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有人(第2/3页)

“好。”

公孙佳对薛维道:“继续操练兵马。”薛维肃容应道:“是。”

公孙佳又对单宇和薛珍说:“女兵里挑出二百人来,也要加紧操练。”

又让阿姜约了吴孺人,接着是对荣校尉说:“盯住燕王和纪氏。”最后对元铮说:“汪斗跟了来,你去调理调理他。”元铮问道:“你身边谁跟?”

单、荣二人同时说:“还是小元吧。”、“危险。”

最终,荣校尉承揽下了汪斗,元铮还是跟在公孙佳的身边。阿姜看看差不多了,抢先道:“今天先歇了吧。”公孙佳道:“你再准备一件,吩咐下去,这几天都要宴客。”阿姜说:“好,都交给我!是部将们,对么?”单良道:“我拟名单,看着他们写帖。”

公孙佳一点头,终于可以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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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却不能放假,依旧是去站了一会儿班。当朝拎了两份兼职回来到了兵部,接受朱雄羡慕嫉妒的目光。朱雄道:“你们那一辈儿,原先看着你表哥是个打头的,没想到是你先出来了。”

他这么说是有讲究的,一般人求一闲职而不可得,兼职兼任多半出现在顶尖那一波大佬的身上。公孙佳唯有苦笑:“不要取笑了,还是琢磨着怎么论功行赏吧,征北的封爵怕是少不了的。”

朱雄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怎么?”

公孙佳白了他一眼:“他独当一面,打得不错呀,战损也小。军纪也还可以,没道理再拦着了。”

朱雄道:“那小子的损耗不对!一定有贪墨!”

公孙佳道:“咱们打个赌,一定牵扯不到他身上,他必然是干干净净的。这个时候,别生事。”

朱雄似乎想到了什么,阴着脸,说:“以后看你的了。来,咱们合计合计。”

公孙佳道:“既然知道这是必然,何妨由咱们开这个口?咱们上表,政事堂批了,转陛下准奏。如何?”

朱雄“嘿嘿”一笑:“我倒要吃纪家酒席啦?”

“干吧。”

朱雄道:“不用看,你定。”

“?”

朱雄是得到朱勋的嘱咐的,朱勋眼看自己与纪炳辉对阵是确实吃力,不如让公孙佳来布局。既打击宿敌,又不会亏待贺州同乡。

兵部是自家的事,办起来顺畅,公孙佳与朱雄没有等全部统计完再一总上表,而是一部分一部分地发,免得将士等得着急。当晚就先递了给纪宸等功劳大的人的评议,以示自己在干活。宫门下钥,她又跑了一趟余家。

余威昨天得了妻子捎的话,思前想后,还是跟亲爹余泽说了:“燕王拉拢岷王。”惊得余泽连问:“没答应吧?没答应吧?”余威道:“哪能呢?我这不挨了打了么?”余泽道:“打得好!叫你不长记性跟着岷王胡闹!他是皇子,你是什么?出了事,还不是你顶缸?他扔个锅你就接着了?要学会拒绝,明白吗?你就这点不好!一把年纪了还抹不开面子!”

余威苦哈哈地:“知道了,知道了,差点回不来。当时要是岷王翻脸,我们就死在军中了。他要是依了,日后也是祸患,我都懂。”

余泽道:“与药王商议一下吧。”他深知自己掌着京城的防务,是时候表态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公孙佳就来了。余泽先恭喜了她,公孙佳道:“忙过了这两天,请您吃酒——我今天是来赔罪的,姐夫还好吗?”

余泽道:“他活该!我倒要谢谢你呢!可算是救了他一命了。”

公孙佳道:“除了你们父子,还对别人说了这件事吗?”

“没有!”余泽果断地说。

公孙佳道:“最好没有,否则就是大乱。”说完,看了余威一眼,余威心虚地别过了眼去。公孙佳道:“岷王身边当时就你一个,他当然要与你商议,你该为他保密。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

余泽道:“你说怎么做?”

公孙佳道:“燕王不行。”

“好!我守好城!管不叫他作乱!”

公孙佳起身道:“有您这句话,公事上我就放心了。咱们说说私事儿?普贤奴也大了,该出仕了,我安排他出京,择一上县,先做个主簿,孩子总要知道些民间疾苦以后才能堪大用。”

余泽道:“好。”

“世上没有侄儿已经出仕,叔父还在家里闲逛的道理,”公孙佳说,“伯伯几个儿子,还有没出仕的吧?”

余泽笑道:“全凭你安排。”

“您愿意给我哪个?”

“老三吧,比这个果断。”余泽指着余威说。

公孙佳道:“我是不担心姐夫的,姐夫自有岷王保举,兵部不会拦他的,在皇后娘娘面前我已与他碰过头了。三郎任武职?您自己先带着?”

“那敢情好!”

“等信儿吧,晚些时候会有消息。”公孙佳说,“我得去赶下一场啦。”

余泽道:“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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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佳的下一场是去赵司徒家,赵司徒已有所感,见到她便说:“陛下委你以重责大任,于你是好事。我只怕这件好事,是因为要有乱事。”

公孙佳道:“嗯,陛下要我与霍叔父镇一镇场面。你们都太斯文了。”

赵司徒狡黠地笑了:“是么?”

公孙佳道:“那……请教翁翁。”

赵司徒道:“为纪宸请封,做得不错。你知道为何你立有大功,陛下让你兼职却不让你升职离开兵部吗?”他自己答了,“为官若是经常调动,就不能形成自己的势力,也就难以树立威信。把纪氏的兵将给他调一调,使他兵将互不相识。哪怕给他个实职,他支使不动人,也是没用的。”

公孙佳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司徒又说:“霍云蔚进了吏部,要升迁文官就容易得多了。这就要格外的小心,文官盘根错节,不要树敌。”

“是。”

赵司徒道:“陛下,唉。他还是想保全燕王的,对燕王的旧部也是一个‘调’字。翦了羽翼,拔了爪牙,燕王就不是威胁了。太子仁厚,不会与败犬计较太多的。”说着说着,他也伤感了起来。

公孙佳道:“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么?陛下他……”

赵司徒连连摆手:“不可说,不可说。所以才要做好陛下托付的事情呀。”

公孙佳道:“调来调去的,不惊动纪炳辉是不可能的。”

赵司徒道:“何必遮遮掩掩?寻几件错处,大大方方地调!你呀,太周到了,也好也不好。该让他纪宸自己报功,他必然不公,趁他内部不满,拿他几个心腹冒功、抢功之罪,调到一边避风头就好了。名正言顺,他看出来也是有苦说不出!”

公孙佳心道:这个好办,我手里的把柄倒是有不少。这些行伍间的事情,您老是生手看不大出来,我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