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出征!(第2/4页)

但,剑圣,来了。

一处河边,

貔貅悠哉悠哉地带着一众马老弟散着步,趁着那边的王爷没注意到这里,故意抖了抖身子,亮出了自己银灿灿的甲胄。

另一侧,众人席地而坐。

天天和太子这次没有忙着去练射箭和打猎,而是很乖巧地坐在一旁。

四娘和公主坐在一起,柳如卿在一侧调配着冰饮子。

剑圣斜靠在树下,龙渊就摆置于身前,头戴一斗笠,遮着光,许久没动了,怕是已经睡着,在其后头,徐闯躺在那儿,眼神望天,似乎有些心事。

阿铭和卡希尔坐在一起,薛三带着戴立凑过来蹭酒喝;

樊力正在河里抓鱼,剑婢坐在樊力的肩膀上。

刘大虎、郑蛮俩人在旁边拿着渔网准备着,

陈仙霸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瞧着眼前这群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但眼睛里,却泛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就差喊出来,抓鱼,让我来啊!

陈道乐与何春来坐在瞎子身后,正襟危坐,不时盯着瞎子剥橘子的手速。

黄公公弯着腿,站在边缘,没坐。

平西王本人,双手撑于身后,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的妻子们。

太子看向黄公公,

黄公公假装自己没留意到太子爷的目光;

随即,

黄公公又抬起头,看向太子;

太子有些慌乱地低下头,也似乎是没看见黄公公的目光。

天天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弟弟,又看了看黄公公,有些奇怪地摸摸头,随即,从兜里拿出了两块桃酥,分给了太子弟弟一个。

更远处,

站着小张公公和赵成赵公公,俩公公宛若雕塑一般,矗立在那里。

该说话的人,不说话;

想问话的人,又不敢问。

似乎,真的就是来吹吹风,来赏赏景。

这时,

河面上出现了一条小舟,小舟上坐着一个白衣中年文士,文士身边,则有一俊朗佩刀男子立在那儿。

小舟的出现,是意外;

樊力停止了摸鱼,背着剑婢默默地走到岸边,拿起了斧头。

陈仙霸发出一声低喝,左手握拳猛拍了一记自己胸前的护心镜,右手拿起流星锤。

这是薛三为其锻造的兵器,在得知三先生是兵器方面的行家后,在亲兵营里一向眼高于顶的陈仙霸罕见地缠了薛三三天,连三爷上茅厕都跟着,以这种极为泼皮无赖的方式,求得三爷帮其设计打造了这件兵器。

三爷本是最不耐这种烦人事儿的,但奈何就是他也能瞧出来这少年郎是有大机遇的,不出意外,正常地再长个几年,必然是猛将的模板,也就捏着鼻子帮了。

在陈仙霸发出讯号后,刘大虎和郑蛮俩人也马上拿起自己的刀,跟在陈仙霸身后,主动走向了小船。

儿子去了,

剑圣也就伸手抬起了斗笠。

小船再靠近一些,就得被“宁可错杀一千”了。

好在,

这时黄公公眼尖,

喊了声:

“袁大人?”

不等旁人问“袁大人”是何人,黄公公马上补充介绍道:

“袁图阁,曾任礼部侍郎。”

瞎子开口道:

“算是燕国当初少有的才子人物,年轻时曾在乾国考科举中了进士。

曾和三皇子是忘年交好友,三皇子被囚湖心亭后,其虽然不是三皇子同党,但也受到了牵连,被外放虎威郡任地方官,后又改迁到了晋地任一地知府。”

站在燕人的角度,从前途大好的六部京官,到外放于地方,再转任到晋地,这相当于是一路走低了。

燕国出兵攻乾之前,燕人虽然一直瞧不起乾人,但到底还没那般不堪,且乾人自诩文华鼎盛,不少燕人嘴上不以为意,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踮着脚尖多瞅瞅。

早些年,燕、晋、楚地就有不少人特意去乾国参加科举,只要身份文牒什么的是真的,验明身份后,乾国礼部是同意的;

而在乾国科举得中后,留乾国做官是可以的,但一般来说,回母国,前途会更好,相当于镀了一层金。

郑凡点点头,道:“海龟嘛。”

瞎子笑道:“主上说的是。”

“你认识他?”郑凡问瞎子。

王府的人情往来以及关系网络,都是四娘和瞎子在帮他维持,郑凡自己是懒得处理这些事儿的。

对此,四娘和瞎子也理解,毕竟主上只需要负责高端关系,尤其是在创业前期那会儿。

“回主上的话,他转迁至晋地后,每月都会送来一幅画赠予王府。”

“哦。”

王爷没什么兴趣。

虽然在外头都盛传平西王爷饱读诗书,一本《郑子兵法》是其一,而诗词虽然很少,但每一篇流传出来的都是佳作中的佳作。

乾国姚子詹就曾痛骂过平西王“有辱斯文”,将文道雅事纯当作了一种把戏在玩,这其实也是一种赞美。

在听到袁图阁只是每个月送一幅画后,王爷就对他没什么兴趣了。

“是春宫。”

“哦?”

“但并非主上喜欢的口味,也并非是主上的爱好,其人好稚嫩,所以属下也就没打扰主上。”

“禽兽。”

郑凡点评道。

瞎子点头附和:“是极。”

这个年代,男女结婚本就早,而且某些审美方面,还很畸形;

相较而言,有着属于自己那一套公俗良知的平西王,觉得自己“好人妻”的谣言,不管怎么样都比这袁图阁要正派得多。

但时下风气就是如此,乾国那边尤重,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故事,居然总是能成为美谈,袁图阁在乾国读过书,感染此风气,也算正常。

此时,小船停下了;

陈仙霸带着俩小弟警戒着。

船上的袁图阁拿起一根鱼竿,竟然开始了闲适自若地钓鱼;

一副“我很牛逼”,你快来“三顾茅庐”的派头。

可偏偏论起作秀,王府这边的人实在是比他高得太多个层次,实在是没那个兴趣去配合他。

但许是因袁图阁的出现,让太子觉得场面上的氛围轻松了许多,太子起身,很郑重地走到郑凡面前,跪伏下来:

“传业,给干爹请安。”

干爹的说法,古来有之,但干爹其实和“义父”不同;

干爹是基于父母的关系,认下的孩子,而义父,则是被收下的关系。

李富胜原姓郭,原镇北侯府七大总兵,六个是义子的身份,这自然不是干儿子,而是“义儿”,你我本不同姓,我和你父母也没什么渊源,但我看重你的本事,你也打算在我这里效力,故而收你为“义子”,证明我们是一个体系下的架构,义子是隶属于义父的,更像是手下和主公的更进一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