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欠的灵石啥时还?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 万古之森外都热闹得过分。

前来观赛的修士们越来越多,有拉家带口的世家,也有孑然一人的散修。

极西城内聪明的商家早早地摆好了摊位售卖灵食灵茶, 还有的已经在售卖马长老同款躺椅了。

于是外面那一大片空地上齐刷刷地躺坐满了修士, 个个手上端着灵茶小口品着, 再听旁边树顶上的解说员们激情澎湃地讲解,好不自在。

而每境画面前坐着的观众数量, 也隐约地反映了这境的人气。

以前最热闹的都是北境,要不就是南境。前者都爱把异兽放倒一片再由法修齐齐开大, 一次性干掉一群异兽带来的视觉享受很爽。

而后者则是能让他们见识到各种高级法宝开眼界。

西境的人气也还不赖,这得益于合欢宗的修士们人均俊男靓女, 哪怕是修真界也无法免俗,大家都是颜狗。

相较之下,自俞不灭那届过后便被天道制裁的东境就没多少人愿意看了。

因为东境的遭遇太虐心了,谁代入到东境修士的身上都觉得痛苦。

不过今年……

马长老躺在躺椅上往后一看,他身后的那块空地已经坐满人了。

主要负责解说东境的那个散修把自己绑在了树上,声音随着画面变化而逐渐兴奋——

“已经是第五天了, 俞幼悠今天又拿着丹炉跟剑修一起出发斩杀异兽了, 我们可以看到盾修们也放弃了防御,开始拿盾来砸异兽了, 对,这就是代表着自由的东境,不为形式和武器所拘,一切都可砸!”

“丹鼎宗, 顾名思义, 丹和鼎乃他们的看家手段, 灵丹大家都已知晓, 现在也是时候让世人见识他们的鼎了!”

牛长老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马长老,低声埋怨:“你教的好徒弟!”

马长老:“都说了这招不是老子教的!”

偏偏后面的散修们已经信了解说员的话,每当俞幼悠拿丹炉出来砸异兽的时候,后面都有人跟着欢呼一下,开始兴致勃勃地计算着她砸趴了多少只异兽。

当然,没人觉得俞幼悠敢生嚼幽蓝花根,所以他们还开始猜测丹鼎宗是有某种神秘丹方,能让孱弱的丹修也拥有超越盾修的可怕力量。

就连马长老当年孤身干翻悬壶派一群长老的光荣事迹也成了这个推测的佐证。

“丹鼎宗真是深藏不露啊!”

听到这样意味深长的试探,丹鼎宗两位长老揣着手,老神在在地注视着画面,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越发让人信服那个传言。

密林内的俞幼悠将头扎进水里,清冽的山溪从她滚烫的脸上冲刷过,也将那股燥热感慢慢地压下。

这是血脉反噬的第五天了。

她体内的妖族血脉再次被人族血脉压过去,而幽蓝花根的药效也逐渐散去,现在的她逐渐平复下来,没有继续拿丹炉砸异兽的欲望了。

不过她观察了一下自己体内,却发现兴许是这次幽蓝花根药效太猛的原因,她的灵脉在再次重塑后变得茁壮了许多,吸收灵力的速度再次攀升。

更重要的是,她还在这根火系灵脉的旁边发现了另一条细弱的新生灵脉,不过因为着实太过弱小,所以还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属性的。

既然短时期内没有用处,俞幼悠也就懒得再去管它了。

边上的启南风采药归来,一眼就发现了俞幼悠的脸色恢复正常:“幽蓝花根的劲儿过去了?”

“嗯。”俞幼悠心静如水。

“那正好,我跟苏老二两个找到了一些药,你可以一起来炼丹了。”启南风把药材递过去。

这几天因为俞幼悠热血沸腾,带着剑修和盾修们也不甘认输,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比赛斩杀灵兽,导致剩下的那点儿虚灵丹液全用完了不说,辟谷丹都消耗得快了。

“现在有我们两个筑基期,炼制丹药的速度应该会快很多。”苏意致坐在地上,微抬了抬眉毛看向启南风:“当然,如果启老三能争点儿气也到筑基期,那速度应该就更快了。”

“……”被迫成为老三的启南风很气却无法反驳。

眼下正好大家刚结束完战斗在林间休息,三个丹修便找了个角落开始炼丹。

不过俞幼悠拿出自己丹炉的时候却被另外两个拦住了。

启南风跟苏意致一脸纠结地提醒她:“你这玩意儿砸烂了多少异兽了?”

俞幼悠看了看自己的丹炉,确定没在上面发现什么血迹或者腐肉:“我每次都洗干净了的。”

然而启南风跟苏意致想到前几天那些异兽被砸烂的场景,都连连摇头。

俞幼悠只好退让一步:“那我炼出来的丹药给姜道友吃。”

“那就没问题了。”三名丹修瞬间达成了共识。

苏意致说得不假,俞幼悠晋升到筑基期后,她炼丹的速度果然又提高了不少。

只不过她炼出来的丹药依然是那副软趴趴不成型的模样,因为她坚持不浪费一丝灵力的原则,舍不得把它弄好看点。

三个丹修带着新出炉的灵丹去找剑修和盾修了,被分到药效最强的那几粒灵丹的姜渊颇有点受宠若惊。

狂浪生的心思却没放在丹药上面,他悄悄地往边上挪了几步,最后目光落到了俞幼悠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大丹炉上。

过去的五天内,俞幼悠就用这个丹炉砸了十多只异兽,而他有点心疼自己的盾,使用盾击的时候格外小心,所以竟然还没她杀的异兽多。

狂浪生想着俞幼悠拿丹炉当锤子的模样,心痒难耐地对着它伸出了手——

“嗷呜!”

众人回头,就看到狂浪生一边惨叫一边甩着手,猪突猛进般冲进了山溪中。

他的那只手肉眼可见地肿了大片。

俞幼悠纳闷:“你干什么去了?”

狂浪生眼含热泪:“我想拎一下你的丹炉有多重。”

俞幼悠沉默了会儿,就差直接称他为傻逼了:“我刚炼完丹,丹炉烫手的。”

最后她还是忍着嫌弃给这憨货弄了治烫伤的药敷上。

还有几个修士在这段时日的高强度猎杀中伤了手脚,俞幼悠前几天把控不好力度,怕一不小心把骨头拧断了所以没给接骨,现在也一并接了。

剑修们还好,不过轮到那几个盾修的时候,他们的眼神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在杀异狼时就断了左腿的孙师兄今天早上又断了右腿,他一瘸一拐地过来坐下。

先前给剑修们接骨时俞幼悠还要拿灵力探看一下再动手,但是轮到孙师兄时,她目不斜视,伸手就是一通熟练的操作。

看这样子,对孙师兄的腿骨构造已经熟记于心了。

孙师兄眼睛不敢眨,死盯着俞幼悠手上的动作,这眼熟的手法和先前她同异兽战斗时的狂野路子让他莫名地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