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好意思,我就喜欢Be……(第2/4页)

江进觉得他说这几句话好像都不在状态上,现在任毅然说的这句他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他正愁还应该再说什么呢,上课铃声恰巧响了,解救了他一命,江进立马喜笑颜开,说道:“上课了,杨老师知道你已经来了吧,知道的话那上课前几分钟她还得介绍你呢。有时间再说,我先回班了啊。”

说完他迈脚就打算走,走了两步却又停下,垂眸快速地对他说:“该放下的就放下,感情的事儿强求不来。毅然,不要和池矜献接触过多,高三了,还是好好学习。”

任毅然在他转身离开之际,无所谓地轻声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一个能让极度讨厌Beta 的Alpha突然不讨厌Beta了,这样的人到底有多好,又好在哪里。”

江进眉头蹙起来,但此时走廊里已经没有人,所有学生都回了教室,他无法多留,只好先走了。

但他心里却明确地知道,任毅然是为了池矜献来的。

他不敢真的为了陆执来,不然上高中的时候也不会故意和陆执错开,只选了隔壁的学校。毕竟以他的成绩,哪个高中他都去得起。

江进能想通的事情,陆执更清楚明白。

上了课以后,他桌子上的书只装样子似的掀开,自己就半垂着眸子,不知道是在看书面,还是在看桌面。

笔杆在几根手指间快速地转动着,偶尔停下来,拇指也会毫无规律地摩擦笔端。

“……哥?”

陆执一怔,手上的动作霎那间顿住,下意识抬眸看向前面。就见池矜献拿着本书,面朝后地看着他。

“怎么了?”陆执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数学老师,问道。

池矜献拿着笔点了点资料,说:“这节课老师让自习,自己找题做。这题第三问我不会。”

他指着页面上的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三小问,表情认真地好像此时眼睛里只有题目。

怪不得他明目张胆地全部把身体朝后扭老师都没管。

“嗯。”陆执伸手,“书给我。”

池矜献松了手,胳膊肘放在了陆执的桌子边缘。

在对方认真看题时,池矜献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脸看。

由于陆执低着头,角度自然只能由上往下,池矜献的目光几乎贪婪地描摹着陆执的每一寸肌肤,从发丝到下巴,甚至脖颈,或者更往下些……

“……别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我,不然弄你。”陆执头都懒得抬,只这样语调毫无起伏地警告了一句。

闻言,池矜献果然感到了一阵不好意思,连忙让眼睛左右乱看。他抬起手碰头发,小声嘟囔道:“看看都不让。”

嘟囔完想了想,又颇为大胆地好奇道:“怎么弄我?”

“……”

陆执抬眸了,刚在纸面上写下一个公式的动作也停住。他收了笔,只维持了这一个动作。

目光发沉,且晦暗,但又不是心情不好的那种沉郁,而是想将眼睛里的人狠狠揉进自己骨血般的那种压抑的疯狂。

池矜献被看得呼吸一屏,胳膊肘都下意识从对方桌面边缘拿了下去。

而他这一个小举动不知道踩了什么线,陆执眉头一下子紧紧蹙起,这次眼眸里是真带上了凶狠的光在看他。

这明显是不高兴了啊,池矜献立马小声道:“哥我错了。你怎么会弄我呢,你不会的……我就是说说,没其他意思。”

说着还弯起眼睛,故意对人傻笑了两下。

陆执没应声,只又灼灼地盯了他一会儿,才收回视线重新垂下眼睫,把下面那个公式写完。

“还听不听这题?”他问。

“听啊,”池矜献道,“当然听。”

陆执用笔点了一下纸面,拿着书的手没往前递,只道:“听就过来。”

池矜献当即“噢”了一声,胳膊肘放在桌面、身体前倾找陆执去了。

往年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总是比较难解,最后一小问更是晦涩难懂,一不小心还会入了陷阱的坑,如果考虑的不全面,哪怕做出来了,分也拿不全。

池矜献做最后一题时就有这些毛病,老是不想去考虑更多的可能。

最后一问和前两问之间也有关联,陆执说:“自己算的结果自己都不用?”

池矜献睁眼瞅着自己第二问算出来的答案,不敢吭声。

他们犹如一对合格的老师与学生,一个严肃一个认真。

数学老师平常最喜欢看这两位同学讲题,因为这时候认真对待学习的他们,就像认真对待自己最珍重的人,老师看见这样的态度都是喜欢的。

因此今天数学老师背着手又去他们的座位上转了转,听了一半就像往常似的夸了句:“陆执讲得非常好。一会儿要是班里的同学对这题也有不会的,你到讲台上跟大家再讲一下,再讲得细致一些。”

陆执应下:“好。”

数学老师又道:“矜献理解的很快,不用操太多心。我觉得下面不用讲他应该也会了。”

闻言,池矜献不乐意了,怎么给大家讲就细致一些,自己就可以不用讲了。

他抬头轻声抗议:“老师你这话我要反驳你,我哪儿聪明,我笨着呢,我得好好听班长讲了什么才能会。”

数学老师轻笑,啧道:“我看你聪明着呢。知道追人的时候朝人看齐,也变成了特别优秀一人儿,别反驳了,我夸你呢。好好做题,别说话。”

说着他把背着的手从身后伸出来,指书面,让他专心。

其他同学暗地里开始低笑。

池矜献只好将所有话噎回肚子里,等数学老师又背手走了,他才对陆执控诉:“哥你别听老师的,你给我讲完,我笨,我不会,我不明白,我反应很慢。”

怕是说一句“不会”不够有信服力,他一连说了好几个“贬低”自己的话。

把陆执都整的好一会儿没出声。

深受荼毒的江百晓烦躁地嘶了口气,看起来想把池矜献按桌子上让他清醒清醒,奈何上课,身后还有陆神,不敢。

等班里重新陷入一片做题的静谧之中,陆执也讲完了。

池矜献拿着自己的书和笔说了句“谢谢哥”,就打算将身体转回去,却听陆执轻声道:“池矜献。”

“……嗯?”池矜献已经扭转了一半的身体顿住,回头,问道,“怎么了?”

陆执抬起眸子,神色极其认真:“我不希望你和新转来的那个学生认识,如果可以,话都可以不用说。”

“可……”池矜献想了想今天下课时的场景,他皱着脸,说道,“那很不礼貌。”

“他找你是不怀好意,讲什么礼貌。”陆执眉宇轻蹙,语气强硬。

经此提醒,被江百晓叫醒那会儿,直视上任毅然的眼神所产生的不适感倒是卷土重来,再次席卷了全身心。

池矜献有疑问,道:“他为什么找我呀?……是想和我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