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第2/5页)

水汽弥漫,盛初仰着细白的脖颈,眯着眼去看自己。

若隐若现的水雾中,镜中的自己,头发完全打湿,散落在脸颊、耳后,露出整张脸,正茫然地注视着自己。

热气氤氲下唇色发红,皮肤几乎与透明的水融为一体,修长的双腿自然地叠放着,在有浮力的水中沉浮着。

他伸手去撩自己的头发,慢慢地将水淋湿在没有淋湿的位置。

一双金色的眸子在浴缸的尾部,像是鹰隼一般的视线一瞬不移地看着他镜子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是他自己。

他渐渐地失去思考的能力,像是漂浮在星辰大海。

肉垫挤了一些沐浴露,均匀地涂抹在皮肤上。

划过蝴蝶骨,掀起一片涟漪。

盛初几乎快睡过去,当他几乎快要沉入水中时,一双大爪将他揽住,抱得很紧,大猫的肉垫都要陷入到皮肤当中。

浴缸的水渐渐地褪去,热水冲刷着多余的泡沫。

金色眸子的目光挪不开。

一只胳膊就能箍住的腰,上面还有象征着矫健的肌理,细软的发丝散在颈边,洗白天鹅颈仰着头,目光迷离神游。

视线在往下,就是那种大棚精心养护才能种出来的草莓红,镶嵌在精致的身体上。

指骨是粉色的,眼角是粉色的,膝盖也是粉色的,连蜷缩起来的脚趾都一样是令人觉得烂漫的樱花粉。

他身上的墨就像是只用在了眼珠子与毛发上。

剩下的全都是调色均匀的樱粉。

未干的水渍滴落在坚实的石板地上,一路连续,盛初像是被一朵云拥着,从地面到了云端。

从朦胧的森林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

触手之处届时软绵的毛毯,支起身体时,能感觉到五指陷入其中的。

这是哪里?

他勉强支起脑袋扫视四周,看到右侧的不远处有一点光亮,他晃晃悠悠地起身,往那边爬去。

不过刚爬了两步,一下就被掀翻,脚踝感受到了力量,他惊呼一声就被拖入更深的黑暗中。

盛初仰面躺着,洞口散进来的光亮不足以让他看到什么,只能依稀显出朦胧地轮廓。

有什么软软的毛发垂着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盛初好不容易抬起手,用指尖去拨开。

很长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脸庞、锁骨、身前,痒痒的。

他伸手去挠了自己的前胸,手腕却被抓住了。

逐渐适应黑暗的盛初渐渐明晰了那个朦胧的轮廓,慵懒野性,夹带着让人心惊的邪恶俊美感……

下一刻,眼前却被一双大手遮住了眼,下颚被重重地吮了一下,在自己发出轻哼声。

这一下后,像是怒气稍稍减弱似得,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此刻盛初像是被拖进了危险的深渊,脑子混沌却依旧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他飘散在不知道何处微小自卑的灵魂被猛然禁锢住。

就像是他轻哼出来的声音并被堵住。

他越来越害怕,总觉得像是被猛兽扼住咽喉的猎物,下一刻就会被咬断脖子。

盛初掉落了眼泪,遮住双眼的指缝感到了湿润。

“白燃,白燃你在哪里?燃哥哥……”

似乎失控的情绪得以缓解。

“在的。”

啪嗒啪嗒的雪落打在穹顶上,发出一种大自然的声音,盖过了发出的一些声响。

散落在一地的水滴被暖气蒸发,只留下一些旖旎的水渍

盛初突然有些迷恋这样的感觉。

这种令人感到沉迷、忘却一切,不知身在何处,心跳咚咚,无限模拟出惊悚又无法抗拒的缱绻隐秘感。

在这个世界,似乎能够做自己。

也好像能不再害怕去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

而你情绪的指挥棒在别人的手上,他想让你哭就哭,也能很轻易地让你狂喜。

你只需要紧紧地依靠他。

从而获取你生命所需的所有源泉。

就像是现在正在进行的这个吻。

痛苦又美好,恐惧又期待,让自己五指颤抖,四肢五骸酥软的梦。

……

从睡梦中醒来,像是缺氧的鱼。

盛初浑身都感到绵软无力,甚至呼吸都倍感困难。

他迷茫地睁开眼,浅红色的嘴大口地呼吸,指尖与脚趾全蜷缩在了一起。

某种特殊的感觉遍布全身,

四周一片灰暗,他慌张起来,却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毛茸茸。

巨大毛茸茸的身躯侧着,一只爪子充当枕头,另外一直将他牢牢地揽住。

而自己,陷落在他软软的肚皮中。

大猫粉嫩的鼻头就在自己的耳边,他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呼吸的节奏与呼吸的热度。

盛初的呼吸逐渐平稳,胸口起伏也慢慢平息下来。

是一场梦啊?

粉红鼻头无意识地蹭了蹭盛初的侧脸,爪子十分有占有欲地将动了的盛初拨回去,舌尖缓慢地侧颈上舔舐。

盛初开始感觉到有些刺痛,他愕然,伸手去碰自己的侧颈,发现皮肤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似得,有着浅浅的疼痛感。

大猫梦中无意识的啃咬与舔舐一时间竟然无法制止。

盛初浑身绷起,像是一把弓似得,身体弯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下一刻受了惊似地飞快地从大猫的爪子下钻了出去。

大猫惊醒,一秒钟的迷茫随之转换成了平日里的表情。

这种迷茫的感觉让人觉得分外地可爱。

“怎么了?”

但被袭击了的盛初可不是这样想的,他控诉道:“破皮了……”

白燃眯着眼看着盛初一边整理睡袍一边控诉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内疚感,反而有抑制不住喷发的危险毁灭欲。

他压制着,用很平常的嗓音说:“我给你拿药。”

白燃从假山高处跳落,找到了一处小柜子,从小格子里找到了一瓶小药膏。

盛初探出头,才发现自己在几米高的山洞中,下面是完全的自动流水系统。

用指尖挖了一小坨药膏,盛初涂到了自己的胸口的红色上。

冰凉的而感觉让他轻微地抖了一声,慢慢抹匀后,清凉的感觉让那种像是被粗糙砂纸刮破皮的疼痛感减轻。

盛初涂完,抬起头,刚好就撞到白燃的视线。

白燃毫不避讳,关心地问:“还疼吗?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的,”盛初点点头,大猫肯定是做了什么吃东西的梦,或者打闹的梦吧,“就是以后要注意。”

门铃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盛初惊了一下,白燃安抚:“是边辰,是午餐。”

午餐?

几点了?

盛初去看自己的手表,却发现手表不翼而飞,在然而才惊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是自己的。

“我的睡衣……”

白燃目光在那抹草莓色上停留很久,很可惜地看他消失在纽扣后。

“你泡澡后,醉酒,神志不清,我帮你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