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4页)

听着他略有些颠三倒四的叙述,陈玲玲眯起了眼,她伸手甩了他一巴掌:“你今天是走运,遇到我,只是被暴打一顿,你要是今天得逞了。知道接下去会等着你的是什么吗?”

这货看她,陈玲玲:“你以为小姑娘遇到这种事,不敢说?你就会白占便宜?你怎么知道不会太激烈,当场就死了。或者活不下去,寻死呢?你敢身上背一条人命?你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陈玲玲站了起来,一脚踢在他身上:“她坑你呢!”

这话钻进黄长发的耳朵里,他之前没有想过,现在不知道是被打疼了的冷汗还是说听见这话的冷汗,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挂下来,原来还会这样?

陈玲玲提起墙角的书包,拍了一拍,低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蠢货!”

说完,提着书包往外走。

黄长发浑身上下哪儿都疼,轻轻一舔,疼得要命,一颗牙都被那个小丫头片子给打松了,脸上肿到眼睛都睁不开,下面也肿到走路都扯着疼,这记亏是吃大发了。

等了很久才缓过劲儿来的黄长发,慢慢吞吞,挪动脚步出了巷子,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上的位子也早就坐满,黄长发靠在杆子上,快站不住了。

边上的阿姨看他不行了,说:“小伙子,要不你来坐。”

坐在老阿姨让的位子上,也没那么好受,柏油路面被太阳晒得软了,车子开来开去之后,变得波澜起伏,两节长龙的公交车,后一节尤其跳,一路跳过去,他本来就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路真的酸爽。

从江城西南角到东北角,整个行程靠着时速10到20公里的公交车,七拐八弯,加上转车要一个半小时。第三辆车子,是从火车站出发的,这辆车无论什么时段都拥挤得要命,他好不容易挤上车。夹在乘客中间,被前后撞着,那股子钻心疼,疼到眼泪汪汪。到了地儿,他下车,蹲在车站上,恨不能大哭一场,一条命感觉去了半条。

调整了好久才站起来,往家里走去,下班的人来来回回,看见他猪头三的样儿,邻居们知道他就没干正经事儿,估计去小偷小摸被人打了。大部分人看笑话,几个人问一句:“长发,你这个干什么去了?”

“摔阴沟里去了,行了吧!”

到家门口,看见门关着,使劲拍门,门拉开,他妈衣服都没穿整齐,露出已经松弛的皮肤,里面一个老婆死了好几年的老头子匆匆忙忙穿起了裤子说:“阿花,明天我再来啊!”

他妈看见他这个样子,问:“哎呦,这是怎么了?”

他门一关,往猪窝似的,带着味道的床上一躺:“我要死掉了。那个小丫头片子,力气大得吓死人……”

“啥么事?你连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都打不过?”

“册那(艹)!你去打打看,我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上谢美玉这只瘟货的死人当了!”黄长发吼叫。

一吼,嘴巴张开,牙疼,他捂住了脸。

这口恶气,想想陈玲玲那个手脚,自己一点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这个小丫头,他要是再去惹,他就是作死。

楼上谢美玉的妈妈,蹬蹬蹬下楼来,在楼道里跟人聊天,别人跟她说:“钟阿姨,这次真的是谢谢你家美玉了,没有她,我家阿明结婚的香烟和喜糖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都是街坊邻居,应该的。”

“你家美玉日子真的过得好,我去她家里拿香烟和喜糖,看见她家一家子买了三台落地扇。厉害的!”

“一般性啦!等我那外孙女进了民航,日子还要好了。”

“是哇,你们家雅茹也要进民航啊?”

“那是肯定的喽!”平时谢美玉不太多来,谢美玉也不可能跟她妈说那么多,谢美玉的妈当然不知道女儿家里的具体情况,只知道在外人面前吹牛,当然也不算夸张,毕竟这些都是谢美玉跟她说过的。

“哦呦,你的福气真的是好,外孙女进了民航,以后找个干部外孙女婿,你以后糖是吃不完了。”

“希望是这样,不过我家雅茹长得是真好看。”

“好看的,真的跟朵花儿一样,出挑得不行!”

外头这些话落进了黄长发的耳朵里,陈玲玲这个小丫头片子,他是不敢动了。可要是费雅茹呢?那个小姑娘,他这几天是看了,娇气得不行。难道也跟陈玲玲一样,力气那么大?

要是把费雅茹弄到手,以谢美玉死要面子的脾气,难道在娘家,人人都知道她女儿出事情了?被他这么个二流子睡了?

不行,他的脑子里钻进陈玲玲说的话,小姑娘要是出了事情,脸皮薄,要是死了怎么办,他要吃花生米的啊!

谢美玉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样子,从他的脑子里浮现,她有男人,有女儿,她要是出了事情?怕老公知道,怕影响女儿的名声?要是拿住了她,以后他就只要问她要钱了。

想到这里黄长发浑身上下也没这么疼了,闭上眼睛睡觉……

陈玲玲走出巷子,乘坐公交车,去市区。

在车上,她真的很纳闷,不知道谢美玉怎么会成为重生文的女主,有没有脑子?

一想,重生文女主的门槛又不高的喽。

有种女主上辈子过得很惨,这辈子跑去抱以后会发达的男人大腿,一辈子做腿部挂件,娇娇柔柔躺赢,这就是所谓娇软甜宠文女主。大概谢美玉就是这一类吧?至少陈建强对她是无条件宠爱了。

只是没脑子真的会出事,刚才那个二流子,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说的话,不听人话,要是真去找费雅茹,把费雅茹给祸害了?同为小姑娘,费雅茹再傻逼,陈玲玲也不希望她受到那样的伤害。要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这种二流子会善罢甘休?谢美玉这回是引鬼上身了。

下了车,布料店和百货商店紧挨着,陈玲玲先进去百货商店买了香皂、洗头膏和雪花粉,转头再去布料店。

布料店跟上辈子电视里民国时期的店铺一样,除了背后的柜子上排列着布料之外,柜台上也摆着布料。

有个问题,一件衣服要多少料呢?什么衣料做什么衣服呢?陈玲玲一下子难住了。

没关系吧?售货员肯定有经验的,陈玲玲看过去想找售货员咨询一下。

“乡下人,手这么粗,要把料子拉毛掉的,不买就别摸,买也别摸。”一声呵斥进了陈玲玲的耳朵。

陈玲玲看见一个瘦高个,颧骨突出的售货员,用居高临下,不屑一顾,恨不能把人扫地出门的神情看两位包着头巾,穿着老式土布衫子的妇女。

其中一位妇女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同志,你怎么说话的?我是来给孩子买结婚用的料子,不摸怎么知道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