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2页)

“哟,回来了。我还以为要过两天呢。”齐时邈说。

贺平乐不言不语,蹲身捡起被她抛在地上的舀子,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小姑娘长成大姑娘,十七岁的贺平乐姿容过人,不知惊艳了京城多少少年郎的心房。

“怎的这般冷淡,你师父回来了,你不高兴吗?”齐时邈喝了口酒问。

贺平乐斜睨了他一眼:

“我高兴啊,终于有人要给你赊账的酒买单了。”

齐时邈愣了愣,说:

“这话说得,我是谁?我是他师父,他是你师父,咱俩就是亲师祖的关系,师祖喝徒孙几坛酒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贺平乐没好气:

“人亲父子还明算账,我跟他只是口头师徒,跟你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这几年你喝了多少酒,我都记着呢。”

齐时邈摆摆手:“小气。”

贺平乐心情低落,不想跟他多斗嘴,便下楼去了,回想齐时邈的话,她就更生气了。

有些人不辞而别就算了,回来也没想过事先通知她,看齐时邈的意思,他应该是提前知道的,告诉别人,不告诉她!还有刚才他都到楼下了,居然也不上来看一眼。

思及此,贺平乐单手在楼梯扶栏上一捏,整块扶栏木板应声而下。

柜台后面算账的掌柜听见声音,走到楼梯旁一看,见是自家老板,便习以为常唤人来修。

自家老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破坏力太大,但凡有人来闹事,掌柜担心的都不是别人,而是自家老板,就怕哪天老板一个不当心,把自家酒坊给拆了,那可没地儿说理。

在朱雀街上行走的秦砚没由来后背一凉,回头看了一眼,韩幸之便策马迎上,问道:

“王爷可是有事吩咐?”

秦砚纳闷摇头。

路过云真观时,他习惯性看了一眼,却被观门前排队进香的百姓吓了一跳。

怎么跟他印象中的云真观完全不同?

世人都说他的师父龙象国师是个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只有秦砚知道,他师父有多自由散漫,是那种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

云真观有这样一位懒散的观主,每年只开三回观门,上元节、中元节和下元节,外加二月十五的老君诞辰,拢共四回,入观祈福的人数也有限制。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今日是什么日子?”秦砚疑惑问。

秦照想了想,回道:“四月初二啊。”

“那怎么这么多人?”秦砚再问。

秦照不知他想问什么,回道:“云真观不是一直这么多人吗?”

“是吗?”秦砚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