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老天有眼(第2/3页)

可若黄节的话为假,这出气就变成了丢人。

“让他们来。”李治微笑道:“春暖花却未开,朕与诸位相公去禁苑走走。对了,让许敬宗也来。”

瞬间,邵鹏就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

……

此刻的贾平安已经带着人到了姜盛家。

管事不满的道:“怎地还来?”

贾平安看了里面一眼,“明日就是期限,你说呢?”

明日查不出来,唐旭和百骑就要倒霉了。

管事的眼中多了幸灾乐祸之色,然后带着他们进去。

“请二娘子出来说话。”

这次贾平安没进后院,这让管事倍感满意。

可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包东和雷洪悄然摸了进去。

二娘子带着羃(上四下離),在女仆的陪同下出来了。

“二娘子,此案涉及到雍州长史廖全,若是不能查出真相,廖全怕是会被流放,于心何忍?”

他盯住了二娘子。

二娘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管事皱眉道:“贾参军此话何意?想哄骗二娘子?”

贾平安笑了笑,心想别人的死活你漠不关心,那就别怪我了。

“另外,有人说要杀了黄节灭口。”

二娘子的身体巨震,抬头,欲言又止。

“二娘子,你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廖全因此被诬陷,黄节因此被灭口吗?”

“放肆!”管事大怒,“这是姜家,贾参军,我家二娘子涉世不深,你这般哄骗诱惑是何意?是想栽赃吗?”

贾平安压根没搭理他,只是叮着姜二娘子。

姜二娘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平静了下来,“你……我不知道。”

贾平安心中叹息,眸色冰冷。

“阿郎回来了!”

姜盛急匆匆的来了,见到贾平安的时候,身体软了一下。

他和管事交换了个眼色,得了消息,心中一松,然后说道:“贾参军来此为何?”

贾平安反问道:“从事情发生开始,姜家就被盯住了,姜侍郎,家里少的那几个仆役呢?被埋在了何处?”

姜盛冷冷的道:“老夫家事,与你何干,速速去了。”

他先前得了黄节自首的消息,所以急匆匆的回家,就是要叮嘱家人,咬死姜二娘子就是被用强。

顺带,他想再捡搜一遍,看看可还有什么遗留的痕迹。

“参军!”

后院那边传来了欢呼声,接着有人阻拦,双方打了起来。

“贾平安,你要作甚?”姜盛面色涨红,右手在轻轻颤抖。

贾平安起身,“动手!”

数名百骑冲了进去,少顷带了包东和雷洪出来。

包东的手中有一个油纸包,他欢喜的道:“参军,这是黄节写给姜二娘子的书信……”

姜二娘子嗝儿一声,竟然就晕了过去。

这女人也是可怜,喜欢上了一个穷的,家里不同意,只能私会。

他看着姜盛,微笑道:“姜侍郎,且随某进宫一趟?”

这个女儿,她竟然还藏着黄节的书信!姜盛身体一软,颤声道:“你……某本意不是如此。”

“某知道。”姜盛的本意是掩盖,不知道是哪位大佬灵机一动,觉得这件事儿可以利用一下,于是就用来诬陷廖全。

……

晚些,君臣在禁苑里漫步。

“禄东赞此次算是焦头烂额,朕在想,若是赞普的病好了,他会如何做?”

李治笑吟吟的。

褚遂良说道:“陛下,赞普原先信任禄东赞,以至于禄东赞手握实权,就算是知晓了他的狼子野心,赞普也会暂缓动手,如此,便是君臣对峙。”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许敬宗仔细一想,这不就是目前大唐朝中的模样吗?

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小圈子权势滔天,连皇帝都得谨慎行事,比赞普惨多了。

想到这里,许敬宗不禁悲呼道:“吐蕃有奸贼……”

褚遂良瞬间想把奸臣许给活剥了。

褚遂良这个蠢货!

长孙无忌觉得自己就是背锅的。

他微笑道:“陛下,禄东赞定然不得好死。”

李治微微一笑,“朕也以为如此。不过姜二娘子一案,诸卿如何看?”

“廖全收受好处,私放人犯,臣以为当严惩。”褚遂良正色道:“不严惩,如何能彰显律法?不严惩,如何能彰显陛下整顿吏治之心?”

许敬宗越听越火,他知道这事儿廖全是为自己背锅,可廖全至今都没认罪,就是不想连累他。

先前小贾使人来传消息,让他硬扎一些,也就是硬气一些。

硬气不就是老夫的本能吗?

老夫忍不住了啊!

“贱狗奴!”

许敬宗跳出来,戟指褚遂良骂道:“你栽赃陷害忠良,也不怕先帝在天有灵,弄死你吗?”

瞬间,大部分人都觉得阴风惨惨的。

褚遂良淡淡的道:“陛下,许敬宗出言不逊……”

此事他占据上风,自然乐于看许敬宗的热闹。

人生在世最大的快意,不就是看着对手无助的哀嚎吗?

哈哈哈!

他忍不住想大笑。

许敬宗在想什么叫做硬气。

硬者,坚硬也!

气者,充斥天地!

硬气,这话没听过,但一想就知道,不就是把坚硬放出来吗?

何为坚硬?

胸膛!

许敬宗双手猛地撕扯。

嗤拉!

衣裳开扯破,中衣被拉了下来。

瘦削的胸膛暴露在了春风之中,能看到胸骨和肋骨,皮肤还挺白嫩的。

许敬宗说道:“若是廖全私放人犯,老夫愿意死无葬身之地。若是无,谁污蔑了他,老夫诅咒他死于烟瘴之地!”

所谓烟瘴之地,就是西南那等地方。

人被流放过去,那和死了没啥区别。

这个诅咒很恶毒。

许敬宗嘴角有白沫,冲着褚遂良嘶吼道:“你可敢发誓?可敢?”

可怜的老狗,这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这般歇斯底里吧。

褚遂良淡淡的道:“宰相自然不能轻浮。”

你许敬宗这等模样,堪称是重臣之耻!

呵!

许敬宗大怒,刚想说话,长孙无忌喝道:“住口!”

旁人老许能叫骂,但长孙无忌却不同。

这人是当今国舅,而且心狠手辣,一旦他触怒了这个老东西,皇帝都护不住他。

许敬宗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在蕴集,难受的想哭。

“陛下!”

李治知道许敬宗这几日的憋屈和煎熬。护不住自己的心腹,那种感觉让人心态炸裂,许敬宗还没崩就算是不错了。

但,此刻还得等证据到来。

众人随后谈论了些诗赋文章,气氛渐渐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