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第2/3页)

银荣:“……”

儿子说的话就这么管用。

宋征一转过身,眼前突然一黑,他晃了晃,控制不住地往旁边栽倒。

银荣正要去扶,可宋瑜却比他快了一步。

“你怎么虚弱成这样?”宋瑜烦躁道。

见宋征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银荣扶着他的另一只手,低声说:“进度提前太多,计划做了很大的调整,为了能顺利收网陛下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过一觉了,还得时不时忍受纪伶信息素的折磨——”

一说起纪伶,宋瑜就忍不住要杀人。

他深吸了口气,扶着人往休息室走。

“哥哥,这边先交给你,我很快回来。”

容时:“你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千里看在眼里,等他们走后,看着容时说:“到现在,你也坚持之前的决定?”

容时切多角度查看两军对垒情况,神色很淡:“您别劝我了。”

千里:“十年二十年后,等他没了这漂亮的外貌,你——”

“不会。”想到视频里大美猫,容时木着脸,心跳加速,“他会越来越漂亮。”

“……”千里气得牙痒痒,“那等他变成老头,我看你还——”

容时:“那一定也是最漂亮的老头。”

千里:“…………”

算了,不劝了,劝颜狗好累!

休息室里,宋瑜将宋征扶到床上,随口让银荣去叫军医过来。

“不用。”宋征靠在床头,声音疲惫,“休息一下就好了。”

宋瑜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嗤笑道:“要不是怕你撂担子,我才懒得管你。”

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俩,空气突然凝固。

沉默了片刻,宋苦低声说道:“我一直在想,等到这事结束一定要好好跟你道歉,这些年父亲对不起你。”

宋瑜眼神一闪,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宋征:“刚开始几年,我被控制得很厉害,对你的责备很多时候是无意识的,后来渐渐摆脱控制,但为了不让他们察觉,我只能模仿以前的样子演下去。”

宋瑜咬紧牙,没有说话。

“其实我有很多机会告诉你真相,但你还小,我不敢把你卷进来,我也很怕说出真相后,会贪恋亲情没办法再演下去。”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说到底,我也不是什么坚强的人。”

宋瑜冷哼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宋征神色低落,声音很沉:“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以后别再为以前那些事难过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好几次,宋瑜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再提也没什么意思了。

“爸爸呢?”宋瑜转移话题,“你说把他送走了,他现在在哪?”

说起这事,宋征眼神微闪:“他——”

叩叩叩!

房门敲响。

银荣带着一个年轻的军医走进来。

“陛下。”beta军医行礼后,放下随身带来的药箱。

有外人在不适合再继续聊下去,宋瑜起身给军医让位置,走到床脚。

一番常规检查后,军医放下检查器具。

“陛下,您体内信息素水平很不稳定,加上疲劳过度,已经出现部分机能衰竭症状,请一定要注意休息……”

等待诊断结束,检查了药品,宋瑜才走出去。

走到门口,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他停住脚步。

“好好休息吧,其他事以后再说。”

宋征:“好。”

他对银荣挥手,示意对方也出去。

舱门关上,宋征偏头,静静地看着给他输液的军医。

片刻后,军医收拾工具。

“好了,您这只手别乱动,好好休息吧。”

军医提起药箱起身,手却突然被勾住。

“斯年。”宋征声音很低,“不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军医一怔,偏头看了过去。

-

本以为宋瑜去休息了,没想到半小时不到他又回来了,容时很无奈。

宋瑜在他身边坐下,理所当然道:“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去休息?”

容时:“陛下怎么样?”

说起他,宋瑜眉头皱起:“被纪伶折磨得不清。”

容时牵住他的手,安慰道:“好好调养,会好起来的。”

宋瑜看着他的双眼,试探道:“可别跟梦里那样一病不起。”

容时眼神一闪:“梦都是相反的。”

两人在指挥舱里熬到半夜。

外面战火稍稍停息一些,军团已经将叛党驱逐到大气层地带。

千里大手一挥,把俩赖着不去休息的孩子给撵走了。

已经到休息时间,但两人的精神都很亢奋,根本睡不着。

回休息舱的路上,两人手牵手边走边闲聊。

容时:“那个合成视频上的信息你从哪里调查过来的?”

以纪伶那谨慎程度,应该不可能留下明显的线索。

宋瑜:“梦里。”

容时手指一顿。

注意到这一点,宋瑜不动声色道:“梦里,我抓到纪伶审问,他告诉这一幕,但他没说那个人不是父王。”

容时:“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不是陛下。”

宋瑜点头:“父王解释后我才想起来,小时候爸爸曾对我提起过,父王在年轻的时候有个专职替身。”

容时:“替身?”

宋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父王不喜欢应酬,不得不去的时候就会让替身去。”

“替身长得和父王有五六分相似,每次出任务都会做易容,不是特别亲密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进休息舱,宋瑜靠坐在沙发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我本应该更早发现这一点,只是那时候父王对我的态度突然转变,我就以为宋珂真的是父王的孩子。”

容时站在沙发后,拉他的手帮他按|摩头部。

“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打一开始就搞错了,纪伶受的打击不轻。”

宋瑜放松地往后靠,闭上眼。

“不会,那个计划里并没有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他没有任何留恋的东西,只是想毁灭一切,不让任何人好过,为此死也无所谓。”

容时想了想,点头:“他反复强调自己是工具,自毁倾向和自我价值缺失严重,可能从小太缺乏关爱了。”

可同样缺乏关爱的爸爸却正常长大,成为一个温柔温暖的爸爸,所以纪伶也不值得同情。

“看到他发疯,就像看到了我自己。”宋瑜拉过容时的手,亲在他的手心,“没有你,他就是我的结局。”

“又胡说。”容时俯身,在他唇上轻咬,声音很低,“不准拿自己跟他比,你和他根本没有可比性。”

宋瑜抬起下巴回吻,喉咙里发出几声低笑。

深夜,休息舱里一片昏暗。

容时将宋瑜环在身前,轻吻落在他汗湿的额角,拉起薄被盖住他腹部的吻痕。