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3页)

“我要是早知道她是盛家大小姐,我肯定不能这么干啊!可我这不是不知道吗?”赵闰土委屈死了,他以为对方是大小姐跟前说得上话的体面女管事,所以不光是彩虹屁送了一箩筐,还有……

赵桂枝猛的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还给人家送礼了?”

“对啊!”赵闰土一脸理直气壮的点头承认,“不应该吗?你去化妆品专柜,人家还送你小样呢!你去买保险,那保险销售员不得中秋送你月饼端午送你粽子过年送你挂历?多正常呢!”

越说他还越委屈:“那过节送上节日祝福,过生辰送上生辰礼物,天热了提醒别中暑,天冷了提醒添衣……这不就是很正常的销售对金主爸爸一如既往的爱吗?”

尤神婆热烈鼓掌,猛点头:“对对对!要对金主爸爸表达热切的爱意,爸爸我爱你!逢年过节都要给金主爸爸请安问好,还要提醒爸爸晴带雨伞,饱带干粮!”

“你憋说话!!”赵闰土忍无可忍的扭头怼她。

“好的爸爸,您说的对爸爸。如果爸爸您错了,那一定不是您的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尤神婆感受到了来自于金主爸爸森然的杀意,瞬间拿手捂住了嘴巴,“您说您说,我又不敢顶嘴的。”

赵闰土顶着一张苦瓜看向他奶和他妹:“事情吧,它就是这么个事儿,情况吧,它也就是这么个情况……这能算是我的错吗?”

撇开特别配合金主爸爸摇头的尤神婆,反正那对祖孙俩是猛点头,表示就是他的错。

“是吗?真的吗?”赵闰土也开始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

他沉浸在回忆里认真的思考起来,好半晌才道:“我还是觉得我没错啊!我打个比方,你们可能没去过健身房,但你们知道健身房的教练小哥哥有多热情吗?那我去健身房上私教课,那些教练为了能让我掏钱办卡买课,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咋滴,他们爱上了我啊?”

这个例子就举得很好,赵桂枝就想到了,每次她过生日或者过节日时,第一个送上祝福的,就是移动公司。

真爱啊,那确实是真爱。

“搁在咱们那会儿,没问题。搁在眼下这年代,问题就太大了。”赵桂枝回忆了一下上辈子见过的那些金牌销售,那敬业程度哟,但凡稍稍立场不坚定一点的,只怕都能误会对方爱上了自己。

尤其赵闰土说的那个健身房里的教练小哥哥,赵桂枝代入了一下自己,觉得她可能真的会沦陷。

然后就在她稍稍心动的那一瞬间,亲,你买个课程吧。

……平心静气,不能暴躁。

考虑到盛家大小姐是实实在在的土著,赵桂枝就觉得她挺惨的,搞不好她真的以为遇上了真爱,结果人家只是盯着她的钱包。

为了不冤枉老哥,赵桂枝还特地详细的询问了他到底给人家送了啥。

送礼是很有讲究的,尤其对女孩子来说。就拿上辈子的情人节、七夕节来说,一个送得不好,就是分手快乐了。她就见过有人觉得玫瑰花太贵了,所以送了一大包的玫瑰花种子,还美滋滋的说你自个儿种啊,明年这时候就能收获一车玫瑰了!搞不好还能趁着过节赚一笔呢!

赚不赚的暂且不提,反正这种男朋友不分还留着过七月半吗?

虽然赵桂枝上辈子是单身狗,但她就特别喜欢这些节日,每次都会准时蹲守在微博上吃瓜看戏,情侣分手的一百种理由。

面对老妹儿的提问,赵闰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咬牙说了:“就是胭脂啊,我买的还不是省城的大牌子,特地选了个中不溜丢的,好像叫什么梨花白……就是面霜!”

赵桂枝无言以对:“你这给我整不会了。二狗媳妇儿,你来说!”

尤神婆放下捂着嘴的手,叭叭叭的就来了一阵狂风骤雨:“干得好干得漂亮!化妆品和护肤品啊,异性送这玩意儿还能不是有别的想法?爸爸啊,你以前推销课程的时候,有没有给孩子他妈送口红呢?”

“我有病啊?我送人孩子家长口红?”

但他觉得吧,面霜跟口红还是有区别的,对吧?

这回就连尤神婆都不帮他了:“无论是护肤品还是化妆品都属于比较私人的东西。当然,要是姐妹之间互相送,无所谓,你送给异性长辈,也无所谓。但是!你自己想想看,要是有别的男的给你老妹儿送了口红套装,你咋想?”

考虑到赵闰土是个单身狗,尤神婆都放弃了让他代入自己,而是结合实际情况,稍稍改动了一下。

赵闰土认真的品了品:“我觉得那人是想撬墙角。”

“对嘛!哪怕是未婚女性好了,就你老妹儿那个小姑子,叫幼娘的小姑娘。要是有人送给她面脂口脂的,你啥感觉?”

“不怀好意!她还是个小学生呢!直接抓去官府!”

尤神婆点头:“对嘛,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事儿它也就是这么个事儿,这话还是爸爸您教我的。然后你现在有没有感觉了?你觉得你没有撩她,她觉得你俩已经情投意合,搞不好她连婚后生几个娃,孩子叫啥名儿都想好了。”

赵闰土:……

是这样吗?

他这么作孽的吗?

“不是啊!你们又不了解小锦!她看起来就不是那种很传统很封建的女的。”

迎接他的是三个女人六道意味深长的眼神:“小锦……啧啧。”

“我先声明,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真名,也许是她假扮的那个女管事的名字也说不定。就好比,我跟她说我叫王大顺。”

赵桂枝啧啧有声:“万一她用的是真名,而你用的是假名呢?”

“那我也不能用真名呢!我,赵府大少爷赵树枝,那是很出名的!”

尤神婆惊讶了一瞬:“咦?不是赵闰土吗?瓜田少年闰土呢。”

“我姓赵,名闰土,字树枝。但这年头的人,一般来说都是喊姓氏加字的。我对外用的名讳是赵树枝,只有你们几个会喊我闰土。”

讲道理,树枝这个名字,也没高级到哪里去。

赵奶奶看着他们几个讨论得眉飞色舞的,忙出声阻止:“土疙瘩,奶奶给你出个主意,你现在先好好检讨一下你自己,反省一下,再拿出一个章程来。咱们啊,该道歉的就道歉,该赔礼的就赔礼。这二十年前的事情已经这样了,说啥都没有迟了,眼下可不能再耽搁人家姑娘家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他们几个也讨论过了。

以前是认为盛家一直被蒙在鼓里,因此算下来肯定错在于赵家这边的。但假如说,她们一开始就是知道的,那么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当然,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也是个关键点。要是提前知晓了消息,秘而不宣,那就是有意造成了后来的结果。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大,盛家又没出过预言家,还能提前知道赵二老爷准备离家出走跑路的事儿?这事儿连赵家其他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