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2页)

“什么起死回生?”太后登时不高兴了,“你胡沁什么?”又怒骂他,“品娴只是一时累倒了,稍养一养就能好,怎就需要用到起死回生的药?”

许太医说错了话,忙跪了下来:“臣说错话了,臣该死。臣的意思是说,冰丝草只能生骨养骨,却不能调养王妃娘娘身子。即便拿来入药,于王妃娘娘身子也无丝毫助益。”

“哀家知道了。”太后语气依旧冷硬。

姚品娴自己心里当然知道自己是没事的,她有小五在,她会转危为安。但她也知道,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怕是吓到了老人家。

听许太医方才话中的意思,想来在许太医那里,她病得极重,甚至算是将死之人了。

这大热天的,太后才担心完陆蔚,姚品娴怕她再担心自己会身子实在吃不消。故而,姚品娴又再次安慰太后:“孙媳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祖母您若是不放心,您可以常来看我啊。孙媳向您保证,孙媳肯定会一日比一日好的。”

太后握住姚品娴手的手更攥得紧了些,她答应说:“你放心,哀家之后天天过来魏王府看你。监督你,好好吃药,好好休养。”

姚品娴忙说:“多谢太后疼爱。”

贵妃不愿书信一封到并州,把姚品娴的近况告诉魏王。太后回了慈宁宫,深思熟虑一番后,她老人家亲自写了封信,再用飞鸽传书,传去并州。

但太后到底也知道军务为重,故而在写过去的信中,并没有把姚品娴的突然病倒说得太严重。

只是说,品娴病了,望他可早日回京。若实在暂时回不了京,也该先书信一封回京,至少让品娴心中有个着落,让她看着高兴。

魏王奉急召去并州,是有机密军务在身。所以即便他人在并州,但太后的飞鸽传书他也是隔了一天才收到。

这日魏王直忙碌到深夜才回住处,高挺的男人此刻一身玄甲着身,泼墨似的夜幕下,他一脸冷肃。

头盔夹在腋下,他高高束起的发髻早被风吹得凌乱。凌乱的发丝和着汗水紧贴脸侧,更是给英气的脸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他巍峨之姿又稳又快的朝府里去,迎面过来的属下递过来竹筒信时,他也未停止脚下步子。只是一边伸手接过,一边听属下在他耳边汇报。

“是京里太后娘娘飞鸽传来的书信?”

太后寄来的飞鸽传书?这倒是令魏王诧异。

但他脚下步子也只是略微一滞,很快,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步速。然后把夹在腋下的头盔扔给属下,他则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抽出竹筒中的信笺来看。

飞鸽传书不比书信可以长篇大论,信笺上只寥寥数笔。魏王只略扫一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王妃病了。

王妃病了,太后祖母在信中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又说病得不重,要他无需担心。只是妻子病了,他身为丈夫,哪怕人回不来,也合该书信一封送到魏王府上,以示关心。

若是之前,魏王会对太后突然寄来这样一封信感到奇怪。毕竟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她老人家从未插手过。

可魏王这会儿突然想起来那日妻子在他面前变了性情突然哭闹的模样,便想着,许是她在祖母跟前哭诉了,故而祖母才寄来这样一封信。

匆匆冲了凉,又换了身干净衣裳后,魏王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案后。

取了纸来铺开,蹙眉思量许久,也不知这封信该从何写起。

从前五年,夫妻间自是也有书信往来的,但多数谈的都是儿子。对彼此,都谈之甚少。

可眼下她病了,他自该关心的是她,而不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