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只猫猫崽(第3/4页)

“如果你路上遇见董飞,戳开他的任务泡泡,倒是可以试一试提高董飞幸运值,提升他与家人团聚的希望。”

白夏夏:“呵。”她是傻子吗?

系统:“是的,听不出我在反讽的穷逼,赶紧做任务去吧。”

白夏夏似乎听到了系统的嘲笑声。

雪白波斯猫挠挠耳朵,她蹲的位置偏移开了,距离二楼走廊窗户很远。

白夏夏决定绕路,跳下树,颠颠绕过草坪,往医院大门跑。

嗯?

跑出去十多米的白夏夏慢悠悠退回来,发现木质椅子上坐着两道熟悉的人影。

一靠近过去,浓重酒气熏得白夏夏脑袋发晕。

高度数白酒,这是喝了多少?白夏夏猫爪子捂住鼻头往后退:唔,宋北和李爱国大半夜窝在草坪上喝酒?咋滴,失恋啦?

喝多的李爱国双手捂脸,肩膀颤抖着,情绪难以自控。

他用手压住膝盖,白夏夏听见了这个拼命三郎般地刑侦大队长在哭,哭得压抑人心。

猫猫眼里冒出真真切切的疑惑:董招娣哭完,李爱国哭?猫猫想,是留下还是走。

她厚着脸皮趴地上,我是猫猫,听听应该没事。

在白夏夏的认知里,李爱国这拼命三郎就像个机器人,脑子里只有案子,只有工作。

或许是太累、累哭了?

“……是我害了晓楠,是我害了她呀!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李爱国说话含混模糊,白夏夏无声无息靠近,在休息椅下头趴着。

基本上都是李爱国絮絮叨叨,讲些过去的繁琐往事,宋北充当安静的倾听者和垃圾桶。

李爱国曾经有个女儿,叫李晓楠。李晓楠在高二那年被人强暴,开朗活泼的女孩儿觉得这事儿丢人又难以启齿。而且,她的爸爸还是刑侦支队队长,不敢宣之于口。

她害怕恐惧地隐瞒此事,不敢告诉任何人。

那几年,李爱国刚刚升任支队长,忙到脚不沾地,几乎没有跟女儿说话相处的时间。父女感情淡漠,女儿很怕他这个爸爸。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明明知道这孩子有心事,好几次想跟我说,我压根没在意。”李爱国抱着酒瓶子,痛苦地抓着头发,喃喃自语:“我不应该一意孤行,是我毁了她,叫她被所有人耻笑看不起,成了笑柄……”

白夏夏勉强从李爱国支零破碎的言语里拼凑出了事情原委。

当年的李爱国作风冷硬,眼里不容沙子,办案得罪了太多人,仇家无数,李晓楠是被他连累的。

李爱国夫妇知晓时,李晓楠已经怀孕三月,事情根本捂不住了。

女儿被强女干怀孕,李爱国愤怒得几乎要爆炸,不眠不休地追查到人,将罪犯告上法庭后判了他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

刑侦支队长的女儿被强女干,轰动又骇人听闻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

李爱国心痛又心疼,只想给女儿讨回公道。他硬是顶着周围人的闲言碎语把罪犯送进派出所,但对方还没分配下监狱,李晓楠就服毒自杀了。

只留下个刚出生的孩子。

人过中年,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夏夏听得很心酸,李爱国缉拿凶徒,反被仇家惦记上,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性格冷硬执拗,为给女儿讨回公道跟强奸犯公堂对垒。

公道讨到了,他女儿忍受不了流言蜚语,各种各样的异样目光,自尽了。

白夏夏有点止不住火气,她同情李爱国有这样的过去。问题是,你也不应该因为这给董招娣泼冷水,暗示她放弃为自己讨回公道吧?

白夏夏真想跳出来痛骂李爱国!亏她一直觉得李爱国厉害有能耐,居然这样糊涂!

——是!全都是你的错!以前是你的错!现在也是你的错!

宋北慢悠悠说:“老李,晓楠的事儿已经过去了。她九泉之下,也不愿意看到你因为她过不好。”

“小董那孩子不是晓楠,你最好别伸手管。”宋北:“你越界了,别去干扰人家小姑娘的想法。”

李爱国:“……”

“我说你这性子十年如一日的固执,还喜欢一意孤行!你说你改了,我真没看见!永远坚持自己的想法,坚持自己是对的,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宋北没好气道,他是突然想起这茬,觉得要出问题匆匆回了医院。本来以为这家伙改变了,晓楠的事情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结果矫枉过正……

“你累了,回去休息几天吧。”

李爱国瞪眼想说话,宋北根本不给机会,手刀砍晕李爱国,三两下把人搞定,拖着走了。

白夏夏害怕地咽了下口水,爪爪捂脸,从缝隙里偷偷看。

这一刻,软弱无能小猫咪深深感受到宋团团至高无上的威严,猫怕怕地夹着尾巴跑了。

——你们好兄弟老朋友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白夏夏没见过李文秀夫妇,真不知道事情发展到这样。

偶然听到这些,倒是省去她不少功夫。

雪白波斯猫爪爪踩过青绿色草坪,轻盈跃上围墙,连夜找小玄猫盘算计划去了。

系统围观全程后,默默把弹幕敲上公屏:“你可真损。”

悄无声息行在走廊中的雪白波斯猫露出狡诈奸猾的笑,来自信息爆炸大时代的猫,会的可多了。

有些人,等着倒霉就好啦。

猫猫胜券在握,已经预备好瓜子小板凳:“咪呜~”

并不知道自己被坏心猫惦记上了,李文秀这会儿捂着心口,翻来覆去睡不着。

经过白天那事儿,李文秀心慌气短的,翻来覆去琢磨了大半宿,到后半夜才睡着。

“起来,咱们去医院看看招娣。”董连营推搡起李文秀,皮肤黝黑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很担心,似乎羞愧难当:“不知道招娣孩子怎么样?她肯定吓得不轻……”

李文秀气不打一处来,推开董连营,张口就骂:“你有空关心小贱皮子,不如关心关心我。”

“着急忙慌赶着去送葬?!”李文秀跟在医院时判若两人,讲话泼辣难听,根本进不了耳。

董连营闷闷憋出一句:“当初我就让你别卖招娣,咱们可以慢慢赚钱的……”

“我不卖她?哪儿来的钱修房子?就你糊墙赚的钱连儿子聘礼都够不上!”

李文秀猛地一把推开董连莹,董连营摔坐到地上,不敢回嘴。

他耷拉脑袋,闷头任李文秀骂了大半个小时:“我当初瞎了眼才选你这么个孬种怂货当男人,没钱没能力,所有事情都得老娘我来干……”

李文秀嘴上骂骂咧咧了阵,临近中午,两人收拾东西去医院。

“孩儿他娘,咱带点东西过去吧,手里空空的,叫旁人瞧见不好。”

“屁!”李文秀拽了特意挑选的破旧衣服,翻了个白眼儿:“咱们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