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回想结束

大学关系铁的朋友们毕业后联手创业,家境富裕的出本金,家境艰难的出力。创业失败那没什么好说的,日后继续哥俩好吃喝玩乐;如果创业成功,家境富裕的那位将成为“老板”,家境艰难的那位将成为“员工”,所谓的“大学很铁的朋友”渐渐就只剩下面子情,甚至会为工资单上一千几百块而问候对方全家。

当然,这里不否定“真挚的感情”的存在,就连霸道总裁爱上二逼女员工、大家族公子哥爱上贫穷女生、人气偶像爱上清洁工这种事都有可能发生,更别说区区不会赔上整个人生的铁哥们了……但是,无法否认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建立在不对等的地位上的平等的关系都很脆弱。

对,这就是【咲夜】放弃“唯一的朋友”的身份,转而作为“随侍左右的女仆”跟随吸血鬼的原因。没有人天生就喜欢低人一头,只是双方能力的差距巨大到让【咲夜】不禁产生出自知之明,从而选择一个更能持久的相处关系。

至于与吸血鬼分道扬镳这个选项?只能说谋生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比起当一个会让精神逐渐腐化的小偷,比起当一个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童工,比起忍受社会这个大染缸的种种黑暗,当吸血鬼的女仆反而更加靠谱。

——尤其是这一个吸血鬼的女仆。

“……”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每一次【咲夜】离开办事回来时,都在打瞌睡的吸血鬼主人,今天也不例外。

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的【咲夜】轻轻关上门,将背包轻轻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再放进行李箱里。

“……?”这个时间点的【咲夜】的女仆技能还是入门级,即便有意将动作放轻,还是惊醒了吸血鬼,“……回来了吗?”

“是,花了点时间购物。”女仆技能低,但是态度放得很正,【咲夜】从一开始就不是那种以调戏、吐槽主人为乐的女仆。

“这样啊……”吸血鬼离开躺椅,伸伸懒腰。

(喀啦)【咲夜】将银怀表放在桌子上时,发出的声响吸引到吸血鬼的注意力。

“身为一个合格的女仆,要有良好的时间观念……别人说的。”【咲夜】一直在向伦敦上流阶级的女仆讨教,在她身上越来越难以找到昔日“孤儿”和“开膛手杰克”的身影。

“时间观念啊……”吸血鬼歪歪脑袋,从桌子上拿起银怀表,过了一会儿将它递给【咲夜】,“嗯,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咲夜】不明所以地接过银怀表。

(噗通!!!)心中莫名地一阵悸动。

随后却是某种异乎寻常的明悟。

【咲夜】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吸血鬼主人,“主人,我……我能通过它来操纵时间?”

“嗯,这样就不怕迟到了吧……”吸血鬼认为自己帮对方解决了一个烦恼,仅此而已。

“……”【咲夜】握紧了银怀表。

她将随后心中出现的悸动,也定义为“银怀表的力量引起的”。

……

时光流逝,女仆变为亭亭玉立的少女,【利兹】变为一个散发着慵懒气息的青年……咳,不管是【利兹】的身体恢复发育,还是女仆的身体停止成长与衰老,都是他施展能力的结果。

主仆二人以极其缓慢的生活节奏在欧洲四处游荡,碰见喜欢的地方就多逗留几个月,碰见无趣的地方就直接走过去,以人类社会的精彩消解心中的无聊。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主仆都是人畜无害的,可是这不意味着他们漫无目的的旅途会远离纷争。

最普通的劫匪自不用说,不管是孩童时期还是现在,他们看上去都是肥羊;人类的驱魔者鼻子灵得很,发现吸血鬼就是一通围剿;妖怪多脑残,只是路过都要冲过来装逼——当然,这些垃圾不可能对【利兹】产生威胁,事实上他们大部分连拥有“操纵时间程度的能力”的女仆都打不过。

然而,纷争会构成连锁反应,低级的驱魔者死了、招惹来高级的驱魔者,一个脑残小妖怪死了、脑残小妖怪全家来寻仇,手下亡灵越来越多、无妄之灾越来越大。就这样,终于导致大妖怪登场——

“哦嚯嚯~~真是狂躁的年轻人,与我听见的传闻可不一样~~”身穿华丽的连衣裙、手拿洋伞的八云紫,出现在主仆二人居住的别墅里。

“……谁?”于妖怪而言,【利兹】的主动进攻性很低,但八云紫到来之后一直不现身,一副要偷窥下去架势,【利兹】这才出手将她从隙间轰出来,这一个“狂躁”用得有失公允。

“假如你听说过‘八云紫’这个名字的话,我们能节省很多时间~”八云紫露出娇美的笑颜。

“……妖怪贤者?”八云紫可是妖怪圈子的名人,就算是长期沉睡的【利兹】,也在数百年前听说过她的事迹。

“正是人家哦~”八云紫以装嫩的腔调给出回应。

“……”【利兹】沉默。

“啊啦~果然不喜欢这类型吗?”八云紫看了眼【利兹】身后的女仆,之后虽然面上还是挂着笑容,但说话却正经了许多,“如你所知道的,我建立了幻想乡,虽说直至目前为止一切皆顺顺利利,但是说到底,幻想乡只是一种无奈的妥协。”

“如果有那么一个妖怪,拥有类似魔界女神·神绮的力量,在创造世界之时能稍微听取旁人的意见……”八云紫眯起眼睛,盯着【利兹】的双眼。

“没兴趣。”【利兹】找不到做这种事的理由。

“‘没兴趣’是吗?”八云紫眼神一凝。

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他们的双眼都是心灵的窗口,能够不带一丝犹豫、不带一丝掩饰地说出“没兴趣”而不是“做不到”,本身就暗示着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即便最后在实践阶段证明其能力距离神绮还有一段距离,根本无法完成创世伟业,最起码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这已经是超乎预期的答案了,要知道,最初听闻有关【利兹】的传闻时,八云紫可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一直到【利兹】发动能力将她从隙间轰出来,她才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呵呵~毕竟是牵扯到妖怪未来的事情,请原谅我无法轻易放弃,我会尝试让你产生兴趣的~”八云紫于身后打开隙间,轻轻后退进入其中,“那么,下次再见~”

“主人,放她离开真的好吗?”女仆皱皱眉,八云紫的发言暗示着之后一系列麻烦事的到来。

“要是她能让我‘感兴趣’,那是好事。”【利兹】期待着有那么一天,“……说起来,我都忘记还有幻想乡这东西了……哪天去看看吧,咲夜……”

“是……”

——记忆片段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