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第2/3页)

她是学校里第一个张扬恋爱的女生,公开牵手,公开约会,故意作对一样。此后,她的成绩也再没爬上来。老同学跟前,她嘻嘻哈哈假装没事,石墨却知道文科于她不是好的选择,她根本背不进书——

秦甦此人记性奇差。

*

春日微雨。

“石先生,您今天休息吗?”秦甦的电话把石墨拽出回忆。

石先生?石墨挑眉,失笑地问候她,“今天吐了吗?”

“江湖救急!”秦甦像根龟爬的火箭,头顶冒着火星,身体只能慢吞吞地穿衣打扮,“我都来不及吐,吓得咽下去了。石墨......我接了份兼职,我忘了。”还强调,200块1小时!她孕期的工作时薪不低哦!

石墨确认了一遍,“今天?”

“一个半小时后!”

“线上吗?”石墨理解里,她在出版社工作,应该是文书工作。

“在派出所。”

石墨正色,“医生让你不要下床!减少活动!”

“我知道,但我都答应人家了。”必须得去,不然就失信了。要是早点想起来,还有转圜,她昏迷到中午才想起来,心凉了一大截,找谁都来不及了。

“钱我给你,你别去了。”

什么呀,不是钱的问题。她咕哝,“算了,我自己打车去吧。”挂断后锁眉3秒,末了自己揉揉眉心,孕期要保持心情愉快,男人都是猪蹄。

石墨开车到秦甦家楼下,已是半小时后。她家没有电梯,四层光靠爬,上回送她回来,问她爬得了吗,她说坚持一下,反正后面就不下来了。没想到第二天就要下来。

石墨来接秦甦,陆女士率先喜出望外,拉着他问,小石周末休息?那工作还可以啊,双休?

石墨点头,递上水果,表示这阵子闲一点。

“哎哟,还带水果,客气什么。”陆女士接过精品水果,乐得合不拢嘴。这小孩长得这么俊还这么懂事,随即心下一沉,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结婚。“小石,你是自己住还是和爸妈住啊?”有女人吗?没女人为什么不结婚?

“我自己住。”石墨抬手看表:“阿姨,秦甦呢?”

“厕所吐呢,”陆女士对秦甦有气,也知道这丫头心肠石头做的,只能眉开眼笑从石墨这里下手,“小石跟家里讲了吗?怎么说?”

一阵冲水声。

秦甦扶着洗手间墙壁摇晃出来,“早知道不吃了,喉咙难受死了。”就像钢丝球在强//奸她的咽喉壁,孕吐不到一周,秦甦的小强劲儿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之前吐完擦了嘴就能吃,现在吐完人嗓子都冒烟了。

她急抽两张纸巾掖嘴巴,快步往茶几翻超市购物袋。她要带点吃的走,派出所可能没吃的。

陆女士指着她的公文包,“帮你装进包里了,少吃点,这种话梅都是防腐剂,你要是喜欢吃我找你姥做。”

秦甦哪是喜欢,她完全是没办法,嘴巴可劲儿找酸溜溜的味道。“好哦,多做点,用西梅做,还能通便。”

陆女士帮她一起收拾东西,“你这两天拉了吗?”

“没有......”秦甦懊恼,肚子有点涨,但出不来。可能躺着没动,肠子也不蠕动。

早知道那天不开便秘的玩笑了,这也能成真。

秦甦菜着张脸一回头,石墨老大个男人坐在红木圆桌前,朝她摇摇车钥匙,唇角朝下压着抹憋笑,“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你不是不来嘛。”她眼神飘到他身上,燃起些许愠怒。刚在电话里,他没说要来接。

时间紧促,秦甦拎上包边说边走,就陆女士眼巴巴还等着石墨说他家的事,招呼他等会和秦甦一起回来吃饭。

楼道窄暗,仅容一人,他们一前一后,陆女士探头不放心交待,“当心点,慢点,哎哟,去了那儿找个地方坐,就说你有了,得坐着。”

“知道。”

她轻颤颤地挪,后面的人则等她挪三格才动一下,“我以为你有事。”

“周末,没什么事。”见她板脸,“是我没立刻说要来接你,所以生气了吗?”

秦甦鼓起气,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可能是个胎梦?”

她正在思考如何向石墨叙述这一梦境,肩膀上忽而搭了只温掌,“你走的太慢了,不是赶时间吗?要不我抱你下去吧。”

“啊?”她的身体先脑子一步,立马高举双手,“背我,还是公主抱吗?”

石墨在平台处蹲下,将她小心翼翼捞进怀里,嘴上说,“你支着点,我很久没锻炼了,可能会失手。”说是这么说,怀抱又异常夯实。

石墨侧过脸,避开秦甦近在颈下的鼻息,清清嗓子,“梦到什么了?”

秦甦盯着他的喉结,舔了舔自己的唇珠,“......”

“嗯?”石墨抱着她匀速下楼。

“......”秦甦两手勾着他的脖颈,十指交叉,以防滑落,目光所及不是喉结就是下颌线,要么视线上移,是一张和善、柔软的嘴唇。

没听见声儿,石墨垂眸和她色眯眯的眼神撞个正着。

秦甦磕磕巴巴,“我梦到你和别的姑娘打啵儿了。”

石墨严肃撇开脸,唇角紧抿:“......”

虽然是梦,但还是有点点恶劣!

挪到一楼,秦甦仍在叙述梦境。这个梦太累了,累得她不敢想象,像孕晚期一样左右翻身都不是,起身身子重,低头看不见脚丫子,还要顶着煎熬一路窒息地狂奔。

“然后呢?”

“然后......估计是你们打啵儿我受刺激了,最后跑到羊水破掉了。”

石墨斜睨:“我们打啵儿你为什么要受刺激?”

是啊!这就是她懊恼的事。秦甦叹了口气,瞥向小腹,“大概是因为我没得打。”

石墨很想笑,鼻腔出了口气又不那么想笑了。“那后来生了什么?不是说胎梦吗?”

秦甦回忆,“好像是个儿子?”一米八四、七十几公斤,那应该就是个儿子吧。

“一个吗?”

“好像是哦,只有一个。”

石墨确认她坐稳,往她耳后指了指。

“嗯?”

“安全带。”

“你不帮我系吗?”她故意这么问,手倒是很主动去拉安全带。随时挑逗单身帅哥是她的本能行为。

谁知石墨迅速俯向她,扣安全带时身体几乎以环抱姿势紧贴。

也不怪他,路虎车身高,座宽,手再长都要微倾身体。

秦甦下意识挺直身体,脊背贴向座椅,试图为他腾出操作空间。鼻息交锋,眼神交错,她扫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

石墨收起戏谑的狭长狼眼,道,“你胎相本来就不稳,我怕你频繁受刺激。”又是做梦,又是公主抱的。

秦甦难得有被噎到,眨眨眼,偷笑起来。

“笑什么?”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