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自从惠的生母病逝后, 伏黑甚尔这几年辗转于很多女人之间。无论对方是穿着名牌,还是穿着暴露,在自己眼里其实没多大区别。

她们的定位都是能给钱的富婆金主, 让她们开心就有大笔的钱到手。因此能让自己记住名字的女人也几乎没有。

但是看着眼前这位快把自己胳膊卸下来的蓝发女人,伏黑甚尔觉得以后哪天胳膊酸腿疼了都会想起这张脸。

伏黑甚尔这副强壮的肉_体是以咒力为代价换来的, 普通的术式和武器根本伤不了自己, 而比体术又没有人能赢得了自己。所以比起用咒具去消灭咒灵,还是杀人更简单。

脱离禅院家后的甚尔虽然被归为诅咒师, 但除了任务要求以外,自己对咒术师和诅咒师两方的斗争,属于无关心的状态。

双方都是疯子, 谁会关心狗咬狗呢。

只要给钱,无论任务目标是哪一边,自己都会去完成。因此自己在地下世界还有个外号:术师杀手。

托这个名号的福, 只要是知道‘伏黑甚尔或禅院甚尔’名字的人, 一般表面上都会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所以伏黑甚尔伸手问对方讨要修理费的时候, 没有预料到对方会是要钱不要命的态度。

蓝发诅咒师瞬间抓住了自己伸出去的手,伏黑甚尔感觉手被铁嵌夹着, 不,铁嵌根本伤不了自己。对方的手像液压机一样不断的增加压力,自己的指骨开始吱嘎作响。

伏黑甚尔想抽回手, 甩了甩发现纹丝不动, 这时对方的另一手钳制住了自己的肩膀。

尽管天与咒缚让自己小时候在禅院家受尽欺辱, 但这一刻伏黑甚尔是庆幸的。如果不是天与咒缚,手和肩膀肯定粉碎性骨折, 说不定整条手臂都会被对方生生扯下来。

肩膀被撕扯的疼痛传到大脑里, 伏黑甚尔下意识的反击, 用另一只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平时只要自己稍微用点力气,普通人,包括绝大部分会术式的人都会痛的嗷嗷直叫。

但此时伏黑甚尔明明感觉手上传来人体皮肤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但对方内里就像灌了钢筋混凝土一样根本掐不下去。就算是钢筋混凝土自己用力也能捏下来一块,她难道也是天与咒缚?

伏黑甚尔改变姿势,用手臂勾住蓝发诅咒师的脖子。手臂发力上面的肌肉暴起把T恤给撑开,关节弯曲,小臂向里收紧。

对方依旧呼吸正常,连表情都没有变,甚至还有余裕嘲讽,“坐轮椅更环保”

……为了钱拼到这个份上,连经常勾引富婆的伏黑甚尔都有点甘拜下风了。

眼见索赔无望,伏黑甚尔松开了手,对方也同一时间放开了手。

“咳咳。”揉了揉肩膀,“我叫伏黑甚尔,你是谁?”

“日野汀音。”对方毫无语调起伏的回答。

“你是天与咒缚吗?”

对方歪了歪脑袋,“天怎么了?”

……是装的还是真的一无所知?

“那你是会强化肉_体的术式喽?真有趣。”自己继续试探。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不会。”

……既不是天与咒缚又不会术式?骗谁呢,科幻片里机器人的身子骨怕都都没你硬。

“你难道是和金刚从同一个岛出来的吗?”伏黑甚尔故意这样说。

对方似乎被气到了,留下一句“是哥斯拉基因”,就转身拿头去撞大口外的帐。

伏黑甚尔觉得某个瞬间,自己似乎看到了帐上的裂纹……搞不好真是哥斯拉的后代。

这个想法在蓝发诅咒师跳下坑后显的更为可信。

伏黑甚尔一开始吓了一跳,不知为何对方要做出这种自杀行为,可当自己刚站到坑边上时,对方竟然从高空掉了下来,直直踩在自己脑门上。

草,伏黑甚尔当场就眼前一花,脑内闪过哥斯拉电影的片段。

除了任务要求,伏黑甚尔没有虐杀的癖好。

然而今天在场的几位诅咒师,身上的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五感敏锐的伏黑甚尔有意识的和他们保持距离。

意外的是哥斯拉诅咒师给人的感觉却是最干净的。这可能是对方踩在自己头上,自己还没生气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是自从惠出生后,自己的脾气是一年比一年好了。如果是自己还在禅院家的时候,要是有人敢踩在自己头上,绝对分分钟揍得那人眉毛以下瘫痪。

一定是婴儿时期的惠经常在自己身上乱爬让自己习惯了,小孩子真麻烦,要不卖给禅院家吧。

没想到头顶上的蓝发女人竟然得寸进尺的开始蹦跳,伏黑甚尔准备在自己脑震荡前把她扯下来。

对方却主动跳了下来,兴冲冲的对着一行人说:“我找到办法了”

一群人看向她,

“叠起来能过去”

没有人接话。

蓝发诅咒师没有放弃,一个转身又跳到了伏黑甚尔身上,这次一jio踩着右键,说:“像这样叠起来”

依旧没有人说话,但这的确是个可行方法,伏黑甚尔估摸着只要有五个人的高度,就够跳到对面去。岸对面的地上有一个红色的大按钮,也不知是什么机关。

“那就试一试吧,你们难道有更好的方法吗?”伏黑甚尔把肩上的蓝发诅咒师推回地面。

戴帽子的两人讨论了一下便同意了,但要求由他两中的一个先跳去对面。

另一个光头也同意了,但表示要让蓝发诅咒师站在他身上,说想摸摸她的腿好决定骨头做成什么餐具。

呵,伏黑甚尔只觉得好笑,做成物品?这光头要是敢伸手,一瞬间就会被踢成肉酱罐头,没打开就被压扁的肉酱四溢的那种。

光头的生死倒是无所谓,伏黑甚尔看了眼一旁毫无所觉的蓝发诅咒师,就算有哥斯拉基因,好歹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要是被传出喜欢把人活生生压成肉酱的癖好就不好了。

于是一口回绝了光头的要求,“她在最下面,我第二个。她可结实了,随便踩坏不了。”

四人踩着底下人的右肩,一个个的叠上去,做诅咒师的果然对男女一视同仁,完全没有对最底下的女性放轻手脚,一个个毫不客气的踩着肩膀和脑袋上去了。

蓝发诅咒师对这种事也不在意,整个人纹丝不动,充当着一个牢固的地基,无论上面的人重心如何变动,都稳若磐石的站着。

最顶上的拜尔向前一跃跳到了对岸,因为同伴还在这边,他没有自顾自的离开,围着地上的按钮转了几圈,观察很久确定没有危险后按下了按钮。

“滋滋滋”的机械音响起,一个电动的桥从对岸缓缓伸出最后成功连接两边。剩下的人走过桥再次汇合。

继续往前,前方是无法攀爬的高台,高台前有一块可供人站立的升降板,像是没有箱体的电梯,底板上还插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