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燥热

秦宴城就着温水又吃了一片药,这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包厢大门“砰!”一声被人给踹开,撞在墙上,继而又是“轰”一声巨响,重新弹了回来!

似乎只有用脚代替手开门才能凸显他们的气势似的,站在最前面的人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身后跟着七八个人,个个这个样子,就差把“我不是好人”写在脸上了。

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窝蜂的涌进来。

为首的人还没看清房间里有没有想找的人,眼前就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个厚实的玻璃杯狠狠砸在他锃亮的光头上,还附赠小半杯水,顺着脸流下去。

力道之大下手之狠,很快血就跟着往下淌了。

突然挨了这么一下,光头立刻惊吼“我操!!”立即撸起袖子来想要干架。

但再定睛一看,看清了坐在沙发上的人。下一刻,他那表情顿时来了个“笑逐颜开”变脸表演:

“秦先生,是您在这里啊。对不起!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您瞧我这冒失劲儿,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嗯。”秦宴城看似温和的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一旁的小弟道:“大哥,这间咱也得找吧?”

这“大哥”顶着半脸血,目光对上秦宴城似笑非笑的冷淡眼神,心中哆嗦了一下,立即一巴掌呼在那小弟的身上:“找个屁!赶紧走啊!”

秦宴城听到洗手间的水声在方才双方说话时就已经停下来了,但那只“小粉兔子”并没有立即出来。

其实不用故意躲在洗手间,撞见了那群废物也无所谓,谁敢在他包厢闹事抢人。

“出来,人都走了。”秦宴城道。

洗手间依旧静悄悄的。

刚刚不是挺勇猛,当着自己的面掀裙子那股劲头呢,难不成面对这群乌合之众就怕了?

过了几分钟时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秦宴城站起身走过去,修长的手指弯曲起来,重重敲了一下门:“出来。”

那门被这么一敲,里面传来什么琐碎的怪异响动,继而洗手间的门骤然打开,秦宴城猝不及防,直接被撞了个满怀!

——时舟的脸红扑扑的,似乎是喝醉了,目光迷离,一手搂住秦宴城的脖子,摸了摸他的脸,继而直接毫不客气地试图将手伸进秦宴城的衬衣,笑嘻嘻说:“哎呀,有美人耶!”

秦宴城立即把他从身上扒拉下去,冷声道:“你发什么神经。”

只是让他洗洗脸,这短短十几分钟,他竟突然满身的酒气,显然是醉的一塌糊涂。

面对难以解释的怪事,秦宴城暂时也不欲思索这酒是什么时候喝的,因为时舟已经考拉抱树似的,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松手了。

蕾丝裙与西裤摩擦,秦宴城能感觉到那微妙的触感,顿时有些僵住了。

时舟微微仰起头来看着他,目光中含着水光,柔软的肌肤泛着红,继而踮起脚尖,突然亲在秦宴城嘴角。

他的唇软而轻柔,灼热气息扫过秦宴城的下巴和脖颈,时舟笑的灿烂:“嘿!有来有往啊,你是不是也得亲我一个......不许耍赖。”

秦宴城蹙眉,这显然不仅仅是喝醉了,这股不对劲的黏糊的劲头和摩擦感,大概是还吃了什么助兴的药。

“来嘛,美人。他们叫你.....秦先生?秦什么啊……我知道了,秦罗敷对不对!姓秦的都是美人吧?”

继而大声吟诵道:“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秦宴城面无表情,没有理会他,把他推开后抽纸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拿上一旁的外套转身就走。

时舟立刻上前搂住他,不满道:

“你不许走!美人,小爷有的是钱,可以给你买包包首饰哦......”

秦宴城看着时舟洗干净之后的那张脸,更加似曾相识了,竟足有六七分像了。

他目光动了动,难以言喻的恶心与厌恶感随即从心底升起。

但凡包厢中还有第三个人,都会被秦宴城的眼神吓到:

向来无波无澜的人竟会露出犹如困兽一般的神色,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生生撕开。

他的手慢慢伸向时舟的脖子上,手指一点点用力扣下去!

时舟醉的一塌糊涂,瘫软的挂在秦宴城身上,浑然不知危险将至,神志不清地试图用脸去蹭着秦宴城的衬衣。

秦宴城喉头滚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须臾后再睁开眼睛,目光已恢复淡漠平静。

他直接打横抱起时舟,把西装外套盖在他的粉红小兔子裙子上。也罢,就算是为了这张脸,也不能留他在这里被别人糟蹋了。

时舟立即顺藤摸瓜,紧紧搂住秦宴城的脖子不松手,又要仰头去亲他。

秦宴城低声威胁:“乱动我就松手摔了你。”

时舟一听,搂的更紧了,牢牢挂在秦宴城身上生怕被他一松手摔在地上。

秦宴城把他扔在车后座,刚刚发动了车,时舟就起身把脑袋探过来,说:“你这车还挺宽敞的,我觉得很适合来一炮啊——”

秦宴城:......

真应该把他扔下车去自生自灭。

好在那助兴的药后劲不算太强,时舟在后座一阵扑腾着脱了碍事的小裙子,就光溜溜地歪在后座睡着了。

张姨看到花园前感应灯亮了,知道是秦宴城回来了,正打算去煮碗面,却被吓了一跳——

秦宴城的西装外套把一个光溜溜的长发“姑娘”,只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白皙的小腿,却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难不成这是灌醉了脱光了强行抱回来的?张姨不由得感慨,这么多年不近女色的秦先生居然铁树开花了!第一次带人回来,居然是强取豪夺霸王硬上弓?!

“张姨,你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他。”

奇了怪了,人都带回来了,怎么不一起睡?

张姨只好收起八卦的心,连忙清清嗓子:“先生,除了您的房间,其他房间都在改造装修,没法住。”

“那让他睡沙发。你去找件我的衣服给他,再拿床被给他盖上。”

秦宴城洗完澡,正擦着头发出来,开门就看见一庞然大物四仰八叉的躺在他床上,做大鹏展翅状。

“张姨,谁让你把他放我床上的。”

张姨连忙跑上楼来,惊讶道“啊?不不不,我没有啊......”

时舟睁开眼睛道,十分不满:“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你……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小爷长这么大,还没睡过沙发呢。”

“滚出去,”秦宴城于是“无情残酷无理取闹”地冷漠说“张姨,去给我换个床单。”

时舟猛的弹起来,惊讶的瞪圆眼睛:“我不嫌你,你反过来嫌弃我?”

时舟说什么都不肯走,他平日里向来娇惯,睡觉这事更宛如豌豆公主,床要够大,床垫要记忆棉的且软硬适中,枕头必须是乳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