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第2/3页)

所以说话的同时,秦戮不忘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呈给了秦渊。

在那上面,是顾砚书写下的在玻璃花房中种植蔬菜的注意事项。

顾砚书写的时候,秦戮还问过顾砚书,将这注意事项写下来,便相当于将这暖房的种植方法送给了父皇,王妃这次怎么如此爽快?

结果顾砚书想也没想便摆了摆手:

“这法子能赚几个钱?除了富裕的家庭,谁会有闲心弄这个?况且想要在玻璃暖房中种植蔬菜,最主要的是要有玻璃暖房,他们若是想建玻璃暖房,还不得来陶然居问我买?”

顾砚书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早就已经想到了利益最大化的方法。

玻璃暖房的方法总结出来了,卖是卖不了几个钱的,卖出去了还要费心售后服务,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到时候还不如将这个法子交给父皇,还能刷一波好感度。

只要皇宫中开始用了,那些“消息灵通”的朝臣们自然便会听到风声,纷纷效仿,还不需要顾砚书费心去推广。

除此之外,这玻璃暖房最主要的还是在这玻璃上,那些“精明”的大臣们,在发现这一点之后,会看不出来这法子是出自谁之手?

到时候大臣们的好感度也拉起来了,玻璃的销量也提上去了,岂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即使秦戮早就知道顾砚书在利益计算方面远非常人所能及,现在听到顾砚书的这一通算盘,也依旧感到十分惊叹。

现在秦戮自然是依照顾砚书的意思,将这法子直接送给了皇上。

皇上看着那纸张上记载着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非但不觉得一丝麻烦,甚至还觉得颇为有意思。

低头又看了看菜篮子里绿油油的小青菜,皇上顿时便觉得此事御花园的玻璃花房中,摆放着的那些娇贵又难得的名花儿们不顺眼了起来。

当即也没有掩饰。

直接吩咐王公公,叫人来将这玻璃暖房中的花花草草给搬出去,顺便将手中的注意事项放到了王公公的手中,吩咐他今日便按照上面的法子,将这青菜给种上!

既然已经叫了人过来收拾这玻璃花房,秦渊和秦戮自然也不好在这玻璃花

房中一直停留。

最后秦渊便干脆让秦戮陪着自己,慢悠悠地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至于秦戮专门送进宫里面的小青菜,自然是让人给送去了御书房。

面对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小青菜,皇帝也难得小气了一次,直接吩咐人将那青菜送到了自己宫中的小厨房里面去。

注意到秦戮的眼神,秦渊也知道自己此举有些不合适,但却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问:

“怎么?那青菜不是你们夫夫俩送给朕的么?”

既然是送给他的,那他让人送到自己的小厨房去,何错之有?

“的确是送给父皇的。”

秦戮虽然觉得自己父皇这个做法似乎有些不地道,但依旧顺着皇帝的话点了点头。

秦戮难得的识趣,让皇帝满意地哼了一声。

许是因为见到了小青菜的心情不错,秦渊又难得和秦戮说了一会儿家常话。

大抵是一些近来过的如何,公事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和王妃之间相处的如何的闲话。

说着说着,秦渊便像是想到了什么:

“京中近日新开了两座茶楼,叫什么归园居和邀月阁,听说也是厉王妃捣鼓出来的产业?”

既然是话家常,说到顾砚书的嫁妆也不算稀奇,秦戮微微点了点头:

“这两座茶楼是王妃的陪嫁。”

皇帝眉头微微挑起,继续询问:

“那归园居中的说书先生,也是厉王妃的人了?”

“嗯。”

那几个说书先生虽然都是秦灏送过来的,但在知道顾砚书需要之后,秦灏想也不想便将几个人送给了顾砚书。

所以那几个说书先生,的确都是顾砚书的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皇帝的脸上隐隐出现了一丝笑意,地咳了两声后:

“既然都是厉王妃的人,那厉王妃手里面,应该有那几个话本子后面的情节吧?”

“嗯?”

秦戮似乎有些明白皇帝想问什么了,但是正是因为有了猜测,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可能。

然而这暧昧不清的态度,却惹来了皇帝的低声训斥:

“嗯什么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说话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模棱两可了?”

“……有。”

被不轻不重地

斥责了一番,秦戮表情未变,但也给了皇帝答案。

皇帝的这番态度,倒是让秦戮心中的那番猜测愈发清晰了起来:

父皇这……不会也在听归园居里说的那些话本子吧?

秦戮心中刚刚升起了这样的想法,便听到了皇帝的声音:

“既然有,那你回府后,记得让厉王妃将那《一代名相》的话本子后面的情节,给朕送来一份过来。”

没错,皇帝的确也在听这《一代名相》的话本子。

一开始,皇帝是从朝臣们的闲聊中,听说了《一代名相》这个名字,随便听了两耳朵,觉得颇有些兴趣。

而朝臣们在闲聊时透露出来的那些情节,很快便满足不了皇帝内心的期待了。

后来皇帝干脆直接差人去归园居中听,回来之后向他复述。

但归园居开门是为了招揽客人,评书也是留住客人的一种手段。

这每一本评书,归园居每日便只会说上一回,每次都还会停在最为精彩的部分。

这可就苦了皇上了,每次都为了那么一点后续,心中像是猫抓似的直痒痒。

现在归园居那边刚说到贺三顺利通过了县试,而贺五则是直接落了榜。

在学堂夫子的遮掩下,贺家父母便觉得贺五落榜是年龄太小,实属正常。

在放榜之时,贺家人倒是也看到了红榜上那个和贺三相同的名字,但却没有人往贺三的身上想。

毕竟在贺家人眼中,贺三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

至于唯一知道贺三会学问的贺五,同样没有往贺三身上想,毕竟在贺五眼中,贺三根本没有参加科考。

后来贺家便很是平静了一段时间,日子仿佛又回到了贺三科考之前的模样。

贺五继续上学,贺三继续留在家中做农活,顺便做工。

在闲暇的时间亦或是晚上,偷偷读书复习。

但也有与以往不同的地方,那便是这一次,贺三在遇到不懂的地方时,不需要再自己一个人瞎琢磨,而是可以去学堂中向夫子请教。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离府试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和县试相同,府试也需要考试亦或是其家人,带着户籍以及县试的过关凭证,去府衙报名。

于是贺三面又面临了

一个难题:

如何在贺家两老的眼皮子底下,拿到自己的户籍报名,然后去参加府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