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4/5页)

表面上看来处处都没有什么异常的样子,风平浪静,就算是仙魔战场上面的风波也没来得及传到宗门本脉。

而魔域也同样如此,上一个大新闻还是楚文茵被鱼追。

姜小楼心中记下了一些,然后就接着在司徒家给的消息和那几条杂鱼的遗物里面翻到了三张通缉令。

剑宗、道门和佛门联合通缉姜明月,可以理解,这张通缉令上面还有华月和冷夜白和她整整齐齐,倒是不知道这三大正道门派是不是看不起灵机阁。

幽魂宫、玄月宫、屠仙宫联合通缉姜小楼,也可以理解,这通缉令一直挂着,姜小楼都习惯了。

然而最后一张,她就实在不懂了。

这张通缉令要比前两张粗糙得多,司徒家也没有收录,只是在杂鱼的储物袋里面翻出来的,显然是散修赚外快用的。

但是,为什么会有人通缉姜大锤啊?!

姜大锤这样遵纪守法、乐于助人的好修士居然也有被挂在通缉令上面的一天?

姜小楼排除了唯一一个嫌疑人楚书卉之后,只能归为是邪修们在搞鬼。

她还没腾出手来对付邪修,没想到就被邪修给盯上了。

但姜小楼还是把这张通缉令给留了下来。

那个银面白袍人还在外面逃脱中,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姜小楼也只能忍痛交出姜大锤的线索了……

而在这个时候,天外楼也通知她,她一直在等着的灵材同时出现了两枚,而地点,却在仙魔战场的深处。

姜小楼到了仙魔战场发布任务的地方,却遗憾而归。

“苍溟谷的任务已经全部都有人领取了。”负责发布任务的修士道,“而且,那里并不适合你们这样的修士前去。”

“苍溟谷情形险恶,如果不是元婴以上的修士,我们并不推荐前去。不只是因为苍溟谷本身,在那里很有可能会遇见元婴魔修。”

“我知道了。”姜小楼凝眉,而后又问道,“还有谁接了这个任务,可以透露一下吗?”

那修士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司徒家管事,就瞬间屈服了,报出了几个姜小楼不认识的名字,和唯一一个姜小楼识得的故人。

“原来是宇文兄……”

姜小楼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从苍溟谷之名,姜小楼也能猜出来她要找的那两种灵材是什么属性的。苍字从草,自然属木,而溟字从水,想必是水属。而诚如这名修士所言,苍溟谷情势险恶无比,在情报之中,苍溟谷的草是能杀人的草,水是鸿毛不浮的弱水,绝不是寻常草木流水能及。

姜小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问问那个以筑基之身挑战苍溟谷的勇士。

他人还在剑宗驻地没有离开,想找到他非常容易。

宇文十打开了门。

“宇文兄啊!”

宇文十把门关上了。

“……”

……

就在姜小楼对着宇文十死缠烂打,不搞到情报绝不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在九州的一个角落里面,也发生着一件和她有关的事情。

简陋的房间里面,放着一架织机。

景国之南,寻常百姓人家里面都会摆上一抬织机,女郎会织布来补贴家用。

这架织机和普通的织机没有什么差别,甚至比那些穷苦人家的织机还要更加破旧一些。

但是能让人一眼分辨出来这架织机与别的织机的差别的,是织机上面的线。

这种普通的织机只能纺一些粗布,根本就用不到这架织机上面比发丝还要细的线。而且这种线虽细,却非常的坚韧,在整个景国之中,哪怕是王公贵族也穿不上这样的线织出来的细布。

织机前的女子哼着小调,拨弄着织机上面的细线,但事实上这些细线并不是因为被她的手拨弄才开始移动的,而是每一根线自有其轨迹,不需要外力的干扰在自行运动。

而只要是线团,就免不了会出现被缠绕到一起的情况,寻常那些粗布的线好拆,这样纤细的线一旦缠绕到了一起,那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女子却并不心急,也没有理一理这些线头的意思,任由它们纠缠在一起。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用这样的线织出一匹布了,织机上面错综复杂的线迹,看起来倒像是蛛网一般。

蛛网的节点上面,女子轻轻一点,脑海中就能浮现出几个人名来。

都是她很熟悉的名字,她也只是再度确认一番罢了。

但是在女子触摸到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线头的时候,她口中的曲调却忽然停了下来。

姜小楼。

这样的线头,是该被剪掉的。

女子轻轻一招手,房间的阴影里面就走出了一个影子一般的人来。

“去吧。”

女子轻轻道,只给了这个名字出去。

影子离开之后,她才继续哼着小调,以手指触摸面前的织机。

阳光穿过窗棂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眶空空荡荡,但不像是被人挖去,而是生来如此一样。

……

“苍溟谷,原来是宇文兄的故乡啊。”

宇文十冷笑一声道,“我没有故乡。”

对于他而言,苍溟谷只是他长大的地方,仅此而已。

“好的。”姜小楼表示理解。

景国之于她而言,也不过是异乡,姜老头死后,她就再也没有故乡了,和宇文十也没有什么差别。

但修士们其实都是如此,没有什么好说的。

宇文十又冷冷道,“苍溟谷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顿了一顿,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够露骨,他又加上了一句,“你会死。”

“话说人生自古谁无死……”

姜小楼默默道,“我必须要去。而且,宇文兄不也会去吗?”

她想着,宇文十总不会是为了任务奖励才会想去苍溟谷吧。

“我必须要去。”

宇文十话一出口,才意识到和姜小楼所言一模一样,顿时脸就黑了。

“随你。”

看在那并不存在的同门之情上面,他劝了两句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姜小楼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宇文十是诚心实意在劝她。

对于这个狼崽子而言,这可能已经是他最为友好的一面了。

“抱歉,宇文兄。”姜小楼道,“但我真的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那是你的事情。”宇文十道,神色依然冷冰冰的,“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送客了。

姜小楼道:“还有一事——宇文兄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

宇文十并不想回答,他当然知道一旦说出口姜小楼就一定会跟上来——她从来都是这样子,为达目的绝对会不择手段。

但这也同时说明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如果他现在不说,姜小楼依然还会知道,不论她用什么手段,她总是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