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墙壁上挂着的闹钟, 走到凌晨十二点。

超速飞行的小煤球,由于还挂了个大号垃圾袋,这会儿正被强风给刮的在空中乱栽跟头。

好不容易飞到窗户边儿, 还扑通一声脑袋先落了地。

福宝听着声音,在系统空间里都直心疼。

“糯糯,你慢着点儿。”

福宝哄着小煤球:“下次咱们挑不刮风的时候再飞吧。”

要不然, 容易出飞行事故。

小煤球用翅膀尖揉揉脑袋, 一言不发的跳进了窗户。

褚白没有安全意识, 连窗户都没关好!

一楼黑乎乎的,二楼倒是隐约有点亮光。

小煤球拖着黑色垃圾袋,在夜色中完美隐身。

他窸窸窣窣摸索到二楼亮光的房间门口前。

里面的褚白还没睡。

他裹着睡衣,正坐在床上, 低头看手机。

水逆退散:“江小宁, 把糯糯的微信推给我一下。”

水逆退散:“我对糯糯不是那种心思。”

水逆退散:“你放心, 我只想要你这一个媳妇儿。”

江宁忽略他最后一句话,回道:“褚哥, 糯糯不太想让你加微信。”

水逆退散:“我知道。”

水逆退散:“我有办法让他加上,或者你给我个手机号。”

在褚白的软磨硬泡下,江宁却还是坚持住了原则, 没给他微信。

从江宁这要不到, 褚白骚扰起了傅景琛。

水逆退散:“景琛,小煤球的微信给我。”

水逆退散:“小煤球就是江糯。”

傅景琛自然是没睡的, 可也没理会他。

连连碰钉子的褚白, 看着手机, 头一回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怎么回事……”

他皱眉:“难道我看着不像个好人吗?”

没人给微信,褚白把脸埋进被子里,只觉得魔生充满了艰难。

媳妇儿追不到。

煤球在生气。

啊。

生活仿佛失去了盼头。

可能是魅魔一族的睡眠质量都好, 褚白趴在被窝里,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福宝。”

闷不作声的小煤球,在今晚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把他弄晕!”

福宝:“……”

福宝试图帮大魅魔最后挣扎一下:“要不,要不再给个机会?”

小煤球不听,他嗖嗖飞到褚白的床头降落。

好死不死。

褚白闭着眼睛,还在呓语着:“小煤球……你回来了。”

“让哥哥抱抱。”

“会飞了吗?”

三句话说完,福宝沉默几秒,开了口:“糯糯,我去给你找个大点儿的垃圾袋。”

除了找垃圾袋,福宝还贷款搞了短暂的催眠技能。

唰唰唰。

褚白从原本的普通睡眠,变成了深度睡眠。

他睡着后,小煤球熟练的用翅膀尖拨开他的衣服。

然后,开始挠他后背的某个地方。

这是魅魔比较痒的地方,挠多了,可以变原形!

果然。

在挠了好一会儿后,褚白后背骤然伸展出两扇巨大的羽翼。

小煤球被大羽翼给戳翻在床。

他爬起来,呆呆看着坏哥哥的大翅膀,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翅膀,又短又胖,还飞不动。

强烈的反差,让小煤球瞬间心态崩了。

“福宝。”

坐在床上的小煤球,一双漂亮的黑眼睛里沁着泪光,像个凄惨的小可怜。

“你说,我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吗?”

为什么爸爸妈妈都那么高大,哥哥们也都有大翅膀。

只有他,又小又像球!

福宝语塞:“糯糯,我,我跟你爸爸妈妈不熟……”

按理说,应该是亲生的吧。

可这个体型悬殊,咳咳,是过分了点儿。

眼看着小煤球的悲伤都要逆流成河了,福宝赶忙哄球:“糯糯乖,别哭啊。你肯定是亲生的!”

“你现在还小,而且,而且小时候没有好好补营养,所以才长这么小的。”

“等你营养跟上来,一定会变得像大魅魔一样高大威武!”

福宝说的信誓旦旦,成功安抚住了小煤球破碎的心。

“等我营养跟上了,就会长出大翅膀吗?”

“会!”

“会长高吗?”

“会!”

“会变得再壮一点儿吗?”

“会!”

福宝抛却良心,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说瞎话也不行啊,总得哄住小煤球。

在小煤球的预想里,让坏哥哥变成原形后,他就能用这个超大号的垃圾袋把哥哥装起来了。

可现在……

小煤球奋力套着垃圾袋,也只堪堪套住了坏哥哥的脑袋。

至于大翅膀,一个都装不下!

福宝看他扑腾了半天,于心不忍,再次哄道:“要不下次再来套吧,这次实在是丢不了。”

小煤球不信邪,叼着哥哥的翅膀,使劲儿的起飞。

可他脸都憋红了,也愣是起飞不动。

福宝:“唉。”

在福宝的唉声中,小煤球原地黑化。

他看看大翅膀上比他还多的羽毛,眼神逐渐冒火。

次日。

江宁敲了几次门,被窝里的弟弟都还在酣睡。

他不放心,走进来看看。

在探过弟弟额头的体温后,江宁喃喃道:“不发烧。”

奇怪了。

没有生病,糯糯怎么到这个点了还没起来。

而且,他听着弟弟香甜的打呼声,好像是昨天夜里受累了似的。

他坐下来,轻轻捏了下弟弟柔软的小脸。

“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夜里去干坏事了呢。”

江糯实在是太困,江宁的呢喃声他都没听到。

江宁知道他的课表,特意看了下。

前两节没课,所以弟弟还能接着睡。

他把被子掖好,起身,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学校里。

辅导员又去了书记的办公室:“叔,傅总那边怎么说?”

两个人彼此对视,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傅总刚开始没接我电话。”

“我昨天夜里打通了,跟他说了这件事,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什么意思?”

“傅总重复了遍江糯的名字,然后问我,是一年级新生么。”

“我说是。”

书记回忆着昨晚的对话,心头泛起不太好的预感:“傅总再然后就没说什么了,直接挂了电话。”

辅导员声音发虚:“傅总没表态吗?”

比如说这次他们的事,傅总愿不愿意平一下。

“没有表态。”

这也是让书记最担忧的事情。

褚白不是个简单人物,有褚白给江糯撑腰,这次的麻烦,处理起来很棘手。

“叔,你再想想办法。”

辅导员拉着他的衣服,央求着他。

电光火石间,辅导员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人。

“对了,傅总有个侄子,叫傅越。”

“傅越那边好说话,叔,要不我们从傅越这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