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看够了吗?”盛连浔扫了眼桑宁蹭蹭冒光的眼神, 淡淡问。

这一眼瞥下去很难收回来,桑宁正在啧啧感叹老板的腿好长,腰部线条劲瘦有力, 收在丝质衬衫下, 不用摸就能感受到硬邦邦的紧实。

唐路那个羸弱肾虚的酸鸡还敢跟老板比, 桑宁摸着下巴思考,盛连浔这种名品身材, 怎么着看起来都不像体力不好的样子。

见桑宁想得入神,半天没回应, 盛连浔敲了下她的脑袋。

桑宁捂住头,脱口说:“他说得根本不对, 老板明明是雄风依旧啊!”

满满赞美的口气。

“雄风,”这个词就用得很巧妙,盛连浔深深地看她一眼,“说得好像你试过一样。”

试?在哪里试?不会和她从钟爱的言情小说里学到的那个“试”,是一个意思吧。

桑宁嘴边的笑迅速凝固,她余光往旁边一扫, 见没人, 手指勾住他的西装凑近:“老板,虽然没证据, 但我怀疑你在搞颜色。”

“没想到你这种正经人车速也这么快……”

盛连浔抿住唇,看着那张浅豆沙色的小嘴叭叭叭说个没完,明明是她先挑火,这会儿别提有多会倒打一耙。

另一边, 满地玻璃碎片迅速被清扫干净, 在场诸位哪个不是见过场面的, 只是一诧, 很快恢复如常,刚才那点小插曲无人问津。

时间差不多了,满厅璀璨流光骤然暗下来两个度,钢琴与小提琴双重奏悠然响起,一束光追向舞台,主持人上台热场,慈善拍卖即将开始。

侍者引着众人坐到席位上。

“盛总,您的致辞安排在慈善机构代表之后,要做准备了。”周池轻声提醒。

盛连浔点点头,示意知道了,手背向外,抬手一拨,周池识趣地退到一边。

绰绰暗影里,盛连浔的右手搭上桑宁的肩膀,裙子是微露肩款,刚才教训唐路时挥手的动作幅度比较大,衣服有点滑落,肩膀下露出了一段如玉的肌肤。

手往下滑了滑,盛连浔按住丝绒布料,慢条斯理地帮桑宁往上提到它该在的位置,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他做起来却多了点故意的成分,指腹轻缓地在她皮肤上滑动,惹得桑宁一阵颤栗。

“只要你知道他说得不对就好,行不行的,”盛连浔低下头颅,与桑宁的距离化作咫尺,他声音低哑又柔和,仿佛晚风拂过的湖水,带了笑,“有实践才有发言权。”

实践你个大头鬼啊!

桑宁羞恼,一把推开他。

盛连浔抬手整理了下领带,神色正经又平静,看向桑宁,喉咙里低呵了声,仿佛刚才是她不正经一样:“一点就通,小姑娘懂得挺多啊。”

桑宁指着舞台的方向:“盛总,你的舞台在那里。”

“让周池带你去坐好,乖乖等我。”

这个妆面里眼影的配色她很喜欢,怕搞出粉褶儿来,所以桑宁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嘟囔着“什么乖乖的啊还要坐好,难道我是小孩儿吗”。

盛连浔虚揽着她的肩膀,带到周池那边:“把小朋友看好了。”

“啊?好的盛总。”周池头大地接过幼儿园大班老师的工作,把桑宁领到侧边的空位上,本来给她安排了第一排,但桑宁嫌扎眼,非要坐这边。

流光溢彩的水晶灯完全暗下来。

拍卖是今晚的重头戏,主持人很专业,某知名卫视的当家台柱,先介绍了拍卖概括和今天几位艺术界的重磅嘉宾,慈善机构的代表上台致辞,掌声热烈,桑宁听得困乏,直到听见盛连浔的声音才精神。

盛连浔作为主办方代表,致词简短,他身姿修长挺拔,冷光映照,整个人精致又冷感,气度衿贵。

不用发言稿,他贴在话筒边,干净冷冽的声线混着丝丝电流声,有种要命的性感。

桑宁听得呆住。

看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

后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娇笑,几个年轻女孩儿聚在一起,正评点着盛连浔:“盛总那种男人的魅力真是要命,要不让我爸想想办法,让我和他联姻算了,想想每天早晨,被那道性感的声音叫醒,天呐我要幸福死了!”

正式拍卖前有一个开场舞,音乐声响起,是百老汇的经典片段《猫》。

夹杂着音乐,后面的讨论更加肆无忌惮。

“美得你!平诗那样的家世相貌盛总都看不上,我们在这里做什么白日梦呢。”

讨论声忽然压低,桑宁不着痕迹地把椅子向后挪了挪,支起耳朵。

“不是传说盛总……不喜欢女人吗?”

“谁说的,你看他今晚不是带了个女伴来,长得一副妖精相,刚才我看见在那边角落里和盛总勾勾搭搭,不看场合,到底平诗是千金闺秀,不会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才被逼得受了情伤远走德国。”

说这话的女孩儿是苑平诗的闺蜜,难免为她抱不平。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伐起盛连浔今天带来的来路不明的“小妖精”,自己得不到,总觉得得到的人有手段,话渐渐说得刻薄。

桑宁听得挺乐呵,完全没觉得平白无故挨骂很不爽。

终于在听到那句“长得美又不是纯天然,那种捞女为了贴有钱人什么做不出来,你看着,如果她在我面前,我肯定撕下那张假脸”之后,桑宁转了头。

边说话,手边在空气中一挥,做出狠狠撕下的动作。

娇笑声更甚。

开场舞结束,灯光渐次亮起,原本的团团黑暗被驱散。

桑宁笑眯眯地看着那几个珠光宝气的千金小姐,人美声甜:“不好意思,这张脸恐怕你们撕不下来,自己硅胶假脸,看纯天然也觉得不对劲了。”

四五个女生瞬间变了脸色。

本来只是背后说两句过过瘾,没想到正主恰好在眼前,这几位复杂地对视了眼,都有些尴尬。

只有苑平诗的那位闺蜜气势足:“得意什么,别以为傍上盛总就了不起了,人无千日好,等着哭的日子还在后面。”

“确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桑宁特别会踩人痛点,纤纤手指搭到椅背上,指甲上细小的珍珠衬得手指更加柔洁白嫩,“无非是盛总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死乞白赖地求婚我都不肯答应,口口声声承诺这辈子只爱我一个,说其他背后论人是非的假脸美女都是小垃圾,后面是有的哭呢,毕竟盛总昨天还在讲,要给我一个终生难忘的求婚仪式,女孩子嘛,谁能不感动落泪啊。”

适时地补上一点娇羞的表情。

毕竟气人界祖师,要是真想较一较,弹弹手指,以一敌十也没问题。

盛连浔致词完毕,从台上下来坐在第一排,先和几个重要人物打过招呼,立刻抬眼去找桑宁。

给她安排好的位置空空荡荡。

周池过来贴在他耳边:“盛总,桑小姐在后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