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桃子(第2/4页)

荣裕被这一声“老公”叫得愣住。

按住盛奕的背,他的眸色暗了暗,“晚上。”

“等不了。”盛奕抓住荣裕的上衣,胡乱亲了他的脸耳。

荣裕靠着墙抬起头,闭了闭眼。

任盛奕在他脖子上乱亲了一会儿,荣裕眸光微冷地睁开眼,一把将盛奕推进浴室。

盛奕如愿以偿被按在洗漱台上。

万万没想到,最简单的方法竟然就是最有效的方法。

虽然小裕老师每次选的地点都有点让人羞耻。

但盛奕喜欢。

他撑着台面回头,热情地和荣裕接.吻。

干净清冽的味道随着唇.舌的纠缠在口中弥漫。

细细的吻声在白天显得格外暧.昧,镜面的水雾都变得更潮湿了。

盛奕感觉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颗跳动的心脏,被荣裕抓在手里。

荣裕从背后用力咬住盛奕的耳尖,嘴唇贴着他的耳廓,忍无可忍,低低说了一句让盛奕面红耳赤的话。

这句话让盛奕清楚地感受到小裕老师已经归位了。

盛奕被刺.激得睫毛都颤了颤,勾起一遍嘴角挑衅:“那你还等什么。”

荣裕垂下眼睫,目光变得危险。

运动裤的绳结被拽散。

微热的手掌贴着盛奕的背,更用力地把他往台面上按。

随手拿过置物架上的乳霜,荣裕一手控制着人,单手拧开盖子。

盖子刚掉在地上,午后静谧的房子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盛奕脸色一凉:“……”操。

听出是盛奕的手机铃声,荣裕静了两秒,把人拉起来整理好衣服,“去接电话。”

盛奕把他的手拽回来:“不用管,继续。”

手机铃声停了几秒,又开始响。

荣裕的眸光恢复了平静:“去接,说不定有急事。”

盛奕烦躁地啧了声,用力趿拉着拖鞋去卧室找手机。

从床上找到手机,盛奕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不耐烦地接通:“哪位?”

完全陌生的女声急切地说:“请问是图老师的学生吗?”

“对,我是。”盛奕怔了怔。

“图老师刚刚在家里心脏病发作,现在在医院,要立刻做手术,需要直系亲属签手术同意书。通讯录里没有找到家属电话,请问您可以联系到老师的亲属吗?”

荣裕走进来用眼神询问他。

“您稍等!我这就问一下!”

盛奕来不及向荣裕解释,问了是哪个医院后忙挂了电话打给程文歌:“文歌,老师犯心脏病现在在B大附属医院,要签手术同意书,你能联系到老师的家属吗?”

程文歌立刻说:“能,我现在联系!”

荣裕开车带盛奕去了医院,一路上盛奕都焦虑地捏着手指。

图辛莱对现在的盛奕来说,就像是唯一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如果图辛莱出了什么事,盛奕觉得他会彻底失去什么。

“不会有事的。”荣裕把手伸过来覆盖在盛奕冰凉的手上。

“嗯。”盛奕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街景。

程文歌住在市区,离医院近,已经提前赶到了,和图老师的亲弟弟一起守在手术室外。

图辛莱二十多岁就已经和家人断绝了关系,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狠决到连唯一的亲弟弟都不再联络。

但这个弟弟还记挂着他,前几年私下找到程文歌加了联系方式,通过他了解图辛莱的近况。

几人沉默地在手术室外守候了五个小时,终于看见脸色很差的图辛莱被护士推出来。

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

众人一起松了口气。

盛奕往荣裕身上靠一下,抓着他大衣的手指有点抖:“太好了。”

荣裕握住他的手,安抚地搂了楼他的肩膀,“嗯。”

图老师的弟弟见手术成功就走了,怕他醒来后看见不愉快的人影响恢复。

盛奕和程文歌一起留在医院陪护。

为了陪盛奕,荣裕也提前回医院工作,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老师入住了只有身份极特别的病人才能入住的VIP病房。

术后恢复需要两周才能出院,程文歌因为公司的事没人处理,最后一周只能偶尔来医院探望。

图辛莱的心脏病,其实在盛奕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很严重了。

因为长期酗酒抽烟,还有不规律的作息,婚变导致的精神上的压力,这些年图辛莱的病情越发严重。

医生建议出院后要长期静养一段时间,最好不要有大幅度波动的情绪。

住院期间,图辛莱就因为突然动气,差点又进手术室。

“到底怎么回事?”盛奕也不敢问图辛莱,只能问程文歌,“我这段时间也没看到老师出门啊。”

程文歌在医院的天台上点了根烟,“我昨天才知道,那个女的好像再婚了。”

盛奕:“……”

盛奕隐约猜到了可能会和前师母有关。

毕竟能让已经看淡一切的艺术家情绪失控的,就只有爱情了。

“老师在北海道有个农场,我想劝他去休养半年。”程文歌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云说,“待在国内总能想起那些糟心事,他得静静心。”

“北海道啊……”盛奕背靠着栏杆,神情犹豫。

回到病房,盛奕看见图辛莱靠在病床上,憔悴忧郁地望着窗外。

他的心里说不出得难受,慢慢走过去,坐到床边,“老师,明天就能出院了,您觉得好些了吗?”

“没事了。”图辛莱面色苍白地笑了笑,“这段时间让你费心了,耽误你复习了吧。”

“您别说这种话。”盛奕心里很不好受,“我把您当爸爸看的。”

“爸爸……”图辛莱出神地凝视着盛奕,“我的孩子要是还在,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

盛奕从来也没听图辛莱说过孩子的事,迟疑问:“您有过孩子吗?”

“有过。”图辛莱苦涩说,“我自己都快忘了,是啊,我也有过孩子。”

“小奕,我很后悔。”图辛莱眼眶渐渐泛红。

图辛莱难得有了倾诉欲,盛奕就安静地听。

图辛莱的神情渐渐痛苦,手指插入发中低下头:“那时我就像被魔鬼附了身,竟然会憎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我忍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哭闹,觉得他就像一个上天派来惩罚我恶魔。我认为他打扰了我的创作,对他避之不及,从来也没有照顾过他……就连他生病住院,我都在筹备我的画展,没能看到他最后一眼……不,或许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去看他。”

“她恨我是应该的。”图辛莱失魂落魄地笑了声,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如果世人知道我最‘有价值’的作品,是蔑视着生命完成的,他们还会这样推崇我吗?”

下午盛奕去了趟精神科,找到荣裕,拜托他给图辛莱做抑郁症的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