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职业宠妃02

一扇木门砰然倒塌,背手站在门前的容璲得以现身,小圆子和他对视一瞬,思维这才回炉,冷汗唰地冒出一层。

“陛……陛下饶命!”小圆子面色惨白跪地哀求,“是奴婢多嘴,奴婢该打,公子救救奴婢啊!”

傅秋锋四处飘散着眼神,背后编排一时爽,现在他也自身难保,还救得了谁。

“爱妃怎么不说话,嗯?”容璲踏进屋内,怒极发笑,目光如刀扎在傅秋锋身上。

“都是误会。”傅秋锋在心里努力编织说辞,“臣绝对没说过陛下半句不好。”

容璲扯了扯嘴角,翻开桌上一个茶盏,傅秋锋忙过去倒茶,拉开椅子请容璲落座。

“张管事的原话呢?”容璲靠着椅子翘起条腿,凉丝丝地问小圆子。

“奴婢不敢说……”小圆子转头爬过来嗫嚅道。

“说!否则朕拔了你的舌头。”容璲猛地摔了茶盏。

“张管事说陛下初来兰心阁临幸公子片刻就走了必定没能尽兴!”小圆子破罐破摔地招了。

“那是陛下可怜我身虚体弱难承恩泽,故而放我休息。”傅秋锋严肃地解释道,“这正说明陛下体贴。”

“还有呢?”容璲接着问。

“张管事说不用去借药膏公子完全没感觉。”小圆子面如死灰。

“……是说不出感觉!我与陛下共赴巫山,欲仙∫欲死欲辨忘言,这等玄妙之境岂能描述的清。”傅秋锋一甩衣袖,“你不要再曲解我的意思了!”

“呵呵。”容璲哼笑两声,“还有呢?”

“还有,陛下养尊处优,没多大力气……没了,真没有了,陛下饶了奴婢吧。”小圆子绝望地磕了个响头。

“是我不忍陛下政务繁忙再添劳累,我自己动明白吗?”傅秋锋绷着脸义正辞严,完美的从另一个角度解说了自己的原话,他退了两步靠上桌子,很想一剑结果了几天前图一时口快的自己,谨言慎行不论在哪都要奉为圭臬。

“下去吧,看在爱妃为你求情的份上,朕先饶你不死。”容璲冷哼一声,瞥了眼傅秋锋。

傅秋锋立刻站直了,强作镇定问心无愧。

小圆子捡回一命慌忙下去,屋内渐渐安静下来,容璲起身翻了翻抽屉,在一阵清脆撞击中找出一盒药膏,阴恻恻地笑了两声。

傅秋锋闭了闭眼,在这阵寂静和嘲讽的笑声中慢慢尴尬起来。

他在御前对皇帝解释过很多次自己的判断和行动,他向来有理有据振振有词,但这么荒唐和难以启齿的振振有词还是第一次。

好像自从和容璲扯上关系,他的脸就一直重叠在丢和捡之间。

……护院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吧。

“爱妃,一本艳书真够吗?”容璲坐回去,轻描淡写地问。

“臣知错。”傅秋锋拧着眉心低头道。

“说的朕都要脸红了。”容璲指指另一把椅子,“坐下。”

“臣不敢。”傅秋锋单膝跪地,心跳在容璲温柔的语调中快了几拍。

“要么坐下,要么坐下自己动。”容璲微笑着威胁。

傅秋锋果断一提衣摆端正坐下。

“裤子卷起来,让朕看看你的伤。”容璲打开瓷盒,药膏清远的香气缓缓飘散,他用指尖蘸了一点,抹在掌心揉开。

傅秋锋有些别扭,踌躇道:“臣无碍,陛下不必担忧。”

“照做。”容璲不紧不慢地眯眼。

傅秋锋只好俯身脱掉靴子,解开袜带卷起裤脚,这具身体并不习武,露出的小腿匀称笔直,膝盖下方一片青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这种程度的淤伤放在平时傅秋锋基本不予理会,他没觉得多严重,但容璲却面露不快,拉起他的脚踝搭在自己腿上,用沾了药膏的手覆上去轻轻按揉。

傅秋锋打了个激灵,紧紧盯着地板,在外人面前撩起裤子让他浑身不适,僵硬地熬红了耳根。

“疼吗?”容璲问道。

“习惯了。”傅秋锋下意识道,说完才觉不妥,又补了一句,“只是有些凉。”

“希望朕再热情些?”容璲半开玩笑。

“臣惶恐。”傅秋锋心说我希望你肾虚得治。

“嗯,这样确实有个宠妃的样子。”容璲用冰凉的手揉着傅秋锋的膝盖,然后拿他的衣摆擦了擦掌心的药膏,站起来道,“别人留下的伤勉强算解决了,接下来才是朕的惩罚。”

傅秋锋眼皮一跳,赶紧把鞋袜穿回去。

“跪下。”容璲居高临下地翘起唇角。

傅秋锋又跪了回去。

“朕没回来之前,你若敢动……”容璲的眼神掺着一点玩味,“共赴巫山,欲仙∫欲死,欲辨忘言,呵呵。”

傅秋锋听得头皮发炸,这种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羞耻程度似乎直线上升,他在容璲走后搓了搓脸,无声地攥拳抵住了前额。

他不知道容璲要干嘛去,如果是回去批折子,即使今天再来也得等到晚上。

但不到一个时辰,容璲没来,他吩咐配合办事的暗卫先回来了。

落在房顶的脚步一轻一重,傅秋锋未出意料,但仍为自己在大奕第一次任务成功而松了口气。

暗卫提着一个黑布罩头的内侍进了屋,见到跪在桌边的傅秋锋,愣了愣,环顾左右没找到容璲。

“陛下刚走没多久。”傅秋锋淡定地回手从桌上捞了杯茶,跪也跪得从容,“向我汇报即可。”

“真行吗?”那个年轻暗卫狐疑地打量傅秋锋,“你这不正犯错挨罚呢。”

傅秋锋又熟练地敷衍道:“这是陛下的情趣,你懂什么。”

暗卫震惊:“……啊?”

傅秋锋思及自己刚才的惨痛教训,又警告他:“不想被陛下拔了舌头,就给我守口如瓶。”

暗卫连忙点头,伸手摘了抓回来的内鬼头上的黑布罩子。

兰心阁现在只剩小圆子一人,傅秋锋早在回来时就断定李大祥和张财其中必有一个是奸细,但真正看见嘴里塞着块布的张财时,还是有些说不清的失望。

他来到大奕,见到的第一个人,一个哭肿了眼睛口口声声喊公子的人,也一样的不可信任。

他不算意外,当了三十年暗卫,傅秋锋已经对任何背叛都不再感到意外和愤怒了。

“属下按公子的交代,在树丛之中藏了一片撕碎的衣袖布料。”暗卫汇报,“此人沿着四景宫外池塘一路搜索,发现碎片之后,意图当场焚毁。”

“为什么?”傅秋锋抿了一口清茶,静静地望着张财。

张财垂着眼,不敢去看傅秋锋,低低地抽泣:“是奴婢对不起公子,奴婢……也是觉得跟着公子没出息,所以您早点死了,奴婢也好去别的嫔妃宫里服侍,奴婢不该倒您的药,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只求您看在奴婢这些日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别杀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