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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科林说,“我想这主意听起来不错。我想我非常愿意去尝试一下这种事。”

“要花很多钱,”彼得说,“你在挪用银行的公款?”

“没有,”科林说,“但是我认为值得去花每一分钱。”

彼得花了三个星期才得到另外两份灵魂波离开人体的记录。其中的一份是在卡尔森慢性病护理中心做的,彼得就是在那里见到佩吉·芬内尔的。这一次的主角是古斯塔夫·赖克霍德,一个只比彼得大几岁的男人。他即将死于艾滋病并发症,选择通过医生的帮助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为了防止有人批评灵魂波——说它完全不是人类生存的共同成分——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电子现象,它与某个特定建筑里的线路有关,或者是与它靠近电力线有关,或者是与卡尔森慢性病护理中心使用的某种特殊治疗过程有关,另一份记录不得不在别的地方进行。

于是,为了得到他的第三份记录,彼得在网上贴出了一个广告:

寻找:处于不治之症或病痛晚期的人参加一种新型生物医学监视器实验。

地点:南安大略

愿意参加者付10000加元。

愿意参加的个人或有代理权之人均可与霍布森监视器公司联系。(网址:HOBMOM)

彼得觉得登广告很可笑——它看起来是那么无情。 的确,他的尴尬或许与他为什么提供这么大一笔酬金有很大关系。不过,广告在网上出现不到两天,彼得已经收到了十四份申请。他选择了一位即将死于白血病的男孩——刚刚十二周岁。他做这个决定一方面是为了使样本多样化,同时也是出于同情。为了治好儿子的病,男孩的父母不惜倾家荡产从乌干达来到加拿大。那笔钱对于支付小男孩在医院的费用来说,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帮助。

同时,彼得想到其他的已经参加了研究的人应该得到同样的补偿,于是他也付了一万加元给古斯塔夫·赖克霍德。由于佩吉·芬内尔没有继承人,彼得就以她的名义捐了一笔钱给加拿大糖尿病组织。他预计,过不了多久,全球的研究者们将竞相复制他的研究结果。这样一来,为建立测试主体先期支付大笔酬金好像也是合适的。

三份记录看上去非常相似:在死亡的瞬间,一个小小内聚的电子场离开了身体。为了保险起见,彼得用了一个不同的超级脑电图仪装置来记录乌干达男孩的死亡。原理是相同的,但是他用的是全新的元件,有的用了不同的工程解决办法,以此确保先前的结果不是由于他的记录设备出现小故障而造成的错觉。

在几个星期的时间里,彼得也把超级脑电图仪用在了霍布森监视器公司的一百一十九个职员身上。除了资格最老的一位职员,他没有告诉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当然,他的职员里没有人濒临死亡,但是,彼得想确定灵魂波的确在健康人的身上存在,而且它不是快要死亡的人的大脑最后产生的电子流。

灵魂波有明显的电子信号。它的频率非常高,远远超过大脑正常电气化学活动的频率。因此,即便它的电压极其小,它还是不会被淘汰出大脑的其他信号群。彼得对设备进行了一些改进,再扫描他职员的大脑时,就成功地把灵魂波隔离出来了。但他在寻找凯莱布·马丁律师大脑中的灵魂波时花了好些力气,这的确可笑。

当时,马丁正忙得不可开交,他在办理超级脑电图仪的所有元器件在加拿大、美国、欧共体、日本、独联体以及别的地方的保护专利,而且,霍布森监视器公司以前在韩国生产设备的制造公司,正在筹建一条新的生产超级脑电图仪的生产线。

很快,灵魂波的确存在这一事实就公之于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