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行医资格证

仁医堂。

郝秉严正聚精会神地分析药理。

经过一段时间的潜心研究, 他感觉到自己的医术有了质的飞跃。

这样的发现让他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楚若渝悄无声息地走入,她并没有打断郝秉严的深思,相反, 她寻了隐蔽的角落坐下, 直到郝秉严放下笔,才出声道,“我能麻烦你个事儿吗?”

郝秉严被吓了一跳, 但见来人是楚若渝,他的神情立刻变得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对方面前, “你怎么来了?”

“什么事, 你尽管说。”

自从楚若渝不藏私地把切脉针灸教给他后,他恨不得替楚若渝上刀山下火海。

楚若渝先是有片刻的羞赧,随后大大方方道, “我想要行医资格证。”

那天秦牧脱口而出的话虽然难听, 但不无道理, 有了行医资格证, 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规避很多麻烦, “行吗?”

郝秉严愣住。

在他的印象里, 楚若渝一直都是老成持重的形象,所以他本能地忽略了楚若渝的年纪。

行医资格证的话题一提起, 他表情忽然有些一言难尽。

对哦, 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有行医资格证呢!

楚若渝见他面露难色, 倒也不打算强迫他, “不行就算了。”她摆了摆手, 无奈道, “实在不行我去搞个假证吧。”

郝秉严:“……”

大可不必。

见楚若渝误会了, 他连忙道,“行的,行的,刚好我今天要去市医院一趟,你和我一起吧。”

行医资格证是为了避免庸医害人的,而楚若渝是神医,她不配,世界上就没有人配了。

“这真不是什么大事。”

楚若渝见他脸上没有任何勉强之色,不由得放下心,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谢谢。”

*

市医院。

郝秉严带着楚若渝轻车熟路地去了副院长黄文波的办公室。

黄文波正在喝茶,冷不丁见到郝秉严,差点儿呛到,“你怎么来了?”

他深谙郝秉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尿性。

郝秉严觉得有些没面子,他先是和颜悦色地对着楚若渝道,“你在外间等一下。”等楚若渝走出了门,才怒目而斥,“你怎么说话的。”

黄文波翻了一个白眼,“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

十年前,他和郝秉严作为难兄难弟,一起来到这犄角旮旯,只不过一个选择开了中药馆,另一个选择在医院里当挂名大夫。

郝秉严也不客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诉求,“我想让你帮她搞个行医资格证。”

这下,黄文波一口茶水真的从嘴里喷了出来。

他面露匪夷,“她才多大?估计连药理都分不清吧,你这是要害人啊。”说到最后他挤眉弄眼的调侃,“该不会是你私生女吧,这么上心。”

郝秉严:“……”

他清了清嗓子,脸色少见的严肃,“别口没遮拦,胡说八道的。”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她是我的徒弟。”

因为一些不可明说的原因,他也不可能把事情和黄文波说的太清楚。

黄文波眼中划过一抹诧异之色,他是知道郝秉严收徒要求有多高的,否则也不会当了十年的光杆司令。

他踌躇了一会儿,“比邵晨的天赋还要高?”

邵晨是郝秉严收的唯一一个徒弟。

只不过是个狼心狗肺的。

要不是因为他,他们俩人也不会和丧家之犬一样窝在这里。

听到邵晨这名字,郝秉严破天荒地没有暴怒,和楚若渝比起来,邵晨算个什么东西。

他胡子一颤一颤的,“嗯。”

“放心,她行医过程中出了差错,凡事都由我担着。”

开玩笑,能碰上楚若渝的患者,都走了狗屎运。

看着郝秉严意气风发的模样,黄文波有些错愕,还有,他已经很久没见郝秉严这么维护一个人了,“行,你都这么说了,看来她的确已经出师了。”他挤眉弄眼,“不给我说说是怎么认识的?”

能让郝秉严的状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对楚若渝不可谓不好奇。

郝秉严懒得搭理他,他从随身携带的牛皮纸袋中掏出一叠病历单,“你看看,原发性肝癌。”说完他着重指了指最近的检查单,“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的症状已经明显减轻,病情也得到了缓解,各项数据正慢慢恢复到正常数值范围内。”

黄文波瞳孔骤缩。

别看只是三言两语,这足以能在医学界掀起轩然大波。

他眯起眼,一个字一个字地翻看病例报告和检查单,最后惊得无以复加,失声问道,“你治好的?”

这可是原发性肝癌啊,还是西医已经放弃的病人,竟然就这么治好了?!

郝秉严摇了摇头,“还没有彻底治愈,不算治好,但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个月就能大好了。”

黄文波急了,他按住郝秉严的手,“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郝秉严就喜欢看他抓狂的样子,他慢慢把手收回来,“不是我,我要是真有这个本事,这个=患者就不用受这么多年的苦了。”他食指指向外间,“高人在那里。”

“这怎么可能?!”

黄文波只觉得荒谬至极,中医博大精深,需要日复一日的钻研和琢磨,才能够有所小成,可那小姑娘才多大,怕是连药材都认不全吧,“你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郝秉严仿佛见到了曾经的自己,这下他的心理终于平衡了,“老黄,你知道的,我从不说谎。”

黄文波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可是她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

郝秉严耸了耸肩,“这不,马上就有了。”

黄文波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压下满腔的波涛汹涌,他闭了闭眼,随后睁开,困顿不解地问道,“能治愈原发性肝癌,一旦传出去,在医学界的地位不言而喻,她凭什么做你的徒弟?”

并不是他看不起郝秉严,而这是事实。

郝秉严咧嘴一笑,一副欠揍的模样,“当然是我用人格魅力征服了她。”

黄文波:“……”

真是辣眼睛。

“接下来呢,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郝秉严见他提起了正事,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治愈原发性肝癌靠的是切脉针灸,个例并不能代表什么,我需要你帮我寻找更多的病人,然后你和我一起验证。”

言下之意,他会把切脉针灸的手法教给黄文波。

毕竟,仅凭他一人,是无法做到的。

黄文波双手颤抖,但心脏火热,“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年头,谁不把独门秘技当做传承,他语气有些涩又有些喜,“她愿意吗?”

郝秉严正了正脸色,语气认真,“继承是发展的技术和前提,发展是继承的提高和超越,善于继承、勤于实践、勇于创新,才能够推动中医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