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激战(第3/5页)
他都被吓成这样了,却楞生生坚/挺着,没让自己晕过去。
心里面叫嚣着功劳到手了,办好这事,功劳就到手了,干完这一届县令,他肯定能升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升迁的诱惑太大,他明明舌头打结,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却能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搬尸体的搬尸体,灭火的灭火,楞是将混乱的场面,给安稳了下去。
穆元德将矿营里的事,交给了县令和还活着矿工,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四个血鸦卫,一声不吭奔进了大山。
在这泾山中,还有一个毒瘤没有清除。
凤凰寨——
这个寨子必须处理掉。
况曼和孟九重都受了伤,他们的伤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只稍休息了一会,便又跟着穆元德一起去了凤凰寨。
活下来的江湖人,似乎也知道穆元德的目标,稍做调息,纷纷跟上。
凤凰寨的精锐已被况曼和孟九重收割过一波,最后这一次清洗,只用了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了。
整个寨子除了况曼他们这边的人,无一个活口留下。
在泾山横行了这么多年的凤凰寨,一夜之间飞灰烟灭,不复存在。
凤凰寨灭,在这个山中奔波了近半个月的况曼和孟九重,终于有了短暂的休息。
后续的事,他们插不了手,将从凤凰寨里收到的信,交给穆元德后,二人便离开了凤凰寨。
精神紧绷了近半个月,事情完结,他们需要稍做休息……
郁战暂时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而是留下来,安顿这些江湖人。
这群江湖人,今晚也是出了大力气的,如果没有他们帮忙,就凭穆元德的十个血鸦卫,哪可能杀得了那么多回纥人。
高层战力,有一个穆元德就够,但底层的呢……
行走江湖的人,没那么多讲究,在满是尸体的凤凰寨里休息了一晚,恢复好精力,第二日,便冲冲离开了凤凰寨。
离开泾山前,他们回了一趟矿营,将同伴们的尸体带走了。
一起来,就得一回。
哪怕回去的是具尸体,也一定要带回去。
魂归故里……是他们能为同伴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扫尾工作很长,矿营的矿,被抓来泾山的百姓,还有泾山附近那些没作为的官员,通通都在这场扫尾工作中。
县太爷在泾山呆了两天,将事情大至安排下去,让守备安扎在矿营里,便立即让阿莽带他回转东义县。
他有能力安排山上的这些普通百姓,却没能力管制泾山附近的官员,他要回去写奏折,然后八百加急,向朝廷汇报有关泾山的事。
还有那些矿……
况娘子说过,泾山的事要越过兴远府,不能让兴远府的人知道,那自然,他就不能请兴远府的督师和知府帮忙看守这些矿,所以,只能让朝廷来接手。
*
幽谷深深,林间飞鸟嬉戏,宁静又优美。
深山中,一处流水绢绢的水潭旁,缕缕阳光洒落,一件红色的衣服随意摊在石头上,任由阳光哄烤。
水潭里,况曼像一只鱼儿般,在水里游来游去,好不惬意。水潭一侧的树林中,火光明明灭灭,林风挟着烤肉的香味,从火堆旁飘到水潭边。
况曼吸了吸鼻子,漆黑的眸子里透起丝亮光,她啪了啪水,猛一纵身,上岸将还未完全被阳光哄干的衣服系在身上,顶湿漉漉的头发,越过小树林,走向火堆。
走动间,那被打湿的衣服,已经被内力完哄干。
火堆一侧,孟九重光着膀子,露出身上结实的腱子肉,反手正要给自己上药。
上药的同时,眼角余光还时不时看着火堆上的兔子,似乎担心这只兔子被烤得太焦。
“九哥——”
况曼走近,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孟九重,然后坐到他身侧,取过他手中的外伤药,着手帮他上药。
孟九重没有拒绝,况曼上药,他则伸手,继续翻烤着兔子。
左肩上,一只柔软的小手,小心翼翼将外伤药,涂抹到伤口周围,以防伤口感染。
矿营那场战斗,况曼和孟九重虽没受什么致命伤,但身上伤口也不少。
况曼还稍好一些,毕竟她是属远程攻击,极少吃到沈镇远的剑气,但孟九重却不同,离得太近,总会有防范不了的时候。
所以,他身上的外伤很多。
至于内伤……两人身上都有,不过内伤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得慢慢调息,才能好转。
许是刚从水潭出来,况曼的手指有些微凉。
感受着伤口处游走的轻凉手指,孟九重深眸微不可查暗了暗。
他轻侧头,看着认真上药的女孩,眸中暗色被一股柔和取代。
他收回目光,低声问:“你身上有伤吗?”
低润的嗓音,在耳畔响想起,况曼抬眸,轻轻摇了摇:“无碍。”
她先前打的是辅助,伤害都被孟九重抗了,她没有外伤,就是胸口有点痛。
回头怕是得好好调理一下。
她的心脉才恢复没多久,可别留下啥后患。
将孟九重肩膀上的伤口处理好,况曼手轻轻一扯,将自己裙摆下的布撕了一小块下来,把他的伤口包扎好。、
包扎好后,况曼心灵手巧的,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九哥,别的地方还有伤吗?”况曼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手艺,随即似想到什么,略带担忧的问。
孟九重本想说无碍。
一侧头,就见到她眸中蕴着担忧。
无碍二字收回喉咙,将半垮下的衣服,往下拉了拉:“腰上也需要上药。”
说罢,他收回目光,深黑的眼睛又盯向了火堆上的兔子。
虽然在看烧兔子,眼角余光时不时扫过向况曼的眼睛,削薄的唇,似乎有了一丝上扬的弧度。
况曼听到他腰上有也伤,赶忙担忧地垂头。
一垂头,伤口在哪里没有看到,六块腹肌倒是先落到入了她的眼里。
况曼:“……!!”
这身材,可真结实啊!
况曼眼神轻瞟,瞄了眼目不斜视,盯着烤兔子的孟九重。
然后垂头,冰凉的小手指,似乎是在找伤口在何处般,在他腰侧轻轻戳了几下。
戳下去的力度很小,似有若无。
孟九重这会儿正准备伸手去将插着兔子的木棍翻一翻,手刚伸到半空,就察觉到了腰侧的那轻巧的触碰。
他手微微一顿,深黑的眼睛里蓦然浮现一抹窘迫,唇边微扬的弧度悄悄晕开。
况曼戳了两下,抬眸又瞄了瞄孟九重。
见他似乎没发现,她抿唇轻笑了一下,埋头找伤口,一找才发生,他的伤口在另一侧腰腹上。
那是一条剑伤,不过伤口不大,想必应该是被剑气擦伤。
况曼起身,换了个位置,细心地继续给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