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何在恶人手下存活。(第2/5页)

但江无阴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从未表态,这让裴慎根本摸不清头脑。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搬东西的队伍里多了个不一样的人。

夏冷清。

他们刚到府门口,便遇见了夏冷清,夏冷清向来爱乐于助人,撞见他们在搬行李,自然搭一把手。

这里位于京城北端,王公贵族都聚集在这里,遇见夏冷清很正常,以后还会跟更多人打照面。

夏冷清对这一带比较熟,边帮着搬东西,边给他们介绍这边的情况。

由于京城北端住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这里处处有守卫把手,夜里也会有人夜巡,像之前裴小瓶被偷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再出现。

京城北端并不是一味地住人,在这里相反有一些“高级娱乐场所”。

比如说大江极其出名的疗养馆,就位于京城北端,王公贵族若有时间便可以去里面享受极致的服务——按摩,足浴等等。

裴慎:……牛了。

东西差不多搬完,夏冷清准备告辞离开,一辆马车缓缓从门口过。

这是辆暗蓝色马车,裴慎好奇地看了马车一眼,马车里的人忽然掀开了帘子。

那人掀起帘子的手指白皙修长,黑靴踩在地上,落地轻响。

一身蓝衣束发,黑发金瞳,眉眼凌厉,仔细一瞧,颇有股慵懒之态。

霸道初爷,江初。

全书中对江初的描写分外细致,他的母亲是异国人,故他天生异瞳。书中曾有句话:“夕阳落在他的鼻尖,金色的瞳孔生在他那张脸上,只会更夺目。”

原书中曾多次提到,江初是个慵懒霸道王爷,如此看来,并不过分。

江初扫了正在搬东西的夏冷清一眼,抬手叫停了马车,此人也不作言语,倚着窗户欣赏起夏美人来。

全都看在眼里的裴慎:还真是慵懒又霸道啊。

只不过江初看了半晌,视线一转,落在了裴慎身上。

裴慎:……?

江初看得直白,在裴慎抬头时也不避讳,相反对裴慎笑了笑。

兴许是江初的目光太过放肆,以至于旁边的江无阴也抬起了头,他看见江初后,出声道:“五哥。”

“啊,是七弟啊。“听见江无阴唤他,江初还算礼貌地转头一笑,“七弟的事我听说了,五哥就住在不远处,七弟若有空便来坐坐。”

夏冷清也看见了江初,但夏美人好像对这位霸道王爷不感兴趣,并未有多大反应。

能让女主有反应的,自然只有男主角江澜。

没想到江初毫不介意,他竟毫不掩饰地对夏冷清邪魅一笑,后又看向江无阴:“七弟,五哥今日有急事,先走了。”

江初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这人行事就是如此。

夏冷清解释道:“瑞王平日行事便是这样。”

一行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

东西全搬进府后,阿香牵着夏冷清的手聊了好一阵天,才念念不舍地目送夏冷清离开。

江无阴淡淡地收回了目光,看着呆愣的众人:“进去吧。”

新府邸比原来的府邸宽敞,水池也比原来的府邸大,裴慎抱着自己的东西在院子里逛了逛。

裴慎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事先安排好的屋子里,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

裴慎知道,古代人对妖怪的畏惧很深,而他现在无疑被当做了妖怪,这很有可能会成为江无阴对他下手的原因之一。

还有件重要的事,他记得有一夜他偷听了江无阴和神秘男人的对话,江无阴知道了他是瓶子,那肯定也会知道他偷听了他们的对话,那么就会……

杀瓶灭口。

裴慎手心渗出细汗。

看江无阴今天的样子,似乎还在暗中观察他。

裴慎这一阵子的相处下来,已经把江无阴摸地清清楚楚,江无阴表现地越风平浪静,危险越大。

比如江锦轩的手指。

裴慎越想越后怕,无数种可怕的想法在他脑里转过,然后在接下来几天证实了。

裴慎吃饭的时候,江无阴看他。

裴慎在院子里逛的时候,江无阴看他。

这些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而且江无阴的眼神也没有不对劲。

但裴慎敏锐,巧妙地捕捉到了其中规律,江无阴这几天看他的次数比往常多了五次。

多了五次。

裴慎后背发凉。

这种细微的改变,最为致命。

裴慎开始思考。

他哪儿也不能去,他等同于被江无阴囚禁了,江无阴到底想干什么?

关键是他还无依无靠,他以前看的穿书小说里人家穿书好歹还有个系统,还有个方向和目标规划。

他啥也没有。

跑也跑不了。于是这几天裴慎尽量不和江无阴碰面,能避则避。

出奇的是,这几天下来日子竟都风平浪静,连最近裴慎的食材也变得丰富起来。

俗话说,人很容易堕落,他这几日过得惬意,竟也没去东想西想,渐渐地有所放松。

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这天他从屋里出来,撞到了匆匆忙忙抱着一摞书过的侍女。

书“哗啦”落在地上,裴慎俯身帮忙去捡,忽然顿了顿。凌乱的书中,有几本书格外显眼——《当遇到妖怪怎么办》、《三百六十种妖怪》……

裴慎愣住,手微微发颤:“这书……是给王爷看的?”

“对呀,这些都是王爷吩咐的。”侍女回道,“王爷本就爱看书,只不过最近看的书越来越奇怪了,什么剥妖怪的筋,抽妖怪的皮……”

裴慎如五雷轰顶。

果然....像江无阴这种反派恶毒至极,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有各种阴毒的想法。江无阴这种人,怎么会改变他那颗毒辣的心呢?

回到房里的时候,裴慎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的灵魂,永远地留在了那摞书里。

……

自从那日大火后,这几日依旧风平浪静。

江无阴坐在床上,看着香炉里缓缓冒出的白雾,他的心情很复杂。

在刚开始知道裴慎是小瓶子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几丝恨意。

恨裴慎这样欺骗他。

裴慎还是一个瓶子,那就是说,一个瓶子欺骗了他。

江无阴最恨欺骗,背叛,以前被人欺骗的痛犹如蚂蚁般侵蚀他的骨髓,他痛地难以呼吸。

若不是那日大火,裴慎还打算瞒他多久?

也许裴慎根本就不打算告诉他。

可强烈的痛又被一丝奇怪的感情压了下去,那是种无法形容的感情,驱散了漫长无尽的恨。

四岁那年大火烧灭了他的所有感情,这十几年来,他的生活里只有痛和恨,毫无生机。

可是裴慎出现后,他的生活好像有那么一丝不同了。

那日大火,他心中竟生起了莫名的害怕。

究竟是……为什么?

他注视着窗外飘落的雪,想起那个雪天,裴慎陪他练习走路,告诉他可以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