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你胆子大了很多(第3/4页)

那他可是学会新的睡觉姿势了,都能跟着领导的习惯要求,手脚都好好窝进被窝了呢。

“这样啊……”

“等我安排好宵夜回来,再推门当然推不开,绕到窗前,你在说梦话,”仇疑青看着少年,“叫我不要吵。”

叶白汀:……

“我竟然错过了一顿美食,实不应该。”

仇疑青挑眉:“你说什么?”

叶白汀立刻回神:“对不起,我睡迷糊了,不该把你忘了的!”

仇疑青重新喝了口咸豆浆:“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叶白汀仔细观察了对方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在生气……他恶从胆边生,在危险区域疯狂试探:“我还能再大一点,连你的位置都能掀翻,让你求饶哦。”

仇疑青放下咸豆浆,眸底一片深邃:“你可以试试。”

叶白汀感觉这眼神不大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好像自己没吃亏,又像是吃了亏……案件办完,他真的不想动脑子了,大过年的,就不能歇一歇?

对了,过年!

叶白汀立刻提起这个话题:“明日除夕,我们约好的……指挥使可有时间,一起守岁?”

仇疑青眼梢垂下:“既是约定,怎会没有时间?”

“就在北镇抚司么?”

“你想去何处?”

叶白汀摇了摇头:“没没,北镇抚司就很好!那你先去忙,回头过来找我?”

仇疑青:“你怎知我要出去?”

叶白汀就笑了,眉眼弯弯,卧蚕暖暖,如春风拂过,繁花盛开。

“你发间有微湿晨霜未干,身上却并无汗渍,也未沐浴,想来不是在校场练功,该是出去办了什么事,可你这身衣裳褶痕很新,有淡淡木樨香,腰封处无折痕,显是刚上身,发间微湿,鞋面却很干爽,应也是换了鞋……刚从外边回来,换了衣服,却不是更轻便的常服,显是马上要再出门——你还有其他的事要办。”

动脑子的事就算了,他现在懒,不想想,粗浅观察这种多年锻炼下来的本事,怎会出错?

“行啦,指挥使大人,大过年的,您也别想考核属下了,咱们都轻松轻松,嗯?我这就去诏狱了,明晚记得来找我。”

叶白汀反正都吃完了,便朝仇疑青挥挥手,离开房间,顾自去了北镇抚司。

仇疑青也的确有要事待办,还很急,盯着桌上对面,空了的甜豆浆碗看了会儿,也起了身,抄起绣春刀,出了北镇抚司。

接下来这一天一夜,叶白汀没再看到仇疑青,他自己也很忙,和相子安秦艽一起,挨个顺诏狱里的囚犯,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能和贺一鸣沾上边……

不过一天一夜也尽够了,这都除夕了,总得让人歇口气不是?再难的事,过完年再说!

叶白汀发了大招,拿出了穿越者人人都会的利器——扑克牌!他要教狱友斗地主,并不要脸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赢光他们!

想法是很好,现实却总是很打脸。

今日除夕,北镇抚司张灯结彩,红灯笼挂了,对联贴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剪纸也不少,司里除了锦衣卫,还有女牢,面积不大,看守人员也都是女守卫,大半是战亡了的将士家属,或者本身就曾在战场上立过功劳的人,女人们相当热情,带着女牢犯人一起,又是剪又是编,弄出了好多小玩意,什么丝绦啊如意结啊相思画啊剪纸贴啊,小小一只,挂在树上萌萌的,很讨喜,贴在脸上么……也很可爱。

叶白汀提议用这种惩罚当赌注,真真是怀着坏心,想看秦艽金刚扮萝莉,或相子安上演女装大佬,谁知……竟然自己翻了车!

左脸被贴了一个小猫咪,右脸被贴了一个小老鼠,额头是一只圆圆胖胖的老虎,耳朵边都挂了一只小红灯笼!

叶白汀愿赌服输,绝不抵赖,可他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都不敢照镜子,诏狱里这些狗东西,忒不是人了啊!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啊!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弱势群体,只能给自己挽尊,这……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事么,不就是斗地主输了,相子安和秦艽会验尸吗!

相子安虐了少爷,嘴还碎:“少爷还不走,去陪指挥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人家有约,不怕人生气了,让你下不了床?”

“什么叫下不了床?说的那么难听,少爷这么大功劳,指挥使怎么舍得下板子打?回头我不干了怎么办?他从哪找这么厉害的手下?”

叶白汀看着手里仅剩的一张鬼牌,这回一定能赢:“走什么走,让他等着!当领导的就了不起么!”

然后就看到相子安出了一对三。

叶白汀:……

“要不起。”

相子安又甩出来一把顺子,最后一个小四,完牌。

叶白汀:……

“再来!”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不就是脸上被贴个小动物么,忍了!

相子安提醒:“少爷再输,可不是贴东西那么简单了。”

“我会怕?”叶白汀撸袖子,“来!”

仇疑青加班加点干完活,拎了梨花白回来,在暖阁找不到人,走到诏狱,看到的就是这景象。

少年皮肤白,脸也不大,尖下巴,贴上这些零碎小玩意倒也不丑,还挺喜庆的,像个装扮过度的年画娃娃,可说出的话……真心的?

往前一脚,差点踩到玄风,一人一狗面面相觑,有些人委屈在心底,有些狗委屈在脸上,可怜极了。

仇疑青嫌弃的按了下狗头:要你有什么用,浑身漆黑,眼珠子也黑,在这里一蹲,别人看都看不见。

狗子喉咙呼噜了两声:要你这个主人有什么用,别人家的主人宠狗跟宠儿子一样,要什么给什么,你呢,都不能让狗大爷的毛给少爷撸一下!

指挥使有什么办法呢?别人意犹未尽,小脸兴奋,他才不干扰人兴致的事。

可他没了兴致,别人也别想有兴致。

虽然是在过年,该紧紧弦的就得紧紧弦,以为过年就没恶人找事了么?越是恶人,越是喜欢在这种时候生事!指挥使开始带着轮值锦衣卫上小课。

很快,外面就有了动静,越来越大。

按说诏狱离的远,不应该发现,但秦艽耳朵灵,相子安心思活,听到外边动静,看到狱里气氛,就觉得不对了,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赶少爷走——

“快快快,你快点滚蛋,别耽误我们玩儿。”

“什么叫耽误,”叶白汀皱鼻子,“我这不是陪你们玩儿了么?”

相子安:“你再陪下去,我们就没得玩儿了,赶紧走走走——”

真等指挥使亲自过来抓人,事情就大了!

秦艽也嫌弃:“老子就是想输一把,怎么这么难!”

叶白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