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颗(第2/3页)

“不是,”景玉说,“司机会来接我。”

希尔格应了一声,他兴冲冲地和景玉说:“我新纹了一个纹身,你想看看吗?”

景玉:“啊?”

“也是中文,”希尔格指指自己的心脏处,“不过这次我纹在了这里,纹身师告诉我,是’勇敢的心’。”

刚开始听中文的时候,景玉还有些担心,担心这个德国傻白甜被不懂中文的纹身师欺骗。

听他说完后,才放松下来。

“是个很棒的寓意,”景玉说,“很适合你。”

希尔格开心地将自己的衬衣用力往上掀开,迫不及待地展示给景玉看:“你瞧。”

灯光不太明亮,景玉第一眼没有看的太仔细,只瞧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她靠近,看清楚了这一团黑影——

憨。

的确是,勇敢的心。

景玉:“……”

没等她想好该怎么用委婉的词汇、将再度翻车的噩耗告诉希尔格的时候,听到车的声音。

一道明亮的车光直直过来,刺得眼睛痛。

景玉下意识伸手遮挡,眯了眯眼睛,适应光线之后,才看到一辆车慢慢过来,停在不远处。

灯光很亮,晃的人眼昏,希尔格立刻放下了衬衫。

景玉松了口气。

她和希尔格说:“是我的家人过来接我了。”

希尔格小心翼翼地问:“Jemma在德国的家人,是什么?”

景玉顿了一秒,冷静地想,自己该怎么编造这个身份。

事实上,同学们对景玉一无所知,毕竟中国有钱的学生真的好多好多。他们穿着昂贵的衣服和鞋子,一周内可以换三辆不同的跑车开来学校。

希尔格也一样,他只当景玉是个家境优渥、来这里读书的留学生。

景玉不想将自己与克劳斯先生的合约说出来。

顿了顿,考虑到司机先生的种族和年龄,景玉告诉希尔格:“是我的养父。”

经常来接她的司机先生已经上了年纪,头发花白,说是养父的话,一点儿也不会奇怪。

毕竟景玉是个纯正的中国人。

希尔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对景玉小姐的养父很感兴趣,当车门打开的时候,希尔格抬头看,看到拥有着金色头发、绿色眼睛的克劳斯先生。

景玉也看到了。

她愣住。

!!!为什么今天开车的是克劳斯先生?

他逆着光站,金灿灿的发如此惹眼。

希尔格忍不住赞叹:“你的养父保养的真好,看上去只比我大几岁。”

没错,他的确只比你大几岁。

景玉:“是的好了不要再说了,我需要立刻回家,再见!”

一口气说完这些,赶在克劳斯先生靠近之前,景玉飞快地跑过去。

她的眼睛在晚上看不太清东西,更何况克劳斯先生站在光源处,强烈的逆光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不敢看。

考虑到克劳斯先生,景玉主动提出开车回家。

克劳斯并没有拒绝,他坐在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微笑着叮嘱景玉路上开慢点,毕竟他不能花钱将整个城市的道路全包下来让她肆无忌惮地开。

景玉不确定他刚刚都看到了多少,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硬着头皮缓慢驾驶。

一直到了家中,克劳斯先生摘掉安全带,才笑了一声,问:“年轻的肉/体会比较好看吗,小龙?”

景玉:“……”

他果然看到了。

景玉握紧方向盘,手掌心出了点汗水,她小心翼翼地说:“先生,希尔格只是想给我看看他的纹身。”

克劳斯倾身过来,他倾身过来,帮景玉解束缚她的安全带。

景玉今天穿了一件深绿色的真丝裙子,看上去很像《赎罪》里的那件,天气冷,她在外面原本罩了一层薄薄的外套,但在上车后,她脱掉外套,放在后面。

隔着真丝,景玉的腰侧感受到了克劳斯手指的温度。

他金色的头发擦抚过景玉的嘴唇,景玉闻到他身上的苦艾香。

景玉开口:“先生。”

手指从真丝上移走,体温也随之消失,克劳斯没有更近一步的举动,他松开安全带,在景玉想要继续解释的时候,唇贴在她脸颊上。

景玉尝到淡淡的香烟味道。

“年轻男孩愚蠢的纹身有什么好看的?”克劳斯说,“回去,给你看我的。”

-

景玉好好地看清楚了克劳斯先生的纹身。

等他放松下来喝水的时候,景玉漱完口,往嘴巴里塞了个糖果,才和克劳斯提起自己的计划。

“先生,我可能不能陪您一起去斯里兰卡了,”景玉说,“我有别的安排。”

克劳斯坐在圆桌旁的浓绿色沙发中,一言不发。

他金发还没有完全干,有一缕在额前。

克劳斯说:“我很期待你能够说服我。”

他不会立刻否决景玉提出的想法。

景玉坐在他对面,一边想,一边慢慢地阐述着自己的理由。

他们需要寻找一款新的、物美价廉的葡萄酒。

团队中,景玉是主心骨,没有人比她尝过的葡萄酒更多——当然,在这句话最后,景玉还认真地加上一句彩虹屁,多亏先生领她感受到这么多。

……

克劳斯喝着水,景玉看到他漂亮的喉结上下运动。

“这样啊,”克劳斯点头,很平静,“你可以去。”

景玉顿时眼前一亮:“先生!!!”

克劳斯放下杯子:“你前两天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景玉点头。

“我不会陪你过去,”克劳斯说,“甜心,祝你工作愉快。”

景玉满不在乎。

克劳斯去不去的倒也无所谓,毕竟她本身完全可以处理这种事情。

接下来的四天,不知道为什么,克劳斯选择了和景玉分开睡。

虽然两人的卧室离得很近,但这次回来后完全没有干柴烈火更没有小别胜新婚,只有当天晚上克劳斯让她近距离看纹身。

克劳斯先生亲吻她,点燃她后又冷漠抽手离开,温和地告诉她,这是惩罚。

景玉完全想不通,她被克劳斯撩/拨的睡不着,甚至还有点委屈。

明明上次她也看希尔格背后的纹身了呢,那时候克劳斯没有阻止,也没有禁止,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不行了?

老板心,海底针。

但这点小插曲并不影响景玉快乐地收拾行李箱,在临行前夜,克劳斯先生终于过来,检查她有没有带作业过去。

他低头整理着行李箱,问景玉:“还有谁和你一块去?”

景玉毫不隐瞒,报出了几个名字,其中就有希尔格。

克劳斯先生拨弄她行李箱中衣服的手指一顿。

他说:“还有他?”

景玉点头,为了不让克劳斯误会,她飞快地解释原因:“因为希尔格会好几种德国地区的语言,如果那边人口音重的话,我听不懂,希尔格可以充当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