经地回复他:

“这是林从柏朋友的店,一般人过去震慑不住,我已经叫邵正觉过去了,再等十分钟。”

沈宁松了口气,他才发现自己刚刚一通操作,浑身都卸了力,刚才精神紧绷都没有发现,现在放松下来才知道自己身上都出了冷汗。

“谢,谢先生,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左右无人,他下意识地向他求助。

谢寅嗓音依旧冷漠,却说出了一个非常靠谱的办法:

“现在,把林从柏手脚都捆住,防止他中间醒来,还有,最好把他嘴巴也堵上。”

沈宁:这主意可太棒了。

他艰难地做起来,默默地把衣服穿了回去,还用力捆住林从柏的手脚,嘴巴也用衬衫塞住了。

这样子,就不会有危险了吧?

沈宁抱着膝盖坐到地上,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他又开始打瞌睡了,但大脑仍然在兴奋当中,困倦和不安糅合出一股奇妙的感觉,理智和五感好像达到了巅峰,让他甚至觉得有些饿了。

他手指碰到手机壳,才发现和谢寅的通话还没有结束,而他刚才绑人的几分钟里,谢寅也没有挂断电话,正在连接的通话显示让他一瞬间恢复了点力气。

他拿起手机,声音带着虚弱:“谢先生,为什么不挂电话?”

男人宛若机器人地回答:“我不缺这点通话费。”

沈宁笑了笑,默默摇了摇头。

谢寅。

……

虽然通话一直没有挂断,但沈宁和谢寅的确没有讲几句话,偶尔沈宁轻声叫他,也会得到一个短促的回复。

十分钟后,他听到外面传来巨大的吵嚷声,好像是房门被踢开了,紧接着有脚步声靠近,有人礼貌地敲门:

“沈先生,你好,我是邵正觉。”

缓慢地,有人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向门口。

过了大概一分钟,洗手间门从里头被打开了。

邵正觉一身西装笔挺,仿佛不是大晚上突然被叫起来加班,而是随时临阵以待。他上前一步,堵住其他人窥探的视线。

沈宁满脸写着疲倦,脸上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印记,让他的的脸有的红一点,有的白一点,眼眶也红通通的,乍看之下,竟像是受到过虐待。

邵正觉不敢多看,目光悄无声息地移开,沈宁让开一个位置,让他进来。

邵正觉一进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林从柏,沈宁把原来扯下来的衣服又给他穿了上去,把他拖到墙角背靠在墙面,不至于像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

邵正觉来之前就被交待过了,他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快速道:

“林少喝醉了,送林少去休息。”

他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走进将林从柏搀扶了起来,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扶到外边,这两个人浑身气势强盛,那些个校园混混完全不能比,他们扶着人出去,竟然都没有人敢拦。正好经理赶到,邵正觉伸手叫保镖停下,对着经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