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赞美智慧

几人看到‘林玉音’竟然跑得这么快,还没被抓住,松口气的同时也惊呆了。

颜晓枫更是奇怪道,“他怎么做到的?”

“啊……这个……”

知道真相的陈笑年感觉大事不妙,疯狂在脑内思考借口,怎么替仿生人把马甲给保住。

夏歌绕着假山跑了三圈,歹徒快他也快,歹徒跑慢他也慢。

第四圈的时候歹徒骂骂咧咧转头跑反方向,谁想到夏歌也反应很快,跟着改成了逆时针跑。

趁着这会儿的功夫,他迅速给陆行深发出了一条短讯。

【偷作业的歹徒对林玉音有敌意想抓他。】

“他大爷的!这货也戴了东西!”

临行前,夏歌戴在身上装样子的外骨骼终于被发现。

两个歹徒反应过来,无能狂怒后一正一反跑,夏歌直接跳上假山,又跳到另一处假山继续绕柱。

枪声再次响起,子弹擦着夏歌的腰侧飞过,击中他身后的歹徒,但也只是被防弹衣挡住,暂时阻拦了他们的脚步。

一个歹徒骂了一声,“艹,肋骨好像裂了。疼死老子了!”

又是一枪过去,夏歌弯腰向前一滚躲开子弹,后面的歹徒跟着一躲,耳朵直接被打穿一个,鲜血飞溅出来。

“他、他他想要我的命!他刚才瞄准了我的头!!”

夏歌也想跑上校那边去,但抬眼一看,上校正一对三打着,场面暴力极了。

也不知这算是什么级别的可怕战斗力,一个傅上校对上三个身穿防弹衣、佩戴外骨骼装置的歹徒,依然不落下风,还能腾出手帮忙开了几枪,稳稳护住外圈的学生和‘林玉音’。

夏歌看过去的时候,傅薄妄嘴里咬着一把枪,正一脚揣在一人后背,另一手死死攥住了手肘处的器械,青筋凸起、骨节泛白,凭借着可怕的爆发力,硬生生徒手拆掉了那人手臂处的外骨骼装置。

咔嚓咔嚓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声响起,电线破裂、机械损坏让他的手臂上爆开一处处电火花,紧紧扣在手臂上的精妙卡扣是最坚固的部分,带着锋利的棱角陷入皮肉,拽着皮肤和衣袖碎片一同被扯了下来。

明明只是拽掉外骨骼,却因为画面太残暴,愣是被傅薄妄做出了手撕活人的气势。

旁边歹徒的同伴想要帮忙,或是趁机袭击上校,却被上校的左手,以及牙尖咬着的枪支阻拦。

损坏的外骨骼终于掉了下来,和人类手臂一样长短,只剩几根电线导线连在后背的外骨骼上,也被上校生生扯断。

废弃的、带着电火花的机械被丢在脚下,傅薄妄一脚踩在上面,咔嚓一声令其损坏得更加彻底,仿佛在泄愤。

夏歌从他眼里读到了刻骨的厌恶。

很快,作业资料就被找到了,从某个房间搜索完毕的歹徒抛出亭子,叫了其它几人一声,

“撤!”

七个歹徒同时动身,竟然就打算这样离开了。

在他们分神的瞬间,傅薄妄看准破绽,瞬间放倒了一名歹徒,一把扯下他的面罩,枪声响了四下,分别打碎了手臂和双腿的关节。

外骨骼还完好无损,他挣扎着还能动,却只剩下外力带动四肢,顿时让关节处的伤口被扭曲挤压,可怕的通感让他瞬间放弃挣扎。

第二名歹徒在逃跑时,也被他一枪击中膝弯后方——那是一处没被外骨骼覆盖,也未被防弹衣保护住的死角,歹徒摔倒在地,哀嚎一声。他原本就被拆了一条胳膊的外骨骼,此时更是彻底没了力气。

然而,其它五个歹徒直接抛下了同伴,以远超人类极限的速度逃走了。

“该死。”

傅薄妄拳头骨节处都是搏击时留下的青紫与血迹,眼看着其它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逃掉,整个人都暴躁极了,下意识朝着腰后摸去,却想起今天没带杀伤性过大的东西。

要不是这伙人突然多了这样一套装备,他本该把七人全都活捉,哪怕只活捉两个,也不会有人跑掉。

不甘一般,傅薄妄又朝着那几个人连连开了数枪,枪枪都击在他们的后背、其中一枪更是直接穿透了其中一人的掌心。

不要命,捉不住,也没人能在他这里讨到好。

不远处,五名歹徒集中到了一起,全都朝着公园的大门出口跑去。

速度极快。

夏歌顺着方向看去,隐隐瞧见大门的正中央站着一个人影。

电子眼迅速调焦,让他拉近视角,迅速看清了。

是陆行深。

依然是平时那副模样,穿着黑色的衬衫,戴着手套的左手杵着手掌,神情平静到像是既定的程序表达。

这时候,一条短讯也到达夏歌的脑海。

他下意识地打开查看。

陆:【为什么不向我求助?】

夏歌愣住了。

他站在那里,遥遥望向夏歌的方向,仿佛是为了亲眼确认夏歌收到了讯息。

陆行深就是以这样的随意姿态,不慌不忙地站在了那里,挡住了每一个歹徒的去路。

五人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在发现他不打算躲开时发出了怪笑和谩骂声,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不自量力,骂他不知好歹还在这里挡路,怕不是找死。

夏歌脚下一动,紧张地不敢眨眼,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跑过去。

他身体比脑子快,还没走几步,胳膊就被一股大力拽住,向后一扯,将他拽回原地。

夏歌晃了一下站稳,发现是傅上校不让他过去。

刚刚搏斗过的上校满眼凶煞气,脸颊飞溅了一滴血,攥在他胳膊上的手像是焊住的铁钳。

耽误了两秒,夏歌深知自己来不及过去了。

他张了张嘴,刚要喊什么,歹徒已经跑到了陆行深的面前,包裹着金属的拳头高高挥起,可怕的力度和速度仿佛能直接毙命。

与此同时,陆行深将手杖向上一提,反手攥住手杖一端,动作随意地将那短短的手杖当做武器,迎着歹徒的方向,猛地回以一击抽打。

“当!”

金属与金属碰撞,看似纤细脆弱的手杖末端敲在那歹徒锁骨中央的喉咙凹陷处,正中外骨骼的核心部位。

这不能算是有力的一击,甚至没有造成任何肉眼可见的损伤。

然而就在下一秒,歹徒仿佛中了什么魔咒,浑身被抽走了全部的力道,颓然倒向了地面。

紧接着,其它四人也在短暂怔愣后嚎叫着冲了过来。

陆行深面色无波,甚至有些散漫地侧身,回击,偏头,抽打。

四下脆响过后,脚边就躺满了五名歹徒挣扎、扭动的身躯。

做完这一切,手杖在掌心旋转半圈,被陆行深重新握住,稳稳落回脚边。

他抬头投去轻飘飘的一瞥,似乎在那两个倒霉蛋身上停留了半秒,又像是没有。

然后抬起右手,远远地朝着那边行了个优雅而随意的摘帽礼,点头示意时,嘴角的微笑有多体面客气,眼底的轻蔑就有多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