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骚扰和他

太巧了, 不然怎么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

这雨很快就停了,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唐云帆心不在焉对宁秀丰说:“我们不合适,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宁秀丰一身狼狈, 避开他的回答道:“学长,我回宿舍先洗个澡。”

回宿舍后,唐云帆满脑子都是突然下起的雨, 克制不住想到那个少年,如果有人能操控这一切, 一定是他 。

但他为什么不出现, 是不想见他,还是有别的原因, 他又在想些什么?

哪怕强迫自己不去想以前的事,那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回忆还是冲塌了堤坝, 变得无法控制。

赵伟夏看到他沉默回到宿舍,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连追问他。

唐云帆只说:“让我一个人静下。”

忍住去找唐时苏的冲动,现在不是以前,他不能那么鲁莽。

一场短暂的雨,完全把唐云帆的心给搅乱,明明已经适应现在的生活, 可某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旁边坐着唐时苏,穿着蓝白校服, 对视时他笑得梨涡浅浅。

宁秀丰没因为那场雨感冒,而唐云帆在隔天早上起来就感到大脑昏涨, 草草泡了感冒药喝下, 到了晚上症状加重, 一看温度计发烧到三十八度多。

当晚他吃了退烧药,凌晨退烧后到第二天又接着烧起来。

浑身没有力气,身体软得像一滩泥在不停地出汗,可是宿舍里的人都去上课了。

迷糊间,唐云帆听到宿舍门开的声音,他这几个舍友去上课竟然不锁门——

意识浑浑噩噩,他想提起警惕,可睁开眼皮都很沉重,直到他听到一声试探的话:“学长?”

唐云帆声音低哑虚弱,哪怕他已经用了很大力气:“宁秀丰,你怎么在这。”

宁秀丰说:“我问赵学长,他说你生病了,就想过来看看你。”

唐云帆暗骂赵伟夏,依然拒绝:“不用,你回去吧,我吃过药了。”

宁秀丰锲而不舍:“我照顾你吧。”如果唐云帆容易得手的话他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痒难耐。

他难以抑制的兴奋,唐云帆现在生病躺床上,没有一点抵抗能力。

接着唐云帆感受到上床的扶梯踩动后的震颤,宁秀丰不顾他的意愿要上他的床,唐云帆用尽全身力气直起身,严肃看着已经进到他床一半的宁秀丰,“不需要,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完这些话都费力,胸腔起伏,平时凶冷的眼神也因为生病大打折扣。

宁秀丰不怕他,索性不再伪装本性,“那你试试,反正只有你跟我,我很乐意跟你亲密接触。”

唐云帆脸色铁青。

他被调戏了,或者说他被xing骚扰,而且对象是个男人,对他抱有那种念头。

恶心得感觉在胃里翻滚,昏涨大脑几欲裂开般地疼,唐云帆咬牙怒道:“离开这里,我可以当做你没说过这句话!”

宁秀丰盯着他涨红的脸,缓缓露出一个笑,在他清秀脸上显得邪恶,“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唐云帆瞪大眼睛,随后怒火几乎把他整个人焚烧殆尽,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拳头朝宁秀丰砸去!

宁秀丰清楚他根本没多少力气,躲过挥来的拳头,他顺势压着唐云帆的胳膊重力推回床上,舔了舔唇说:“我对你好你根本不屑一顾,那我还不如来硬的,谁叫我这几天梦里都是你,我早就*了。”

唐云帆眼前一阵发晕模糊,胃里翻滚,爆发出生病的人难以拥有的力气挣扎,“滚!”

宁秀丰惊讶于他的反抗力气,可唐云帆越挣扎他征服的欲望越是强烈,把这样一个难以驯服的人压在身下,带给他的刺激无比强烈。

“我录音了。”

对面拉得紧紧的帘帐突然传出个懒惰的声音,应该是刚睡醒,或者被吵醒不久。

陆知奇昨天熬夜打通宵,只好今天翘课补觉,除了中午点了个外卖吃完后忘记锁门就爬上床接着补觉,没想到还会碰见这种事。

唐云帆真倒霉,尽招惹神经病。不过,他总算能把赌注给补上了。

宁秀丰神情呆滞几秒,然后面色一下变得惨白,“你录音?我刚刚......我刚刚只是在跟唐云帆学长开玩笑。”

他怎么能想到会有这样的怪人,吵了那么久都没吭声。如果录音捅出去就完了,他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

宁秀丰松开手,软着脚踩扶梯下去,哀求道:“学长,求求你不要发出去,删掉录音好不好?我太喜欢唐云帆学长,所以一下子失去理智,我都是开玩笑的。”

陆知奇没说话。

宁秀丰接着说:“我也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钱?钱不是问题,开始你也没有阻止对吗,想要多少钱你说,只要删掉这个录音,求求你了学长!”

唐云帆脱力靠在后面墙壁上,吃力开口:“不要听他的。”

陆知奇连面都没露,轻轻一句直接把宁秀丰打入深渊,“在你跟我说话时间里,我已经举报好了。”

*

经学校审批,给予宁秀丰开除学籍处分。

这件事结果很快,也是学校办事公正,对这种作风不正的学生是零容忍态度。

刚退烧,唐云帆就向陆知奇表达感谢,这次确实是帮他很大的忙。

陆知奇摆了摆手,“不需要,我并没有想帮你。”然后顶着两个黑眼圈摸上鼠标,顿了下接着说,“那时候是我出去拿外卖回来忘记锁门,不过你应该睡着了。”

......

唐云帆再次恢复以往的生活,心里却埋下一个疙瘩,他不怕跟恶人作对,但对上像宁秀丰这样的人比打架还要令人难受跟恶心。

意/淫他,还有故意往他身上贴蹭的举动——唐云帆用了几天时间才把那股恶心劲淡忘掉。

赵伟夏知道他随口对宁秀丰说的话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时肠子都悔青了。

每天哭唧唧求唐云帆原谅,虽然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唐云帆不怪他,只是自己额外倒霉。

有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但唐云帆知道有些变化不可能跟没发生过一样,比如那天下的雨。

自那天起,一直在他心里下着,阴雨连绵,从来没有停过。

*

周末晚,赵伟夏明明没有课,但大晚上还是跑去教学楼那边,回来就跟个死狗一样累得趴床上。

“烦死了!几句话可以说明白的事干嘛硬要跑一趟那边开会,辩论赛有什么好办的,我过去也只是打杂而已!”

赵伟夏十万个不服,但他是学生会的人,只能嘴上抱怨。

隔天,他就去搬桌子椅子、布置辩论赛的场地,每次回到宿舍都是狠狠抱怨一通。

直到他买到了黄牛的足球赛门票,发现跟辩论赛日期冲突时,他的哀嚎传出十里外。

在床上反复打滚,刚好辩论赛当天他需要去记名,如果不去的话他像是故意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