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页)

晚上洗漱过后,躺上床,凌初趁易韶看书,偷偷抢过一半被子盖在身上,准备睡觉。

“等会儿。”易韶放下书,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慢条斯理道:“说说吧。”

凌初翻个身,把另一半也卷在自己身上,满意地打个呵欠:“说什么?”

“是不是跟我装傻?”易韶不满道:“当然是说说这个‘谢诩’是不是我认知里的那个‘谢诩’。”

凌初抬起手,枕着手臂摇摇头:“不知道。”

易韶眉间微褶,看向凌初,不敢置信地问:“你找替身?”

“……”凌初嫌弃地乜她一眼:“少看点小说吧。”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易韶也意识到自己脑补过大,没人比她更清楚凌初的性格,这种恶心人的龌龊事,必然不是她能做出来的。

尴尬地捏了捏鼻梁,她咳了一声,调侃道:“你……是对谢诩这个名字有什么执念吗?”

人家是找转世的人,她姐妹就厉害了,专找转世的名。

凌初不想和她探讨这个无聊的哲学问题,转身用屁股对着易韶,对方却来劲了,问:“哎,别睡,你先给我解个惑,你上辈子和谢诩到底是什么关系?”

“盖过一床棉被的纯洁合作伙伴。”凌初被她烦的不行,闭眼皱着眉,不耐烦地说。

易韶:“……”

“纯洁”两个字感觉自己脏了。

易韶嘴角的肌肉微微一抽,问:“你俩睡过?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注意你的用辞。”凌初撇嘴纠正:“我们是在一张床上睡过。”

那是她出征石厥的前夕,她带领从北境一直跟着她的部下,和以谢诩为首的世家联合逼宫刚刚结束不久。

父亲和他的宠妃被灌了毒药,凌初留了太子一口气,打算借他之名,图谋来日。

凌初身体状况日益下降,攻打石厥刻不容缓。

她和谢诩的合作告一段落,两人不需再对外伪装,谢诩翌日便要搬离公主府,临行前提了壶酒,为她几日后出发前往边境送行。

两人对月把酒,凌初习惯了时刻保持清醒,从不肯让自己陷入诸如醉酒之类的迷茫状态中,但那晚不知怎么了,她喝多了。

拥抱、接吻,然后……醉倒。

盖着棉被,没有多余活动,纯睡了一觉。

她和谢诩都是克制之人,那便已是放纵的极限。

越过那条线,如果意外有孕,无论是否留下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损害,会影响她攻打石厥的进程。

那是凌初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所以她也不会允许一丝一毫的意外存在。

她不知谢诩是怎么想的,但想必对他来讲,夫妻相和,琴瑟和鸣,才是谢二郎该有的人生。

易韶听完沉默了会儿,忽然说:“谢诩没有娶妻。”

“我知道。”凌初睁开眼,怪里怪气哼了声:“《旧朝轶事》上说过。”

“……”

易韶试图为自己辩解:“谁让你不回来的,我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

翻起来又是一笔烂账,凌初懒得和她计较,翻个白眼:“关灯、睡觉。”

易韶按灭台灯,抢过一半被子缩进去,想了想,没再多说。

过去就是过去了,情意再深也是前世的事,说出来除了徒添怅惘别无它用。

易韶:对不起了,谢相,一把年纪就不要出来和小年轻比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凌初又去外地参加了几场比赛,赶在开学前顺利升级为E照。

第一期节目播出过后,反响极佳,尤其是凌初的一系列骚操作,让观众捧腹大笑。

因此,第二期的淘汰赛节目组选择直播,结束后,第三期正式开始。

第三期是棚外录制,地点选在靠近东南亚的南方边城——漳泉市。

凌初作为食堂管理负责人,本来不用跟着,但那边正好有一场全国性质的场地赛,凌初抱着“节目组报销机票,大户人家该省也得省”的想法,跟着节目组去了。

景城大学被淘汰一人,新选上来的人恰好是凌初的室友之一——柴寒。

候机的时候两人坐在一块儿,柴寒捧着笔记本玩,凌初随口问了一句:“玩什么呢?”

柴寒推推眼镜:“在研究视线多相位超维空间中特殊二分图正则匹配的拓扑表达方法的程序。”

“……”凌初后仰皱眉,不明觉厉,虚心问:“能说人话吗?”

易韶在旁边玩着手机,随口道:“扫雷。”

凌初:“……”

论装逼,是我输了。

告辞。

在下飞机前,凌初都拒绝与这两位沟通。

下了飞机,一行人来到酒店,负责人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他们可以出去自由活动,但必须带着节目提供的定位器,以防万一。

凌初放下行李,和易韶、柴寒还有几个选手一起出去玩。

漳泉市最著名的就是古城和翡翠原石,大家没兴趣逛街,在手机上搜了位置,打车去了著名的原石一条街见世面。

凌初是个穷比加抠比,从来不玩这种伤钱的东西,就抱手站在一旁,看易韶和柴寒有模有样的查看原石。

易韶她能理解,毕竟当过皇帝,啥都会,但柴寒……

凌初凑到柴寒身边,看她握着强光手电,照射观察的老练姿势,惊讶地问:“你还懂这个?”

难道学霸真的什么都会?

柴寒面色严肃,眉头紧皱,侧头看了眼身边其他人,隐晦地对凌初摇摇头。

“学姐,你还是太年轻。”那位叫高振的学弟注意到两人的交流,凑过来,一脸懂行的老辣样,指点道:“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露怯。”

柴寒瞥他一眼,赞许地点点头。

凌初:“……”

这些选手到底都是一群什么品种的妖魔鬼怪?

凌初看着一屋子黑不出溜的石头眼睛疼,出了门到附近的解石场凑热闹。

解石师傅拿了一块小料放到面前,泼了两瓢水,那是块全赌的料子,听周围人议论的意思,品相不算好,大概率开不出什么好东西。

凌初站在人群中看着解石师傅拿起电镀剧手工切下一刀,伴随着他的动作,一汪明亮的翠绿映入众人眼中。

立马有人喊:“卧槽,涨了,涨了。”

旁边还有人开价,但是买家没松口,表情兴奋地让解石师继续。

这料子不大,解石几刀下去,掏出两个巴掌大的翡翠,水头不错,颜色也正,是真真正正地赌涨了。

众人兴奋报价的时候,后面走过来一群人,谢顶的啤酒肚中年男人笑的灿烂,对着身边人谄媚地说:“易总您刚也看到了,我们这都是从老坑挖来的料子,出玉率高,这不,刚又赌涨一个,那块原石品相不佳,原价才30万,现在至少能买到200万。您在我们这边买,肯定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