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毁掉龙王血(第4/5页)

甭管这任大祭师死后,接替神权代言人的谁,只要是沾过权利最高峰的人,皆不会甘心做别人的棋子。

短时间内回纥可汗能控制枯鹤院,但时间久了,新的神权代言人,一定会再和皇权争夺。

有大祭师这个被回纥可汗坑死的前车之鉴,这神权与皇权以后很极难再统一目标,打中原的主意。

回纥内部争斗不断,中原就安全。

其实最安全的办法,是出关直扫回纥腹地,将神权与皇权灭个彻底。

但是,姜鲁和回纥相斗的时间太长,已经没那个国力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斗,想要吞掉回纥,除非姜鲁休养个十来年,把国力提上去,要不然,难……

不过以姜鲁皇族的手段,这不过是早晚的事。若这次他们的计谋成功,回纥真乱起来,那说不定要不了多少年,姜鲁皇帝还真要吞掉回纥。

况曼这里分析着两个国家的事,青阳关内,一队人马也于昨夜子时,抵达了青阳关。

来的人,是皇帝同父同母的胎弟,当朝四王爷。

况曼能想着分化回纥内部,皇帝这个一国当权者,又如何会想不到。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错过了,再等百年怕都等不到。这不,在不断分析边关送回京城的消失后,就将四王爷派来了边关。

四王爷来关边的目的,和况曼心里想的事,几乎如出一辙,都是想趁这个机会狠狠阴回纥一把。

况曼心里想着,以这任皇帝的英明,应该不会劳民伤财,在回纥刚乱的情况下,就横扫回纥,结果她到底是小瞧了做皇帝的野心。

人家还就是这么想的。

劳民伤财……

从开国之初皇室就一直在劳民伤财的和回纥斗,这伤的财大了,所以,他完全不惧。

他让四王爷来边关,就是让他见机行事。若是回纥乱起来了,那就立即让镇北侯出兵,若是没乱起来……那就再等机会。

反正他算盘打得好的很,怎么亏都亏不到他。

况曼一入青阳关,孟九重就带着她直奔帐营。

孟九重来过几次营账,算是熟人,并没有遇上什么拦阻就进见到了镇北侯。

镇北侯这会儿正在和刚到的四王爷商量着怎么对付回纥,孟九重和况曼三人进帐的时候,四王爷并没有回避,镇北侯也没有向况曼三人介绍这位四王爷的身份。

几人向镇北侯施一礼,就入了正题。

孟九重将他们这一趟东原之行的事告诉了镇北侯,并道龙王血已毁,且五十万大军中,应该有四十万是枯鹤院的人,还很肯定的说回纥在内斗。

回纥内斗的事,镇北侯和穆元德,都透过巫马逐丹那封是似而非的信看了出来。

但他们这内斗到底是怎么回事,几方人马都不大确定。

不过,在听到孟九重说巫马逐丹轻易就交出了龙王血,当即便猜到拓跋吉是铁了心,要大祭师死了。

世上聪明人多了去,况曼能从中猜到的事,这与回纥打了不知道多少年交道的镇北侯,又岂会猜不出来。

孟九重委婉的将况曼分析的那一套,说给了镇北侯听。

镇北侯听完,看向孟九重的目光,带起了欣赏。

穆元德这徒弟不简单啊,从未入过朝堂,仅凭着这不多信息,竟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不但如何,心中还定下计,准备用这次五十万大军,让回纥内乱不止。

刚才四王爷还在说,皇上想将这五十万大军全剿灭在青阳关,让回纥元气大伤。

失了五十万大军,回纥短期内决不可能再对中原开战,就算有,那也只是小打小闹。

可是现在,听孟九重这一分析,镇北侯与四王爷当即觉得,这五十万大军活着,比死掉更有利于中原。

回纥内斗,怎么能没兵。

——没兵还怎么内斗。

只要枯鹤院与回纥可汗兵力相当,那回纥……

不错,不错,这个主意,简直绝了。

孟九重只是将况曼主意传递给镇北侯罢了,镇北侯采不采纳,却不在孟九重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帐里有陌生人,孟九重也不打算久留,说完这件事,便向镇北侯告辞。

这期间,况曼自始自终都未在镇北侯面前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是她与孟九重在路上商量好的,上次况曼在泾山时大展风头,郁战回到东义县后,还曾嘀咕,官府那边很好奇,山中那些陷阱是怎么改动的。

当时孟九重就出来给况曼顶了锅,说是他跟着义父学过一些奇门遁甲,以奇门遁甲之理,改变了山里的陷阱。况曼的本领太特殊,孟九重不想朝廷注意到况曼,所以,这一趟帐营之行,全程都是孟九重在和镇北侯交流。

关于况曼的能力,孟九重在穆元德面前他都没有提过,只说况曼舞得一手好鞭。

镇北侯亲自出帐,送孟九重三人离开。

走到帐外,况曼想起一件事。她眸子轻轻一眯,停住脚步,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侯爷,小妇人冒昧问一句,官府那边可曾调查到了沈镇远的踪迹?”

镇北侯视线落到况曼身上:“这个我不大清楚。”

这事,镇北侯确实不大清楚。

他来边关快半年了,这半年一直忙着边关的事,没怎么关注官府那边的消息。

镇北侯:“况娘子有沈镇远消息吗?”

况曼摇头:“若是有,就不会问侯爷了。只是突然想起他罢了,他与枯鹤院有合作,上次泾山之时,负责泾山事宜的是枯鹤院的三祭师,这次大祭师来边关,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次联手。还有便是……在泾山时,沈镇曾想黑吃黑,吃掉泾山的铁矿。”

镇北侯一惊:“哦……还有这事?”

这些事,他是真不清楚,皇上一接到中原混进了不少回纥人,就立即下旨让他前来边关,泾山的事,他一点都不曾沾过手。

一旁边的四王爷朝镇北候点了点头。

黑吃黑这事,镇北侯不知道,但四王爷知道,但他和皇帝都猜不透沈镇远黑吃黑的目的。

“我亲眼所见。”况曼点头:“据九哥说,赤阳只是一个建立不到百年的江湖势力,说来也奇怪,一个江湖势力,要那么多铁矿干什么。”

况曼状似感慨地说了一句,便与孟九重离开了帐营。

这看似与这次事件毫无关系的话,却让镇北侯和四王爷陷入了沉默中。

片刻后,四王爷回神,盯着况曼三人的背影,道:“这就是况飞舟那个失踪八年的女儿?”

镇北侯一颔首:“是的,据说身手不错。”

四王爷笑了笑:“她可不是简单身手不错,抓了一个回纥可汗的私生子,后来又在百濮捉住了一个昆苗。”

镇北侯一楞:“昆苗是她抓住的?不是说是伦山蛊后和孟九重抓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