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穿越之四百六十二

可以说, 织田家本丸里最后一位能文善武正直可靠、代表着整个本丸战术风格底线的刀剑男士, 最终也改变了。

长谷部！！压切长谷部你快醒醒！！时隔多年你到底还是被鹤丸国永他们带歪了啊！！第一次做就对扣锅这种事情异常娴熟真的不要紧吗！

对压切长谷部本人来说, 倒是完全不觉得自己这种做法有什么问题。战国时代胜败决定一切, 他的前主，不管是织田信长还是黑田如水，都不算什么完全的良善之人。之前只是因为刀剑男士与溯行军对敌如果次次都优先计划着去使用奇谋，难免会走入思维误区——君不见鹤丸国永都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了多少回了——刀剑男士原本人数就少，能培养起来的野武士每年也要消耗大笔钱财, 实在需要珍惜。撇去这个, 他本人对于用什么手段其实都接受良好, 连曾经对三郎的芥蒂也只是来源于被送给了连直臣都不是的人，而非三郎身上累累的屠城血债。

说起来, 能在思维奇特的三郎身边担任多年近侍, 压切长谷部也不可能是丝毫不知变通的人。

所以在压切长谷部行动力极强地将安土城内所有刀剑男士（除了需要保证三郎留在时之政府的三日月宗近）找来召开军议的时候, 被骤然颠覆固有影响而瞠目结舌的也只有本丸里的短刀们和几个老实刃。本丸近侍也没有更多时间等待他们消化, 只告知了自己的计划后就积极鼓励同僚们发言补足计划中的漏洞，并在终于拟定好可行的行动计划后，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与明智光秀互通信息的人与能去坂本城外与野武士们碰头的人。

时间也就这么飞快地过了几天——虽然知道了压切长谷部的计划, 但明智光秀也没有改变自己的行程, 仍然是镇定有礼地享受着德川家康的招待。但因为他和三郎的性格不同, 这种“一反常态”的温和反而令德川家康误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招待得越发隆重与细致。

而坂本城在这期间也全无动静, 完全符合了明智光秀心中认为可能性最高的那一个猜测, 于是他也不再迟疑, 依旧以“织田信长”的身份招摇且目标明确地、迅速地往安土城的方向赶回去，承担起未曾出现在明智十兵卫面前、却最为要紧的吸引目光作用。

在他抵达清州的那一日，实际上已经是三郎预定要从时之政府返回的当天了。同时，距离刀剑男士们失去石切丸等三名刀剑男士的消息时，也已经过去了七天。

由于担心打草惊蛇，这一次与野武士们进行接洽的主要是侦查能力最强的今剑，小狐丸、蜻蛉切、歌仙兼定等几名刀剑男士则大多情况作为军师来分析今剑获得的情报和让今剑转告野武士们接下来的行动步骤。大概是因为这次时间溯行军严格区分出了上下级，且有着伪作正常足轻的隐藏任务，它们对于刀剑男士本能般的敏感也变相弱化了许多，今剑与野武士的每一次接触也都变得顺利无比——饶是如此，碍于野武士们普通足轻的身份限制，他们也没能获得太多有关鹤丸国永等人的情报，只得到了一些类似沟尾茂朝最近似乎被传染了肺疾不得不蒙面操练足轻和部将、数珠丸恒次沉迷佛学日日在房中念经、近侍鹤丸国永每天都要去与明智殿下（明智十兵卫）见面等等无足轻重的消息。反倒是时间溯行军们确如压切长谷部推测的那样，定时定点地会汇聚在某几处，具体位置也已经被野武士们摸清。

并且随着历史上织田信长（明智光秀）准备回城的时间到来，这些溯行军也显然变得活跃和躁动起来。

不仅是明智光秀，刀剑男士们也一致希望将明智十兵卫这个危险掐灭在三郎回来之前。即使就情报查探而言实在时间太短，他们只来得及在行动前夕才勉强让一个野武士向石切丸暗示了行动具体时间，也不得不抓紧这个明智十兵卫尚未行动的最后时限，发起突袭。

也恰好是这一个晚上，明智十兵卫先一步见到了特地前往这一时代报信的溯行军。

溯行军不适合去做套话的工作，明智十兵卫也没有带什么人类近侍或者部将——同时，他虽然许诺可以作为中间人将沟尾茂朝介绍进时间溯行军，也对这个时代里在他看来简直是冒名顶替般恶劣的“织田信长（三郎&明智光秀）”全无好感，但对表现出叛变之心的“明智光秀（沟尾茂朝）”也隐隐不屑。因此，压切长谷部唯一担心的、鹤丸国永等人其实是属于三郎的真相并没有被明智十兵卫察觉。然而，即使鹤丸国永的话编得一套一套、还能和事实对照，明智十兵卫也没有太过信任这一位（表面上）对审神者心有怨怼的付丧神，纵然每天都与鹤丸国永见面，既是监视又是坐实自己“明智光秀”的身份，也特地选在了黄昏或者夜里在狭窄的房间中会面。

从时间和地点都无疑丝毫不利于太刀的战斗不说，明智十兵卫还会令几名打刀溯行军随侍——为了融入人类军队，这一次被他带入这个时代的溯行军自然是人形为主，打刀已经是相对适合夜战和室内战的类型了。

报信的溯行军自然就是在这个明智十兵卫与鹤丸国永见面的时间出现的。

众所周知，在所有刀种中短刀的速度是最快的，这一点在付丧神中和溯行军中都是一样。于夜色中撞入和室内的溯行军体型正似蛇骨，灵活摆动的、细骨根根分明的躯体上挟带着不少草屑与泥土，盘成一圈后有立刻自然抖落了大半在干净的榻榻米上。拉门上糊着的和纸因为它着突兀的一闯而撞出一个大洞，但明智十兵卫也不可能去责备它——只因为这个短刀溯行军不是他这次带来的一员，额头凸起的骨角又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军帽。

时间溯行军自然也是会进化的。

刀剑男士们早就知道了时间溯行军内部也有具有类人神智的类型，但是这并不是靠着生活学习而出现的变化。比起被精纯灵力点化的付丧神，溯行军能有八亿四千万之广的数字，这就决定了它们是能被成批成批唤醒出现的，是每个个体都不需要多少灵力、甚至不需要单独去呼唤、只要一经灵力触碰立刻能吸纳秽气补足躯体的、真正意义上的量产物。相比之下，连不具有唯一性的付丧神们都算是精心打造出来的珍品。

以这样形式出现的溯行军会呈现出傀儡一样木然的模样，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但是，溯行军也有别样的晋升途径。虽然它们没有神智、不具理性，但是它们与刀剑付丧神的本质相同，都是曾经历史留名过的凶器。纵使一方是纯粹的妖物，一方是提纯了神性的付丧神，但溯其本源，他们无疑都对给予自己化形恩德的人（溯行军人类大将或付丧神）和曾经在自己作为单纯的刀剑身上留下浓厚印记的人（历史中的存在）怀有本能一般的眷恋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