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人送走了?”

“是。”

“没说什么?”

“没有。”

“礼物她也看过了?”

“这倒没有。埃斯维因说她打算等飞机起飞后慢慢拆了看。”

琴酒发出“啧”的一声,“怪不得这么安静。”

伏特加闻言好奇地问:“大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琴酒瞥了他一眼:“她不高兴见到的生日礼物。”

伏特加张大嘴:啊这……

明明已经知道礼物会惹埃斯维因不开心,大哥为什么不肯换一个?

伏特加不敢往下问,也许大哥另有新意呢?

他换了个自认为安全的问题:

“大哥,你居然放心埃斯维因自己去欧洲,”他同样选择性无视了诸星大三人,“她可是第一次出远门,你就不怕人被拐跑吗?”

琴酒居高临下对伏特加说:“说什么蠢话。你以为我送的礼物是什么?”

伏特加扶着下巴,心情复杂:所以大哥不去巴黎,不是因为放心埃斯维因,而是因为一切尽在掌握?他到底送了什么,听起来仿佛很可怕的样子……

琴酒懒得管伏特加犯蠢,自顾自点燃香烟,在心里默默想:收拢一帮让人看不惯的男人,和组织内外各种权威对着干,哪里不让去偏往哪里跑……埃斯维因果然是叛逆期到了。

可惜boss不肯狠下心,约束那个心里没数的小鬼,任由她到处撒欢。

既然如此,他只能换自己的方法,让叛逆小鬼学会乖乖听话。

琴酒咬着香烟滤嘴,露出凶残的笑容。

伏特加瞄到琴酒的笑容,浑身不由的一抖,默默为被琴酒惦记上的某人祈福:

埃斯维因,大哥送你的礼物,你可千万要收好!一定不能丢掉!毕竟,丢掉它心情不会变好,但一定发生比拆开礼物更不幸的事。

你也不想被大哥追上,炸翻好不容易完成的实验吧……

+

落地,转机,再起飞,超过四十个小时的航程,耗尽了柔弱的科研工作者全部体力。

三个男人却越坐越精神,下飞机时各个神采奕奕,和憔悴的浅间弥祢形成了惨烈对比。

“我早晚要买一架属于自己的飞机。”浅间弥祢喝一口清水,恨恨说道。

绿川光接过水杯说:“请再忍忍,马上就到酒店了。”

浅间弥祢痛苦面具:“为什么还要坐车,我现在觉得脚下都在飘。”

绿川光剥一颗薄荷糖,塞进她嘴里,“你已经超过15个小时没进食了,再不补充能量,低血糖和胃绞痛会更要命。”

浅间弥祢艰难地把糖含进嘴里,无力地靠着绿川光闭上眼睛。

安室透将行李扔上出租,扭头看见诸星大站着没动,抱臂远眺走神,阴阳怪气地说:“诸星大,你是在梦游吗?行李可不会自己走上车。”

墨绿色的眼珠微微转动,低声说:“我看到了疑似人贩子的匪帮外围成员。”男人的气息变得沉凝肃杀,“巴黎并不安全,所有人务必提高警惕。”

安室透的手重重按在出租车后备箱盖上,被扣上的后备箱发出“砰”的一声,“不用你提醒,所有人都知道。”

浅间弥祢神色惊恐地发现,安室透手掌下方,后备箱盖瘪下去了一块。

绿川光动作自然地拍了拍浅间弥祢的头,“别担心,我们三个都在。”他对快打起来的两个同伴说,“机场出口鱼龙混杂,不适合讨论事情,我们还是赶快上车吧。”

诸星大和安室透对视一眼,分别从两侧打开车门上车。

不过这么一闹腾,浅间弥祢的萎靡感消退不少,等四个人到公寓式酒店办完入住,她居然有了拆礼物的力气。

包装粗糙的礼物盒被拿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绿川光负责递刀,浅间弥祢负责开箱。

在众人瞩目下,浅间弥祢打开箱子,拿起放在最上面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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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birthday(生日快乐)

落款是gi

“上飞机那天是你生日?”安室透惊讶地说。

浅间弥祢对着贺卡出神,心不在焉地说:“是。没想到琴酒那家伙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

绿川光端杯热水放在她面前,笑眯眯地说:“虽然没赶上你的生日很可惜,但我可以把生日蛋糕补给你,想吃什么口味?尽管提。顺便,这次点单可以不计入点单券次数。”

浅间弥祢眼睛一亮:“榴莲千层可以吗?”

“……”绿川光微笑着拒绝,“不可以。请务必遵守文明公约,不要在公共场合食用榴莲。”

“好吧。”浅间弥祢再次萎靡,兴致不高地打开贺卡下的盒子。

里面是一块精致的女式手表。

安室透吹了声口哨:“江诗丹顿,不错的品味。”

浅间弥祢却觉得奇怪,琴酒从来都是开支票打发人,连她18岁的成人礼都没改主意,为什么会在19岁生日送手表?

绝对有古怪。

她拿起手表翻来覆去地看,还拿出仪器进行检测,过一会儿才黑着脸说:“里面装了定位器。范围不确定,但至少是整个巴黎。”

什么?

琴酒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即使最淡定的诸星大也不可遏制的瞳孔地震。

绿川光不知脑补了什么,神色更加温柔,但看起来莫名可怕。

安室透暗中冷笑:果然,组织中从不存在什么温情,更没有信任可言。所有蜜糖下,必定暗藏刀枪毒药。

最生气的是浅间弥祢,她气极反笑:“呸!那个控制狂!不敢当面送我是怕挨揍吧!”

昂贵的手表被主人嫌弃地丢回礼物盒。

诸星大捡起了手表,“除了定位和计时,它还有别的功能吗?”

浅间弥祢翻了个白眼:“这两个还不够?定位已经很多余了。”

诸星大有不同看法:“不,恰恰相反,定位很有用。你该带上它。”

浅间弥祢惊讶地瞪大眼:“哈?”

诸星大重复了一遍:“请带上它。巴黎并不安全。”

浅间弥祢看一眼造型合心的手表,有点舍不得,但想起这是琴酒的圈套,又嫌弃地扭向另一边,“我不要。”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的对诸星大说:“埃斯维因有权利决定她的东西将如何被使用。”

他大胆地意有所指,“而有时候,垃圾桶也是礼物的一种归宿。”

诸星大冷静地说:“这份礼物确实不太合乎礼仪,但事关埃斯维因的安全,礼仪反而是次要问题。我猜琴酒也是这么想,才会送出这块手表。”

“安全,这需要一个远在天边的人掌握我每天的行程吗?”浅间弥祢撇嘴,“你们三个一直跟着我,哪儿来的危险?”

诸星大说:“世上总有意外发生,这块手表就是为了防止意外。更何况,你其实也不喜欢我们跟太紧吧?带上这块手表,今后去哪儿随你高兴,只要我们在外围建立起保护圈,你大可尽情享受更大的自由。不然,琴酒恐怕会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