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弟弟吸干血抛弃的哥哥

凌天回到家,自家大门竟然是开着的,里面隐隐传来电视声和压低的交谈声。他往里看了一眼,隔壁骆建业夫妻和便宜弟弟都在,似乎在等他?

纪文杰转头看见凌天,眉头一拧,嘴巴马上就撅了起来,“哥,你这一天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我在家里有多怕?”

“是啊,凌天,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文杰肚子饿,煮面的时候都把手烫伤了。”陈芳跟着道。她听到隔壁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过来才发现只有纪文杰一个人。半大孩子烫伤了手,眼泪都含在眼眶里了,她看着可怜,忍不住对凌天也有了怨气。

凌天不动声色,“我早上去办了手续,下午回学校上课了,刚下晚自习。”

他边说边放下鼓鼓囊囊的书包,一看就没少带书和卷子回来。

陈芳一愣,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时钟,没错,以往凌天就是这个时间放学的,她怎么给忘了。

骆建业也发现自己误会凌天了,握拳轻咳一声,“原来是去学校上课了,没事就好。”

他忍不住瞥了纪文杰一眼,要不是这孩子话里话外暗示凌天不管他,分了钱就迫不及待出去浪了,他们也不会专程在这里等凌天回来。

纪文杰完全忘了还有上课这回事,脱口而出,“你,你去上课,怎么不提醒我?”

“我们是学生,上课不是应该的吗,还要人提醒?”凌天无语。

纪文杰心头一堵,他已经发现了,他哥现在不仅不让着他了,还很喜欢用话头堵他。这人明明要去上课也不告诉他,害他一晚上的心机白费了不说,还平白惹得骆建业怀疑。

纪文杰眸子动了动,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好,上课你不提醒我就算了。可你怎么能把骆叔叔好心拿来的申请表撕了?我、我昨天只说考虑,又没说不要。”

“什么撕了?”凌天慢慢走近,看到茶几上撕得七零八落,勉强拼凑出来的孤儿院申请表,翻了个白眼道,“你说这个是我撕的?我真要撕你的申请表,昨晚就不会帮你拿回来了。”

“家里就我和你两个人,不是你撕的还有谁?”

“是谁撕的你心知肚明。”凌天冷冷地横了纪文杰一眼,一字一句地解释,“这张申请表我昨晚拿给你,你坚决不要,我还好意劝你考虑一晚上。今早八点,想通了就跟我去办手续。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它还好好的,一直劝你去孤儿院的人是我,我有什么理由撕它?”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我一起来它就在垃圾桶里了!”纪文杰咬着嘴唇,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再说了,你真的想我一起去的话,为什么不叫我?”

他说得好像自己同意去孤儿院一样,凌天却不想让他去一样,满脸都写着委屈。但凌天很清楚,他只是想把不进孤儿院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罢了!

纪文杰扯了一大堆,凌天心知跟着他的思路走很容易把自己绕进去,毕竟自己没叫他是有私心在。但他也不可能背这个锅,不然将来纪文杰在外面出了事岂不是要赖他?想了想,用确认的语气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进孤儿院?”

“我,我……”纪文杰一时语塞,按他的本意,当然是不愿意的!

他最烦人管他了,孤儿院那种地方一听就知道跟坐牢一样,没有一点自由,还要跟那些脏兮兮的孩子抢东西。他听别人说,那些被人丢掉的孩子都有毛病,不是长得丑,就是手脚畸形,他才不想跟一群怪物一起生活呢!

自己租房子就不一样了,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租房的前提是要有钱。他现在手里的钱看似很多,其实只够生活半年的。不过没关系,房子卖了还有大一笔钱呢。

他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凌天,只要跟他闹翻不进孤儿院,再让骆建业夫妻站在他这边,他就能多分一些钱了!

纪文杰算盘打得很好,可惜凌天不肯接他的茬,反过来用话把他逼到了悬崖边。

纪文杰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凌天还真怕白眼狼弟弟迫于压力点头,抢在他开口之前道,“其实一张申请表代表不了什么,王院长那里还有很多,只要你点头,哥可以再去帮你求一张……”

骆建业也看出点什么了,跟着道,“凌天说得对,这张表撕了就撕了,再拿一张就是,关键是你自己愿不愿意去?”

纪文杰垂下眼皮,硬着头皮狡辩,“他故意撕了我的申请表,明显就是不愿意跟我一起,我才不要上赶着,热脸贴他冷屁股呢!”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绝了……

凌天道,“好像一直劝你进孤儿院的人是我吧?机会也给你了,你不用什么事都赖我头上。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做什么决定是你的事,对自己负责就好。”

骆建业也对纪文杰冷了脸,“你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关你哥什么事?文杰,你说一句愿意,我亲自带你去办手续。”

纪文杰阴沉着脸,不说话了。没一会儿可能是顶不住众人的目光,闷不吭声地跑回房间去了。

“这孩子……”骆建业脸色很难看,事实已经很明显了,申请表是纪文杰自己撕的,他就是不想去孤儿院。他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半大孩子骗得团团转,还差点误会了凌天。

陈芳也一样,她是女人,天生同情弱小,为了纪文杰还跟丈夫拌了几句嘴,就因为丈夫替凌天说话。现在么,她感觉自己的同情心都被狗吃了。

骆建业夫妻满肚子闷气地跟凌天告别,回自己家去了。

陈芳关上房门,不解地问丈夫,“你说文杰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剩他哥一个亲人了,还把人得罪的死死的,赌气也不是这样赌的。

骆建业脱下外套,丢在椅子上,“他的事你别管了,那孩子心眼多着呢,没看他哥都讨不了好?”

“我也没说要管啊。”陈芳想到傍晚的争执,表情有些讪讪的,“我去看看小俊,最近天气热了,他睡觉爱掀被子……”

“嗯。”骆建业一个大男人,也没跟妻子计较,见她转身去了隔壁看孩子,自己上了床躺着,双手枕在脑后。

他越想越觉得纪文杰怕是在打房款的主意,等提了钱,他还是找机会给凌天提个醒吧。

凌天来到教室,把书和练习册拿出来放到桌上,正想把书包塞进桌子里,发现里面好像有东西,又把书包拿了出来,探头去看。

原来是一个玻璃水瓶,里面灌的白色液体应该是牛奶,温热的奶液滑过玻璃瓶身,还能看见浓稠的奶沫挂在壁上。那瓶盖是现在少见的粉蓝色,上面印着凸起的英文字母,应该是制造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