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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春日托腮, 看着夏临安,双眸缓慢眨动。

她那猫般的眼,被醉意熏得眼尾微红, 搭配着瓷白肌肤,像是印上了天然的桃花妆。

确实勾人。

夏临安一颗心就像是被那桃花枝给抚过般, 轻痒弥漫。

就在这桃花色的气氛中, 苏春日忽然伸手——揪住了夏临安的脸。

揪得如此用力, 堪称丧心病狂。

“居然是真的台长诶。”醉鬼苏春日感慨:“手感好好。”

夏临安吃痛,忙将那放肆的手从自己脸上扯下,冷声命令:“起来, 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有在大排档吃饭的自由!”苏春日表示拒绝。

夏临安懒得和醉鬼讲道理,直接放下钱结账, 将苏春日给拉起来。

可苏春日却蹲在地上,耍赖不肯站起。初夏时节, 她穿着短裤, 蹲下动作令长腿更显。夏临安再次感到四面八方投来的不&良目光,心头洒上了整瓶四川保宁醋, 酸香浓郁。

他当即脱下了西装外套,直接系在苏春日腰上, 将她一双长腿捂得严严实实。随即蹲下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背上, 顺势将她背起。

苏春日却不肯安分, 挣扎着:“放我下来,我还能再喝!”

她本来就优点突出,现在胡动乱蹭, 简直犯规。

夏临安心头升起难耐的烦躁憋闷,终于忍耐不住,出言威胁:“再动就扣除全部年终奖!”

醉酒的社畜也是社畜,苏春日立马变成乖顺的猫,一动不动。

一路顶着众人诧异目光,夏临安终于将苏春日背回了她家。

苏春日离身轻如燕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夏临安背得辛苦,进屋见到沙发,便想先将其放在沙发上歇息。

可是问题又来了,背上的猫不放手,跟八爪鱼似地,牢牢将他锢住。

“快放手,下来!”夏临安命令。

苏春日却置若罔闻,搂着他脖子的手瞬时收紧,掐得夏临安呼吸困难。

此时,苏春日还加上句:“我不下来,我要在上面。”

苏同志,现在是开小黄车的时候吗?!

夏临安本来被箍得头晕眼花,此时再听她这句话,顿时像被抽去筋骨,身子软了半截,两人同时摔在了地上。

这一跤跌得够惨,夏临安缓过气来,正想查看苏春日状况。只见苏春日却没事人般站起,直接朝着浴室走去。

“你干嘛?”夏临安皱眉。

此刻的苏春日已经进入了醉酒的忘我阶段,完全自动屏蔽夏临安,只依照着往常回家便洗澡的习惯,朝着浴室走去。

边走还边脱着T恤。

夏临安彻底呆住,差点又再次被抽筋去骨,等反应过来后,忙背转过身,浑身跟蚂蚁爬似地,又痒又惊。

实在没料到,喝醉的苏春日居然可以如此毁天灭地。

夏临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只听浴室中的苏春日又开始大叫:“衣服呢?我衣服呢?……算了,我自己拿吧。”

夏临安怕她又做出什么光%身越过客厅等骚操作,忙制止:“别出来!马上给你拿!”

夏临安连忙冲到衣帽间里准备帮她取睡衣,谁知刚打开衣柜,哗啦啦一堆衣服涌出,瞬间将他淹没。

原来这几天苏春日因为跑林梦然的新闻,每天早出晚归,压根没时间整理家务,所有衣服直接往衣柜里硬塞了事。

于是便出现了夏临安头顶着各式维多利亚经典款的名场面。

不得不说,有点上头。

实在没时间好好体会此刻的心情,因为浴室内的苏春日又叫嚣着要出来自己拿衣服,夏临安忙随意挑了套给她送去。

好吧,他承认也不算太随意,因为选的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直男芭比粉。

夏临安捂住眼睛,打开浴室门,将衣服给丢了进去。

这场景也很诡异,仿佛即将被吃豆腐的是自己。

好不容易,才等到苏春日洗好澡出来。夏临安抬头一看,又头大——只见苏春日一头湿发,跟井里刚爬出来的贞子似地,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轻则怕她感冒,重则怕她踩滑摔断脖子,夏临安秉着一颗操碎的老干部心,将苏春日按在梳妆台前,拿起电吹风,为她吹起了头发。

苏春日闭着眼,喃喃道:“不办会员卡,不做营养,不烫不染,好了,Tony老师,请开始你的表演。”

实话实说,夏临安有一吹风敲死这个妖孽的冲动。

终于,苏春日闭眼闭嘴,安静下来,夏临安也得以继续自己的洗剪吹副业。

三个月前,给夏临安再多的想象力,也猜不到自己居然会大半夜给下属吹头发。

这个女人,比霍盈还要妖精,稍不留神就能被她给整到神魂俱灭。

不过好在是她先动了心,自己还有胜算。

可是这女人道行确实不浅,之前明明都承认了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可这几天,却跟工作狂似地,完全不见人影,当他是空气。

到底是醉心工作,还是在玩欲擒故纵?夏临安陷入了沉思。

在沉思之中,他忽然嗅到了糊味。低头,这才发现吹风离太近,烤焦了苏春日的一缕头发。

此时,苏春日蓦地睁开眼,直直从镜子里看向夏临安。

实话实说,Tony夏有点慌。

清醒时的苏春日已经让人无法捉摸,酒醉时的她更是魔鬼一只,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夏临安只能关闭电吹风,等待着苏春日出招。

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眼神于镜中无声交织纠缠。

苏春日看着夏临安,眼尾仍旧映着一汪桃花溪,溪水里的黑瞳,却盛满了从未有过的哀愁。

过刚易折,如果苏春日有缺点,便是太过坚硬。

而此时,她刹那的柔软,令她的美到达了极致。

夏临安彻底服输,可以,都可以,不就是想在上面吗?他让她就是了。

苏春日站起,转身,直视着夏临安。

她的眼里,那种醉意的哀愁,幻化成记忆的纤柔。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

“夏临安,”她说:“你长得真好看。”

她的手向来都是暖的,此刻喝了酒,有些烫。而更烫的,是他被她碰触的面颊。

她的手逐渐向上,直到覆盖上了他的眼。他闭上眼,视野里并不是完全的黑暗,而是有光,有温热。

耳边,还有她近乎梦呓般的话语:“闭上眼睛,就更好看了。”

随后,他的唇上,覆盖了另一张唇。

同样是属于她的温度,向阳,有野蛮无限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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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春日醒来时,感觉头痛欲裂,嗓子干哑。

她艰难睁开眼,想要起身去倒水。

眼前,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壁纸,熟悉的天花板。

转身,还有个熟悉的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