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做戏 卫灵儿安抚般吻一吻舒瑾的嘴角。……(第3/4页)

他无声行了个礼,语气和往常那样恭敬:“是,那儿子先退下了。”

……

翌日。

郑国公府上下皆知“卫枣儿”被找回来,正在扶风院休养。

王姨娘去正院与薛念兰请安时,见薛念兰笑容满面,特地说一声恭喜,又道:“才几日功夫,瞧着夫人都瘦了一些,夫人还是要顾念着自己的身体才是。”

薛念兰笑说:“人回来了,我便也安心了。”

“可怜的孩子,不知在外面遭受些什么,而今寸步不能离灵儿,唯有慢慢让她恢复。”

王姨娘安慰道:“会好起来的。”

薛念兰暗暗叹一口气:“倒是想起柔姐儿七岁那一年也险些走丢。”

“好在及时把人找回来了,当时你我也吓得不轻。”

“记得柔姐儿那以后有好一阵子不怎么说话,亦天天黏着你这个姨娘,过得许久才好转起来。”

王姨娘听薛念兰提起多年前的这桩事,嘴边的笑凝滞一瞬。

她低眉,点点头道:“是啊,哪怕这么多年过去,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薛念兰拍一拍王姨娘的手背:“都过去了,柔姐儿也长到这般年岁,要不了多久便该出嫁了。”

王姨娘闻言,微微一笑,附和道:“是啊。”

从正院出来以后,王姨娘面色如常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关上房门,再无旁人时,她表情忽变,神色变得无比的凝重,脸上再无半分轻松之意。

王姨娘心神未定走到罗汉床旁坐下。

未几时,有人来敲门。

那小丫鬟离开后,王姨娘看着面前留下的装在匣子里的绒花,枯坐过好半天,才起身捎上绒花去见舒静柔。舒静柔正在做女红,端午越来越近了,她想给王姨娘绣个荷包。得知王姨娘过来,忙搁下手里的事情,把荷包也藏起来。

“姨娘,快进来。”

舒静柔含笑朝王姨娘迎上去,拉着王姨娘坐下,吩咐丫鬟奉茶。

王姨娘把装着绒花的匣子递给舒静柔说:“给柔姐儿的。”

舒静柔好奇问:“这是什么?”

王姨娘微笑:“打开看一看,想着你会喜欢,所以买下来了。”

舒静柔伸手打开匣子,见匣子数朵颜色各异却异常精致的绒花头饰,弯着嘴角,脸颊微红道:“姨娘破费了,我不缺首饰的。”

王姨娘伸手摸一摸舒静柔的脸,目光满是怜爱:“那也要收下,是姨娘的一点心意。”

舒静柔说:“多谢姨娘。”

抬眼对上王姨娘的视线,明明王姨娘在笑,舒静柔心底却莫名生出一丝奇怪的、感到不对劲的直觉。她又看一看王姨娘,可王姨娘只是在笑,不像有心事。

“姨娘,你是不是有心事?若有心事,可以是给我听的。”

舒静柔犹豫之下依旧忍不住道。

王姨娘却笑:“姨娘哪里像有心事?不过给你拿几朵绒花来罢了。”

舒静柔再辨认下王姨娘神色,以为是自己多想,笑一笑:“我很喜欢的,谢谢姨娘。”

丫鬟很快奉上热茶和点心。

舒静柔和王姨娘坐着一道喝茶闲话家常,不免提及“卫枣儿”。

“这些日子,为了枣儿,不说大哥哥和大嫂嫂,便是母亲也没有一日睡得好、吃得好,而今把人找回来,大家也都安心了。”舒静柔温声道,“记得小时候我也丢过一回,不到半日功夫,回来也过得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枣儿这次在外面那么久,恐怕得费一些时日才敢出门了。”

王姨娘握住舒静柔的手:“好在那时把你找回来了,否则……”

说着便掉下泪来。

舒静柔连忙拿帕子帮王姨娘擦泪:“姨娘别哭,我现在很好的呀,好好的在你面前。”

王姨娘从她手中接过帕子,擦去泪痕:“一时记起来,还是后怕。”

“罢了,不说这些。”

王姨娘转而问,“我听夫人说,你们去过扶风院见枣儿?”

舒静柔乖巧的点头:“去过。”

“不过枣儿生病了,我们过去的时候她堪堪睡下,抓着大嫂嫂的手不放,定是心里害怕极了。”

王姨娘叹气:“到底还小,遇到这种事,不可能不怕。”转而她又对舒静柔说,“只不知枣儿为何不见,那样一个七八岁的小娘子,总不会是有仇家。也不晓得什么人竟敢来郑国公府掳人,实在胆大不要命,完全不把国公府放在眼里。”

舒静柔皱眉摇摇头。

“昨日见枣儿睡下了,也未多问大哥哥和大嫂嫂,只想着人回来便好。”

她心下觉得,可能是冲大嫂嫂来的。

也想到蜀王世子,不过这些话,舒静柔不想多说。

舒静柔说不知,王姨娘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又说起别的一些事。

陪着舒静柔喝得两盏茶,她起身离开了。

……

哪怕没有亲眼见到,但郑国公府里的仆从对舒瑾和卫灵儿把“卫枣儿”找回来并不大怀疑。

这种不怀疑实则是因大部分人对这位表小姐没有那么多的关心。

舒瑾的扶风院一向不能随意出入。

习惯这件事,那些仆从也不会动什么要亲眼见一见的心思。

舒瑾和卫灵儿安心把假的“卫枣儿”养在扶风院,由卫灵儿亲自来照顾。实际上,他们带回来的这个小娘子,是钱嬷嬷收养的与卫昭年龄相仿的小娘子里其中的一个,因为乖巧聪明,身形又与卫昭有几分的相似,所以选中了她。

卫灵儿住扶风院,把人养在扶风院理所应当。

而外面的人窥探不到真实情况,一旦因此而有所动作,很容易发现。

扶风院和学堂不一样。

学堂人很多,但扶风院的丫鬟仆从极少。

舒瑾和卫灵儿又整日在扶风院,没有府里的人配合,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闯进扶风院来抢人。

卫灵儿和舒瑾料定,哪怕幕后之人确认不了是否真的是“卫枣儿”也会赌上一把,以免被旁人抢占先机。

是以把一场一场戏做足以后,他们耐心等待鱼儿上钩。

在“卫枣儿”回到舒家的第二天,卫灵儿和舒瑾首先等来薛念兰病倒了。

大夫来看过,说是薛念兰此前操劳过度,一时松懈下来才会病倒,这些日子须得好生休养。

“卫枣儿”离不得卫灵儿,起初是舒瑾过去正院探望薛念兰的。

舒瑾回来,卫灵儿问:“姨母可还好?”

“应当是染了风寒。”

随卫灵儿步入房中,舒瑾道,“大夫未说别的什么。”

卫灵儿皱眉:“这些日子姨母的确没有少操心,一时病倒也是有可能的。”

“我也该去看一看姨母才是。”

舒瑾说:“若过两日,母亲病情不见好转,我们便该一起去探望。”卫灵儿望向他,他屈指轻刮卫灵儿的鼻梁,反问,“怎么?不应该吗?这难道不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母亲病得厉害,你作为儿媳,去贴身服侍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