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韩家人作死

多的话,萧宁没有再说,而是同贺常侍告辞,这便离开了皇宫。

只是萧宁才刚出宫,有一位宫中的贵人,急急忙忙的赶回宫里,倒是正好和萧宁岔开了。

萧宁回到家里,一家子都等着萧宁,看到萧宁完好无损的回来,还是由宫中的内侍亲自护送,瞧萧宁的脸色,甚好!

等听完萧宁说完和小皇帝的交谈,一片静默,“陛下何意?”

笑了笑,萧钤感叹,“世人都以为陛下尚且年幼,不料陛下也长大了。”

这一点不少人都认同,萧讯沉稳地道:“陛下要利用我们萧家,也是要利用五娘。”

“谁让我们五娘一再让韩家吃亏?韩太后一心想让韩家再出一个皇后,三公反对也未浇灭她的心思。”

果真在这京城里,每一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盘算,不小心被卷入其中的人,当真是不小心?

几乎一群人都用隐晦的目光扫过萧宁,最后又都静默,不打算问。

“罢了罢了,朝堂上的事,我们解决。回去歇着吧。”萧宁能把进宫发生的事说得七七八八,算是不错。

至于这朝堂上每个人的盘算,就不是萧宁一个小娘子该多管的事。

萧宁秀气的打了一个哈欠,早巴不得被放,这回站了起来,福身道:“宁告退。”

这边萧宁一走,萧诠道:“我怎么觉得老七把人送回来不怀好意?”

引得一群人都瞪向他,说的什么话?

“这么点大的孩子,进宫不怕,能记得陛下和太后说的话,连表情都记得补充。”萧诠想啊想,他有这本事的时候是几岁来着?

最终惊叹的发现,在萧宁这年纪的时候他正玩泥巴,天天跟兄弟们打架,闹腾呢。

“给七郎送封信,问清楚他究竟让五娘回来做什么?”萧诠的话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不着调,重点没捉错。萧钤也是同样的意思。

卢氏在这时候淡淡地道:“若是连七郎也未必知道五娘为何回来呢?”

一片死寂,一群男人都傻眼了,怎么都觉得这不可能的啊!

“不能吧。七郎怎么也是五娘的亲爹。”萧诠颤颤地张口。

“当爹的就都能懂儿女的想法?”理由听起来完全没有说服力,至少卢氏不以为然。

萧诠被怼得接不上话,卢氏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直不作声的郎君身上,“五郎,这封信你写?”

这位是萧钦的三子,萧评,为人懦弱,不喜同人往产,就算跟家人在一起,从来也是躲到角落去。

突然被点名,萧评眼神游离地道:“七郎说,五娘做事,让我听话照做即可。”

......萧评这话,引得一家人盯紧了他。

卢氏问:“何时说的?”

“五娘回京前。”萧评低声作答。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说?”萧讯这个当大哥的,万万没想到两个弟弟竟然在背地里算计不少。

萧评理直气壮地道:“你们没问。”

真真是把人噎得半死。

可是萧评的个性,自家人都清楚,一向不管事,也不乐意吱声,有事直问,千万别想什么等他主动告诉你。

“七郎怎么评价五娘的。”卢氏总是能够捉住重点。

“主意大,本事不小。京城她不熟,让我们多担待。”萧评确实有问必答,萧谌也没说不能说。

萧诠不由地捂住胸口,“当年,老七折腾事的时候,就是因为主意大,本事不小。五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能吧,小娘子毕竟不是郎君。”

当兄弟的也好,当伯父的也罢,心里实在也是没底。

唯有一次又一次的安抚自个儿,别多想,别多想,事情没那么麻烦。

“你是郎君,你同她这般大,能像她一打三?”

卢氏有问,萧诠嘴角抽搐,依然诚实地摇摇头。

“你现在能上奏疏,让陛下把挨了你打的人家长辈捋官?”

萧诠脸都僵了,机械摇头。

“你和韩家对峙多年,能把韩家一辈呛得有苦难言?”

怎么可能!跟韩家人过招,一对一都只能勉强五五分;一对几,送人头吗?

卢氏站起来,瞥了萧诠一眼走了,走了!

萧诠差点泪流满面,亲娘那嫌弃的眼神,尚未消化不如小侄女的打击,又收到了暴击啊!

没人可怜他!

正所谓再亲的兄弟,有事能让兄弟上去,扛住了,再好不过。

反正,萧宁回京不过半个月,名声大噪。

世族们背地里怎么笑话的韩家,且看韩家的人一出门,每人都侧头掩口而笑便可知。

韩家的郎君们,心里素质好的还能照常出门;差点的,出了一趟门,觉得每个人都在笑话他,打死都不乐意出门了。

小娘子们更是不用说了,但凡提到萧宁,恨得咬牙切齿,哭得昏天黑地。

再听说小皇帝竟然觉得跟萧宁十分的投缘,韩家有心皇后之位的人,新仇旧恨,生吞萧宁的心都有。

偏在这个时候,韩家闹出大事。

原本新帝继位,按规矩,以国库收入三成以修陵寝。古往今来,皆按此例。

如这等事,小皇帝虽然还年轻,必须也是交给亲近的人接手此事。

最合适的人,看起来是韩家的人。

韩家人丁兴旺,半点不比萧家差。韩太后跟韩靖那是堂姑弟,韩太后的亲弟名韩彦,算是半个不学无术。

蒙父荫,又有一个皇太后姐姐,韩彦在朝中担了虚职,之后议起修皇帝陵寝这事,韩太后立刻给亲兄弟揽下了。

小皇帝四年前登基,陵寝是从三年前开始修的,三年都没什么大事,偏突然这一位韩彦被告贪污修陵银两,更苛刻民工,致使民工惨死,现如今修建皇陵的人,罢工了!

民工不作为,要不是有人特意捅出来,远在京城的人是断然不可能知道的。

至于这一位捅出来的人,正是太常寺的太祝令,奉命前去考察皇陵修建的进程。

因去得匆忙,人也没想跟谁打招呼,突然的杀过去。

好嘛,碰个正着。

修建皇帝寝陵是国之大事,皇帝信任韩彦,故才将此重担托付于韩彦。

修陵这事,哪一个负责人不偷点工,减点料的,多少贪点。那也不会贪得事情闹大,连民工都罢工了。

太祝令年轻,见到这回事,念及这是皇帝的舅舅,太后的亲弟,好言相劝一番。

谁承想这韩彦不长脑子啊,以为出身韩家,背靠太后皇帝,便可有恃无恐。太祝令好言相劝,他反倒出言相辱。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看不起太祝令一个小官,也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值得一说,韩彦得知太祝令撞着民工罢工这事,急得上窜下跳,总想不出办法,只能借酒浇愁。

结果酒喝多了,太祝令上门,他这不自我反思,更是倒打一耙的,气得太祝令拂袖而去,立刻赶回京城,上疏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