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笼中的鹦鹉(9)(第2/3页)

戚余臣相当自然地接过话语:“不用担心,会好好安顿她的。”

“谢谢。”

往事搞一段落。

问起戚余臣,他是怎么知道副本任务的,知道多少,对游戏又了解多少。还以为他绝对会知无不言,不料他只是歉意而失落地笑着,回答时候未到,不能向她透露太多……

看起来另有苦衷的样子。

她想了想:“我的下一个目标人物好像不是你。”

否则这会儿系统该检测到人物,公布特定的话语了。

“我知道的。”他好脾气地笑着:“先是那个人,接着父亲,最后才是我。”

这话说的……好似在谈论她心里的排位,他被放在末尾一样。

语气并不哀怨,反而有‘无论被排到多后面都没关系,只要能有一个名字就好满足’的豁然。

姜意眠:。

突然迷之生出一种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下个任务——” 还是我自己来吧。

想这么说的,可猝不及防地,戚余臣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他准备与三少爷合作,杀了秦衍之,临死前逼出她需要的台词以及三少爷想要的账本,而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必须要杀人吗?”

她有点难以想象,温和无害如戚余臣在这个副本里也要沾染人命。

任务要求里并没有这一项不是吗?

“他不会放你走的。”

许是脸上沾了东西,戚余臣一边说,一边倾身过来抹。

火车驶入无光的地段,黑暗中,他的身形恍惚地跟某个人交错了,意眠下意识往后仰。

过两秒,光来了,细碎落在他的长发上,又将迥然不同的两人分得清清楚楚。

望见他无力下沉的唇角,她犹豫一刻,终是坐了回去,让他擦去下巴处一点不知打哪儿来的白沫。

“在你来之前,用着你现在身份的人,是你,也不是你。”

戚余臣解释说,副本里所有‘她’都近似为姜意眠的复制品,刻意放大了她性格中的某一部分。

对于这种存在,他们之中有的人会产生爱屋及乌的念头;有的人清楚真假的区别,或沉溺,或远离,终究抱着几分喜爱。而像季某人那样对复制品态度恶劣,自己不要、又不许别人得到,稍有不顺心就干脆毁掉的人,反而是少数中的少数。

秦衍之属于第一类,除非死,不然绝不放手她。

“可是你……不是跟二少爷合作?”

“他太外放,只适合对付那个人,心里的想法恐怕瞒不过父亲。”

“三少爷相信你吗?账本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肯定你不会占为己有?”

“我对他说,我只想要你。”

她一个接一个挑出漏洞,被他一个接一个耐心地填补完整。

留学归来的八少爷,在替父亲找寻小太太时,两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为此,他选择冒险与三少爷合作,争取到父亲的信任,一人得权,一人得爱,各自达成所愿,还互不干扰。

戚余臣的布局、人设几乎称得上无可挑剔。

因为一心沉迷艺术,常年受着外国自由奔放的氛围影响,他理该轻视权势,追求真爱;因为只会画画,只会做蛋糕,外表美得不像个男人,故而他远比其他任一养子来的可信。

他在扮猪吃老虎。

他看似非常轻松地想出了这些对策。

没错,差点忘了。

戚余臣从来没有笨过,他是名列前茅的优等生,领悟力向来强得令人发指……

——「小心戚余臣。」

恶魔死前的告诫化作魔咒,不知不觉在内心深处种下怀疑的种子,姜意眠不禁失了神。

“门外是不是有人?”

一声拉回心神,她余光扫去:“一个偏胖的男性,下巴有点奇怪。”

“那就是三少爷。”

“他小时候下巴脱臼,父亲过了三个月才请医生,让他长记性。”

戚余臣蹙起眉稍,小力将她拉到腿上。

旋即侧头伏进她凹陷的颈窝,吻了她一下。

柔柔淡淡的吻好似初春落下的樱花,浅触则止,从脖颈延到唇下。

“他走了吗?”

他嘶哑地问。

“没有。”

那人咬着烟头,双脚分开,胖雕塑一样站着,窥探的目光不住往里飘。

“站在那个位置,他应该能看到我们没有真的接吻……”

他又皱了几分眉。

那就换个角度,背对着外面?

她刚想说话。

戚余臣倏忽以纤长的手指托起了她的下巴,气音道:“把舌头伸出来好吗?”

姜意眠:……?

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要的。” 他说:“三少爷最讨厌被人欺骗,要是被发现我们在骗他,他一定会去向父亲告发,到时候我们就没有办法离开了。所以把舌头伸出来好吗,眠眠?”

……居然……面不改色地又说了一遍。

明明离得这么近,然她抬眼看他,依然像隔着雾看对岸的灯火,美得如此不真实。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芬芳。

宛如进入发情期的动物,肆意铺开自己的气味,蛊惑着远处冷淡的小雌性。

好吧。

雌性不慎落入了圈套,眸光闪烁着,乖乖吐出一小截红嫩的舌尖。

“好乖。”

他含上来。

一双天然含郁的下垂眼微微眯起来,他的眼瞳里浮着至柔的爱意。唇瓣轻轻地磨着她,捉住她,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成抚摸。——他用潮湿的舌慢慢地、细细地抚弄着她的舌。

明明——

明明没有那种浓重的欲念,没有凶狠的入侵,为什么这种细致缱绻的吻法,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姿态的却更叫人感到惊慌无措呢?

一阵战栗传上脊骨,意眠打了个寒颤,猫一样地炸毛。

她警醒了,心生退意了。

奈何他还是抱着她,力道不至于伤害她,又不至于使她挣脱。一面轻拍她的背,仿佛良善的猎物安抚一只受惊的动物;喉间却滚动着吞下滴滴答答的粘液,来自于她。

“走了吗?”

吻间的低语,意眠豁然清明。

抬头一看,那人该死的执着,还不走。

“还是不要亲了。”

她说,说话间带起一片湿热的空气,指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要的。”

“可是——”

“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这是小猫教我的,不对吗?”

“……”

犯规了。

这时候用起小猫这种……肉麻的昵称,让人怎么应对啊?

意眠开始觉得头又疼又热,她水生火热,根本没想过原来自己会被美□□惑到头脑空白的地步。还是说她的酒劲儿还没过?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本就渴望着被触碰,被温柔对待呢?

“再伸出来一些好吗?我不会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